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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有些囧,“我之前趕著給相公找大夫,搶了別人的馬?!?/br> 胡軍醫看了一眼細胳膊細腿兒的林初,短暫的沉默了幾秒。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燕明戈久了,這樣一個柔弱丫頭都有跟人搶馬的本事了。 想著林初到底是個弱女子,胡軍醫上前一步擋在了林初前面,沖那名便衣侍衛作揖道,“這位軍爺行行好,這小娘子相公命在旦夕,她也是急著救她相公才冒犯了貴人……” 便衣侍衛聞言有幾分詫異,又看了一眼林初,“之前躺在這里的人是你相公?” 林初聞言,面上終于露出幾分喜色,不過更多的卻是警惕,“是,是我相公?!?/br> 她不知道這伙人跟羌城主將是不是一伙兒的,如果是……那可真是倒大霉了! “我相公在你們手里?”林初追問,她總得先弄清楚燕明戈在哪兒。 便衣侍衛聞言,只是看了林初一眼,隨即吩咐手下的人,“帶走!” 立即官兵上前押林初和胡軍醫。 林初畢竟是女子,胡軍醫又上了年紀,哪里是這群拗得過這群官兵,不過片刻就被鎖住手臂控制住了。 眼見這群人要帶他們離去,林初沖那便衣侍衛道,“搶你主子馬的是我,和這位軍醫無關,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抓抓我一人便是,放了這個老人家吧!” 林初見那便衣侍衛不為所動,又道,“如今正值戰事,邊關軍醫本來就少,上一戰中還有不少傷殘的將士需要軍醫們救治?!?/br> 便衣侍衛略作思慮,做了個手勢,制住胡軍醫的兩個官兵就放開了他。 眼見林初被帶走,燕明戈又下落不明,胡軍醫想到林初的好顏色,心中不由得憂心起來,腳步匆匆往軍營趕去。 燕明戈好歹也是個百戶,手底下的一幫兄弟,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偏偏又對他信服得緊,找袁三他們幫忙,興許能有轉機。 林初被這隊官兵帶走,沿途看下來,林初很快就發現他們不是帶自己去軍營,也不是去將軍府。 莫非這支軍隊本來就不是羌城的勢力? 林初不動聲色打量這隊官兵,發現他們面皮雖說不上光滑,但也絕對不像這里的官兵常年忍受風沙練出的一臉糙皮。 許是今日官兵搜查的動靜太大,現在天色也漸晚,家家戶戶房門緊閉,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平添了幾分荒涼之感。 官兵在一家客棧前停下,不難看出這家客棧是被人包下來的,外邊的守衛就有十幾個。 林初想起白日里那貴公子的一句“大膽刁民”,心口突然一跳。 原著中在這時候,皇帝派了六皇子來邊關,說是當監軍,其實就是搶人頭,羌城主將為了討好六皇子,城主府每天都歌舞升平。 蠻子就是逮著這個空子攻城,最后羌城大敗,殺紅了眼的蠻子直接屠城,燕明戈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在數萬敵軍中殺出一條血路來,救出了六皇子。 此后深得六皇子重用,他成了六皇子手中一把最銳利的刀,刀尖所指,從無活口。 老皇帝駕崩,他助六皇子奪嫡,新皇繼位,他才得以回京城,憑著從龍之功位極人臣。 想起這些,林初突然覺得心肌梗塞,乖乖……她就隨便搶個馬,都能搶到未來皇帝頭上…… 蒼天要不要這么玩她! 她因為出神被人推了一把,才緩緩走上了客棧的臺階。 便衣侍衛把她仍在樓下大堂,就往樓上去了,林初估摸著應該是去給六皇子稟報。 一路押著她過來的官兵沒有進屋,只守在了客棧門口,許是覺得她逃也逃不掉。 的確是逃不掉。 林初站累了,就給自己找了個板凳坐下。 桌上放著做工粗糙的糕點,她沒動。 店小二倒是極其殷勤的過來沏了一壺茶。 林初看出來這店小二純粹是閑得發慌。 沒一會兒,那便衣侍衛便下樓來,沖林初道,“公子想見你?!?/br> 林初眼皮一跳,在原著中,這六皇子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她覺得已經可以預見自己的悲慘下場了…… 便衣侍衛帶著林初上了二樓,拐個角就到了。 便衣侍衛抬手在門上扣了兩下,“公子,人帶來了?!?/br> “進來?!边@聲音里還有幾分少年的青澀感,但是那份清冷和矜貴隔著一扇門都能感覺到。 林初在心底默默為自己點蠟,叫你當時眼神不好使來著! 便衣侍衛站在門口,沒有要一同進去的意思。 林初心中有些突突的,作為一名現代女性定然不會覺得孤男孤女同處一室就有什么,但對于古人而言,就關乎到女子的清譽,她不信六皇子會不知道這一點。 摸不清六皇子打的是什么算盤,林初只得躊躇推開了房門。 一眼望去房間離不止六皇子一個人,她才松了一口氣。 瞥見床上躺了一個人,那身形……分明就是燕明戈!一旁大夫模樣的老者正在號脈,林初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相公!”她快步走進房間,所有的擔心和不安在心房炸開,變成了一種沉甸甸的情緒,像是霧氣上涌,然后熏得眼睛有些疼。 “殿……公子跟前,莫要喧嘩!”白胖的家低聲仆斥了林初一句,面團似的臉上帶著一種憨態的高傲,讓人不覺得他兇惡,反而有幾分喜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