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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做的事哪有不對的,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蛋,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這是在回答他上一句話?看他滿面笑容,徐呈又踢了他一腳,罵道:你這變臉也太快。還有你這比喻,誰是蒼蠅? 陳大嶺陪著笑,又自認乖巧的給他遞了杯茶。 徐呈揪揪他的臉皮,真是有些好奇這幅臉皮怎么能瞬間從死人臉變成京巴犬的樣子。 這當口傳來蹬蹬的腳步聲,門被人一把推開。 李暄站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嬉皮笑臉的徐呈。 怎么了,李二哥? 李暄站在門口也不進來,眼睛里帶著寒意,嘴唇緊緊抿著,冷冷盯著他。 徐呈小時候頑皮,偶爾毀了李暄的作業,先生問時,他就會這樣盯著他。 一副等著他招供的模樣。 他被盯的十分不自在,走上前幾步攔住李暄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 二哥莫要生氣,我是第一次來青州府,覺得新鮮,再玩幾日便回。 他以為李暄是見他沒回去,興師問罪來了。 寧正平寫的那封信躺在圓桌上,工整嚴謹的臺閣體書寫著寧正清三個大字。李暄看到這個才大步走進來,也不看,拿起信塞給身后的護衛。 徐呈這才有些慌張,不知道他拿了信要做什么。他抬手要把信搶過來,李暄就著他伸出的手一個翻折,疼的徐呈嗷嗷叫。 陳大嶺身影一閃,同時扣住了李暄的手臂,眼皮一耷拉恢復了冷漠的表情。 李世子,請放手他聲音微沉,帶了些警告。 李暄也不愿傷了他,松開了手,徐呈倒也不生氣,只哀哀叫著,吹著手腕。 我說李二哥,我要是做錯了什么,你直接說。你這樣上來就直接動手,我都摸不清頭緒。 明明是個人,非得把自己當個悶嘴葫蘆,擱在平日他少不了調笑李暄幾句,可惜現在這氣氛不適宜玩笑。 他伸出手又要勾那封信。 李暄擋住他,開口對身后拿著信的護衛說道:這封信你現在就給我送去驛站。 徐呈一聽著急了,仿佛看到倆大板子再向他招手,這還得了! 看那人拿了信要走,忙道: 大嶺快攔住他。 陳大嶺聽言一個跨步,抱著大刀擋在了門口。 徐呈道:李二哥,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這樣害我。 關于寧姑娘的事,不是你派人散播出去的?難不成我冤枉了你? 徐呈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聽這個瞬間輕松下來。 我這不是為了幫二哥嘛!我都聽說了你們家已經讓你二叔來退婚了。 徐呈,你到底有沒有良知?你舅舅和祖父就是教你這樣做人嗎? 徐呈被他這一聲吼吼蒙了,呆呆的看著他。 李暄又道:你知不知道名節對一個姑娘有多么重要,你讓人放出了那些話,你要讓寧姑娘今后如何活在這個世上? 后果徐呈想過,可是同他小姨的幸福比起來,他覺得不值一提。 徐呈雖然脾氣好,可自小也是被別人寵大的,寧澤這件事上,他也承認自己做的有些過分,別人來罵他也就罷了,可是罵他的是得了利的李暄,這讓他有些生氣。 李二哥,我可都是為了你,你別不識好人心。 李暄冷冷回道:上次我就告訴你,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犯不著你來cao心。 這話一出,徐呈可真火了,他費盡心思替別人安排,最后落了個自討沒趣。 他不想同李暄理論這件事,轉而道:把信還我,今后你們怎樣我再不管了。 李暄嘆氣,也覺得自己話說的有些重,轉頭吩咐護衛:榮信,你去找人模仿寧正平的筆跡,將這封信改改,隱去阿呈做的錯事,再送到驛站。 他這安排讓徐呈稍微滿意了些,終于又有了些笑意,挑眉道: 干脆把提到我的地方都抹去,安插到別人的身上? 他眼珠一轉,心里已經盤算出了幾個人名。 陳侯家的老二怎樣?在我來青州前,他可是溜達出來半年沒回家了,找人誑他來青州一趟就成了。 眼睛轉啊轉就看到人高馬大拿著大刀立在門口的陳大嶺。 大嶺呀,你不是想回到小舅那里嗎,你看這樣,你如果能把陳嗣冉誑到青州城來,我就允你回去。這青州城的風光也不錯啊,有山有水,不遠還有大海,撞了大運沒準能瞧見海市蜃樓呢,你好好同陳嗣冉說說他一準來。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誑不來就直接綁過來,記得改變一下容貌,別讓人認出來。 說完看向李暄,李暄沒反駁,這事就算成了。 陳嗣冉是陳侯家的二公子,這人無心學問,也不關心政事,唯一醉心的就是山水,攢夠了錢就帶著美婢游山玩水。 徐呈同他沒什么矛盾,可他就不愛看他擺出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兒,這種好事自然就想到他了。 陳大嶺抱著大刀不吭一聲,徐呈吼他:你到底去是不去,應個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