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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話平靜笑著同大家告了別,宋楚文這些挑釁在她眼里放佛就是一出鬧劇。 宋楚文盯著她的背影拳頭緊握,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她也沒討到好處。 寧澤這才明白宋楚文叫她來,大約便是為了羞辱沈宜鴛。不過更讓她困惑的是,宋楚文針對性這么明顯,似乎也是知道了沈宜鴛的心思,只是她又如何得知的? 若不是上一世她偶然看到沈霑和沈宜鴛,她也不會知道這位秦夫人的心思,想到那晚看到的那一幕,寧澤心里不由得有些煩躁,對于沈霑她有很多不了解,一直看不透摸不準,說他壞吧,他確實誅殺異己將朱家的天下變成了沈家的;說他好吧,他也確實整頓田賦,與民生息。 前世她也只能看到這些,至于他私底下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寧澤對他的感情有些復雜,說不上好感也說不出壞,只是想著將來要嫁過去有些膽怯,沈霑雖然不是君,卻也和君差不多,俗話說伴君如伴虎,他又和自己的meimei牽扯頗多,她怕自己嫁過去一不小心又被人殺了。 黃秀梅此時卻有些疑惑的問:宋姑娘和沈姑娘歷來不和,我可從沒想過她今日也過來了,不知道她是為何也來了這,這不是等著不歡而散么? 對于沈宜鴛何種心思,寧澤倒是十分明了,低聲道:宋姑娘給我們發了帖子我們只當作普通的請柬,沈姑娘恐怕是把它當作戰書,她自視甚高自然不肯做那縮頭烏龜,自然會迎戰。 她說完這話覺得有人盯著她看,側身正好看到魏時枟眼里的一點疑惑,似乎是她說錯了什么,引起了她的懷疑? 寧澤一時不敢再說話,黃秀梅又問:那為何別人一提到陳二公子宋姑娘就這般生氣? 這個寧澤卻也不知了,魏時枟又掃視了寧澤幾眼,將那點疑惑放進心里,回道:這個原因卻簡單的很! 黃秀梅卻不解,靜等她下一句話,魏時枟難得的笑了笑說:如果讓你嫁給沈霑沈大人你會怎樣? 黃秀梅臉一紅,怒道:那等禍亂朝綱,賣官鬻爵之人我才不嫁! 這聲音突然拔高,寧澤驚了驚,看了看她,又垂下眼去看那漸漸飄遠的蓮燈。 黃秀梅曾不止一次表示自己討厭沈霑的做派,韓儀清雖然綿軟,每次聽她說沈霑的不是,都要與她理論一番。 魏時枟看寧澤平平淡淡竟然沒有任何反應,若說剛才她有些懷疑,此時心里已經篤定,韓儀清心儀沈大人這么些年,最容不得別人辱罵他,怎么可能會這么平靜? 她是個聰明的姑娘,不過略想了想便明白過來,略嘆口氣,心里浮現出另一張擠眉弄眼十分調皮的臉來,再去看月色中這個安安靜靜地姑娘也覺得她臉上多了幾分俏皮。 黃秀梅自顧自說完沈霑,有些激動,臉頰紅彤彤,卻是燙的厲害,好一會又道:陳二公子又不是他那樣的人,宋姑娘何至于如此? 魏時枟解釋道:這位宋姑娘喜歡的是沈三姑娘的外甥,信國公家的世子徐呈,這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你也該多出門走走,莫要一心沉浸在書中,不然可真就與世隔絕了。 第22章 春樓 回到侯府別莊時已近亥時,月亮高高懸在空中,照在魏時枟身上灑了一層清輝,她容貌氣質原有些清冷,與此時景色倒是相得益彰。 兩人本不同路,她卻堅持要送寧澤,進了別莊更是棄了轎輦一步步走在青石板道上,寧澤跟在后面心里也有些明白,她恐怕是猜到了什么。 遠香樓前,魏時枟回過頭,問:儀清表姐的身體真的好不了了嗎? 從成國公府回來的這一路,她都不言不語,對面的韓儀清不慌張也不強辯,只靜靜坐著似乎在等她想明白。 她心里想了許多,最終覺得最重要的莫過于韓儀清,表姐韓儀清若不是病入膏肓,他們萬萬不會兵行險招,讓寧家表妹代替她。 韓儀清才剛及笄沒多久,只比她大了一歲真的就好不了了嗎? 魏時枟看著寧澤,明知道那個答案,卻還是希望得到一個不一樣的答復。 寧澤六歲的時候曾在京城住過半年,這半年中多是魏時枟和韓儀清照看她,那個時候的魏時枟已經十分聰明伶俐,比還在哭鬧傻笑的寧澤不知高明出來多少。 她又和韓儀清一起長大,她能猜出來,寧澤不以為奇。 寧澤給她見禮,叫了聲時枟表姐,才又道:儀清表姐近日已不太愛下樓走動,精神也越發不好了。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魏時枟有些難受,相比寧澤這個表妹,她和韓儀清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如親姐妹一般,她以為兩個人會一起長大,先后嫁人,一起商量著怎么教導兒女,會一直做一對閨中密友,直到先后老去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閻王催命一刻等不得,哪管你是稚齡幼兒還是耄耋老人。 好一會魏時枟才道:澤表妹,我們聊聊吧。 寧澤便讓一直跟著的采蘋先上樓,她跟著韓儀清坐到抄手游廊兩側的長凳上。每個人見了她第一件事都是詢問她私奔這件事,魏時枟也先問了這個,末了卻評價說:你怎么和宋楚文一樣沒眼光,果然你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兒都不著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