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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別……,這是干什么……,我什么都沒做成,你別這樣!” 蕭君楚沒什么精神,看她倆磨磨唧唧,懶懶笑,帶著些許揶揄。 “你跟著朕,以后這些事,總要習慣,說聲平身就好,一個一個扶,扶不過來的?!?/br> “誰跟著你?呸!” 蘇瓷不理他,讓瑪瑙去外面找輛馬車來。 瘋批討厭歸討厭,但是受傷了,病殃殃的,必是不能再騎馬。 坐車舒服些。 接著,又去對著院子主人一家老小的尸體拜了幾拜,嘀嘀咕咕的。 之后想了想,再回屋里去抱了一床被子,免得他路上睡著了著涼。 又跑去廚房燒了開水,找了一些吃的,把剩下的紗布、消毒用的酒備上,萬一路上需要換藥什么的。 總之零七八碎,搬了一大堆。 蕭君楚抱著手臂,倚在門口的廊柱上,目光隨著她里里外外,小倉鼠一樣忙來忙去,看得津津有味,被懟了也不生氣。 他失去瑯琊的那段時間,曾在一戶獵戶家寄居過大半年,看見過塵世真正的煙火氣。 那兩夫妻是徹頭徹尾的俗人。 女的一輩子生了十二個孩子,每天繞著鍋臺和孩子轉,脾氣特別大,張嘴就罵人。 男的則整天在外面打獵,要天黑才回家。 掌燈后,他若是閑了,就一面剝獸皮,一面找個茬兒,跟婆娘挑釁兩句,然后樂呵呵等著挨罵。 仿佛不被罵得筋酥骨軟,這一天就過不去。 到了夜里,那兩夫妻動靜特別大,每天忙著制造老十三。 而他們的十二個孩子,整整齊齊一大排,躺在隔壁大炕上,一個個睡得像死豬。 只有蕭君楚從小就少眠,常常一個人躺在炕頭最暖的位置,默默聽到后半夜…… 他剝皮的手法,就是跟男人學的。 現在已經相當嫻熟,可以剝得特別完整。 他第一次知道男女之事,也是從他們兩夫妻那兒聽來的。 至今還沒練過。 蕭君楚抱在胸.前的手指,技癢地動了動,目光依然在隨著蘇瓷轉來轉去。 心里有個念頭,這輩子一定要用包子好好練練。 不是剝皮,是另一樣事…… 又過了一會兒,見她故意不理他,進了旁邊昨晚的屋子,沒多會兒,像是被什么東西嚇著了,尖著嗓子叫: “寂夜!快來!” 蕭君楚立刻身子也不虛了,頭也不暈了,傷口也不疼了,一閃身,如召喚獸般,沖了進去。 “怎么了?” 他進屋,就見蘇瓷蹲在角落里,兩只小拳頭緊張地抵著下巴,遠遠盯著床底下。 蕭君楚在旁邊蹲下,順著她目光看過去。 什么都沒有,除了一支小小的青竹筒。 蘇瓷蹲著橫挪兩步,躲到他身后,抱住他手臂,從肩旁露出半個腦袋,盯著那竹筒。 小聲兒道:“我差點忘了,白月薇昨晚想用這玩意扎你的腦袋,也不知道里面的東西有沒有跑出來?!?/br> 蕭君楚扭過來臉瞥了她一眼,被她嚇得那慫樣氣得想笑。 “不怕,朕看看?!?/br> 他輕輕推開她的手,想把手臂抽出來。 但是,剛推開,又被她兩只小手連滾帶爬地扯著衣袖,重新抱住。 “不行,不能去,萬一里面的東西突然撲出來,鉆進你腦袋里怎么辦?” 蘇瓷看過很多這樣的恐怖片,簡直是太生動了。 她不敢上前,也死活不讓蕭君楚上前。 蕭君楚更哭笑不得。 蠱蟲幼體若是有那么強悍,就不用專門用針在腦后打洞這么麻煩了。 但是,既然包子不放心,他就索性聽她的話,等瑪瑙回來再拿。 于是,瑪瑙找到馬車回來,一進屋,看見狼主陪小姑娘縮在角落里,盯著床底下,厚著臉皮等她抓蟲子。 瑪瑙:…… 她刀槍不入,不會隨隨便便被個蟲子咬壞腦袋,蘇瓷放心。 等那竹筒被拿出來,用力晃了晃,便聽見里面有極其細微的,如嬰兒嚎哭般的聲音。 總算是沒有跑出去。 - 去連城的行程,又一次跟蘇瓷想象的不太一樣。 她以為,雇一輛馬車,白日行官道,趁著天亮人多路寬,趕在天黑之前進城,就不會被衛九泠和白月薇算計了。 雖然冒一點風險,但是,關鍵時刻,她也是能保護瘋批的。 但實際上,瘋批根本不需要她保護。 一個時辰之后,整個小鎮被重兵包圍。 瑯琊帶著連城郡守,還有五千精兵,來接駕了。 于是,蘇瓷就像個寵妃,扶著病殃殃的老皇帝,上了被重兵保護的馬車,前往連城。 蕭君楚這次毒傷并發,并沒有像以往恢復那么快,但一路上,被他的“寵妃”伺候得很好。 有舒服的被窩躺,有養眼的一雙包子看,躺著只要張嘴,就有一只軟軟的小手捏著糕點水果,送到嘴邊。 若是悶了,蘇瓷竟然還會用她糯糯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講些小故事! 他第一次體會到了昏君的快樂。 “包子,啊——” 蕭君楚枕著手臂,屈著長腿,嫌熱,腰間象征性搭著被子一角,張嘴等著。 蘇瓷便乖巧送了顆葡萄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