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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也不服氣:“我長這么大,你是第一個說我笨的?!?/br> 就算程放星是比她聰明了一點,但也不能說她笨,她比大部分人都聰明了,從小都是被夸著長大的。 除了確實比她聰明,又吝嗇于夸她的余與。 程放星掃她一眼,打著啞謎:“也不會只這個第一?!?/br> 還有很多的第一次都該是屬于他的,別人肖想不來。 “什么?” “還說你不笨?” “……” 余也有些生氣,低低哼了一聲,不說話。 程放星拉過她,長篇大論解釋著:“本來今天是打算早點來找你的,但是還沒來得及出門,就遇上趙佳銘回寢室。他不知道哪兒沒發揮好,導致網戀失敗了,和你上次一樣,也想出去買醉,苦著張臉喊我一起?!?/br> 余也抿抿唇,心里回答:臉沒發揮好。 而且這事要真細細追究起來,還真和程放星脫不了關系。 程放星插話問:“失戀買醉是什么該死的儀式感嗎?” “你又沒有失過該死的戀?!?/br> 不對。 余也本想著以牙還牙,卻忘了程放星之前也是有一段喜歡其他人翻車的經歷的。 說出口的話收不回來,余也都能想見他輕哂著表情,閑閑問:“誰說我沒失過戀?” 然而沒想到程放星卻順著她的話承認下來:“等什么時候你再和我分手了,我去試試?!?/br> 這算什么?他是忘了之前的事嗎? 還是說,他從不認為那是失戀,只有和自己分手才算。 但余也不敢把自己想得那么驕傲,那么重要。 余也沉默得太久,等程放星突然想到什么,立刻改口道歉:“別生氣,我說錯了,我們不分手?!?/br> 這話聽著有點耳熟,余也總覺得她也說過,但是具體在哪,什么場合,就完全想不起來了。 “那你去了嗎?”余也沒想到計較這個,踮起腳輕輕嗅了嗅,“有沒有喝酒?” 程放星自然地低頭,靠近了讓她聞:“沒有?!?/br> “我把他哄睡了?!?/br> 余也睜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你還會哄人睡覺?” “怎么不會?”淡淡的水蜜桃香味縈繞在鼻尖,程放星又想借勢再次倚到余也身上。他直勾勾地盯著她,散漫地開口,嗓音低沉,如同勾引:“下次哄哄你?!?/br> “少來,”計謀還沒得逞,就被余也一把推開,“都跟你說了,想也別想?!?/br> 程放星站直了身子,整理平衣服上的褶皺,顯得很風度翩翩,像個坦蕩的正人君子。 但他本性難改,說出口的話依舊很流氓:“那什么時候等你準我想了,記得提醒我一下?!?/br> 余也扯了扯嘴角,點點頭,心卻想著—— 下輩子吧。 - 天冷,星星也少,一路走來只有路燈的光亮。 程放星和余也牽著手走過了cao場,幾乎空無一人,只有塑膠跑道和內環的草坪暗暗地被夜色籠罩。 跑道旁的休息區有幾顆楊樹,黑魆魆的,沒有燈,倆人走過彎道時才看清,其中的一顆不知何時被人掛上了一個秋千。 “程放星,你看那兒有個秋千?!?/br> “嗯?!背谭判敲佳鬯闪怂?,心情似乎更好了些,他主動拉著余也過去,道,“阿也,上去,我推你?!?/br> 余也搖搖頭,很有骨氣地拒絕:“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br> “你不玩我玩,那你推我?!背谭判窃嚵嗽嚱饫K的牢固程度,把試探的話說給余也聽。 程放星的話很奏效,果然和他想的一樣,余也馬上口是心非地坐上秋千,耍小性子:“推不動你,而且我現在想玩了?!?/br> 還說不是小孩子。 程放星不揭穿,唇畔是藏不住的上揚弧度,他繞到余也背后提醒:“抓緊了?!?/br> “好?!庇嘁驳穆曇羧旧蠚g快情緒。 程放星的掌心放到她后背,輕輕推起了秋千。一下一下,力道逐漸變大。 余也的聲音帶著風和笑意:“以前我們家院子前面也有個秋千,我爸爸專門給我一個人弄的?!?/br> 雖然余與從來不屑于和她搶秋千玩,但她對人說時,還是習慣地先宣示一番主權。 “他如果有時間陪我的時候,就推著我蕩秋千玩……” 話到一半,余也突然有點難過,把臉往圍巾里藏了藏,不再繼續說下去。 察覺到余也霎時間低落下來的情緒,程放星停了動作,在秋千往回來時,一手在她身后護著,一手穩穩地拉住結繩。 “阿也,我沒記錯的話,你以前也住陵安那邊?” “嗯?!?/br> “那后來為什么要搬到平京?” 余也望著暗暗的天色,自己抬起腳丫,輕微地晃了晃秋千。 是因為后來—— 唯一能照顧她的余與公司在平京;她能考上的最好大學也在平京;而那年高三在各校流傳滿天飛的保送名單里,也寫著程放星來了T大,在平京。 所以才來了平京。 余也知道,其實前兩個原因都不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程放星在這里。 這是從她高三保送考試失利時,就早早做好的決定。殊途同歸,只要最后能靠近他多一點。 “不為什么?!?/br> 好半晌,余也才聽見自己輕輕回了一句沒有答案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