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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在張惟將手中酒壇子放下,準備夾菜的時候,掃落了一桌酒菜! 酒香撲鼻,卻灑了滿地,張惟捶胸頓足,有些難受。 第80章 圣旨 一個時辰前。 沈霑也睡了一會, 醒過來的時候,寧澤睡得正熟,薄被被她扯了下來, 褻衣也有些散亂,他給她整理了下, 卻聽到呵呵的輕笑聲。 他以為她醒了過來,誰知她還閉著眼睛,似乎是在做什么美夢,笑完臉上又恢復了恬淡安靜的表情。 她手里還抱著個湯婆子放在肚子上,不過都已經涼了, 他伸手給她取了出來。 他有些可惜,他身體常年陰涼,不然他倒是不介意給她暖一暖肚子。 寧澤翻了個身,帶起頭發撫到了嘴邊,他又抬手給她摘了下去。 許是日頭升起來的緣故, 天有些熱了,寧澤又扒開了她自己的衣服,重又露出些春光,沈霑這次定睛看了看,其上有些紫青的痕跡。 他看著看著忍不住樂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不知輕重,他心里覺得很愉悅,活了兩世遇到點克制不住的事也挺難得。 他去旁邊博古架上取了藥,慢慢揉在上面, 寧澤又笑了笑,還唔了聲。 他又給她攏好衣衫,讓丫頭換了稍微薄些的被子上來,又折騰了一番給她蓋好,她還是睡得死死的。 他心里嘆息一聲,寧澤是應該是全然信任他的,信任到大約他把她賣了,賣身契拿到她面前了,她才知道他賣了她。 他這樣想的時候,寧澤又嘴角含笑,囈語了一聲大人。 叫完,小小的鵝蛋臉上浮現滿足的表情,又緊緊抱了抱被子,好像是抱住了他一樣。 瓷白的臉蛋,朱唇,一排黑翹的睫毛,雖然不是傾城絕色,但自有其動人處,這樣的樣貌上輩子卻屢屢被人辜負,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他有些好奇寧澤上輩子同那些人之間的糾葛了,她倘若用點心,能有誰完全不為所動嗎? 想到這里,沈霑突然起身走到窗前,心里有些小火苗燒起來,有些生氣,覺得那些糾葛還是完全不知道的好。 回過身,沈霑想了想,抓過寧澤的手,展開,照著她的手心打了一下,她哎呦一聲,眉頭皺了皺,睫毛顫了顫,還是沒醒過來。 沈霑失笑,覺得她還是醒過來比較有趣,又有些感嘆,寧澤活了兩輩子,不知道用了多少努力才是現在這個樣子? 他低頭看了看她,覺得這個姑娘今生幸好是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用再去努力。 窗戶被吹開了些,他又給她關好窗,這才走了。 石榴院今日迎來了一位等了許久的客人,這人長得很結實,面貌憨厚,雖然不是俊俏的樣貌,但也生的十分齊整。 吳青石迎了上去,拱手道:孟小將軍,這真是稀客了,您怎么過來了? 孟峙挑了挑眉,看了看眼前嬉皮笑臉的人,眼前這人他不認識,對于這種熟絡的招呼他有些不自在,問道:你認識我? 莫說朝中文武百官,便是市井中的奇人異士在石榴院的書房中都能翻找到畫像。 吳青石不應他這茬,轉而道:我們大人過一會兒才能過來,孟小將軍先隨我過來。 說著話引他進了石榴院,孟峙只在幼時來過魏國公府,那時候魏國公府還未擴建,雖然也是一等一的勛貴氣象,卻不如現在處處透著精巧細致,這種仿唐式園林,綠樹紅花并小橋流水曲折的讓他心里升起許多拘謹來。 他被吳青石帶進了西次間,里面有著淡淡的香氣,高臺上依次放著樣式不一的花瓶,小檀幾上擺著栩栩如生的木雕,地面光潔,再里面鋪著金線織就的絨毯,他不由得板直的坐在桌前,桌上的茶也不喝。 孟峙自幼長在邊陲,雖然他爹孟志青孟老將軍被冊封了將軍,卻還是一直以家臣自居,一輩子都把自己當成平陽王府的下臣。 他的母親是平陽王妃孟汝真的庶妹,李暄對他雖好,終究在身份上他比他要低上許多。 他和李暄都是九歲那年入京的,那時是大長公主下令讓所有藩王世子入京,做皇帝的陪讀。 李暄幼時孟峙想到這里,見四下只有兩個小廝垂手立在門前,這才抬手拿了茶,咕隆咕隆喝了。 見還沒有人過來,他又陷入沉思中 李暄幼時不像現在,那個時候的他沒有逐鹿天下的心思,為人謙和仁厚。 徐呈比他們小幾歲,最是淘氣,經常毀了他的作業,每次先生問時他明明知道是徐呈搞的鬼,卻從未說過,只一次次的認罰。 也正因為這個,有次他被罰站時,被大儒宋野看上了。 他們多是由宣德候也就是當年的太子太傅陳豫來教導的,其余的課業都是由其他的大學士來教,宋野只是偶爾出現在學堂。 那次宋野是邊和陳候說話,邊往外走,風吹走了李暄被扯爛的試卷,他慌忙跑上去追,撞到了宋野。 宋野扶起了李暄,也撿起了飛到腳邊的半張試卷,看了兩眼,似乎是有些吃驚,又從他手中拿過另外半張,看了一會,又問了李暄幾句話,李暄對答如流,從那時起他便成了宋野的學生。 另外宋野還有一個女學生,就是他心心念念了許多年的沈宜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