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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謝無極! 現在還加上一個從沒說過話的商天行! 蘇瓷一陣暴躁,“來,我告訴你?!?/br> 她忽然上前一步,因為個子矮,照例踩上他原本干干凈凈的鞋,不客氣地揪了他衣領,踮起腳尖,湊到他耳畔。 蕭君楚覺得有意思,便順著她微躬身子,側耳下去,等著聽她說些什么。 蘇瓷湊到他耳畔,呼吸薄薄,吹起面巾,碰得他耳廓發癢。 忽然,好大一聲:“呸——?。?!” 之后,扭頭就走,找瑯琊去了。 蕭君楚:…… 他一根手指,揉了揉被差點喊聾了的耳朵,看著她氣呼呼的背影笑。 呵,小脾氣還挺躁。 …… 瑯琊在幫重華尸檢。 她染過血疫,又吃了許多藥來壓制,反而并不是很多介意。 燒焦的尸體,扭曲著四肢,痛苦張著嘴,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 蘇瓷過來只看了一眼,就后悔了。 她扭頭就走,一回頭,撞進鐵板一樣的胸膛里。 蕭君楚順手將她眼睛蒙上,撈住,目光卻落在地上的尸體上。 “焚化的時候,還是活的?!?/br> 他眉間擰得更深。 蘇瓷在他懷中被蒙著眼睛,也睜開眼睛,緊張地眨了眨。 活的! 書里的日子,已經越來越離譜了。 她纖長卷翹的睫毛,撩得蕭君楚掌心發癢,他低頭看了一眼她腦瓜頂。 重華蹲在地上,戴著手套,翻動尸體,面色凝重。 “衛九泠該是收到消息,知道狼主親自來了,急著要掩飾什么。只是沒想到,我們會來的這么快?!?/br> 那一邊,殷問顛顛奔過來,“陛下,不是……不是……死于疫??!” 瑯琊一刀甩過去,削掉他帽子,“混賬!咒我哥!” “不是,不是!”殷問捂著腦袋,上氣不接下氣,“臣想說,這村子里的人,不是死于疫??!是……” “是蠱毒?!敝厝A接過話。 他翻過地上的尸體,剝開后腦未燒盡的頭發和焦爛的血rou,頭骨下方,赫然有一個極小的洞。 “蠱蟲在人活著的時候,被從腦后注入,待到養成,便破殼而出,脫離宿主。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蠱,衛九泠要用活人的腦子來養?!?/br> 蕭君楚鼻息間鄙夷冷笑,“生了衛九泠的那個賤婢,是夜夷國巫女。如今他子承母業,凈搞些裝神弄鬼的事,不足為奇?!?/br> 可話雖這么說,他心中也不禁暗暗一沉。 懷中蘇瓷,聽說用活人的腦子養蠱,感覺就像在看恐怖片,又覺得可怕,又忍不住好奇,想偷看一眼。 結果,被蕭君楚一巴掌捂在眼睛上,又給糊了回來。 他有點擔心了。 此番連城之行,恐怕沒那么容易。 這個笨蛋難保不會受些驚嚇,但他又偏偏沒她不行。 當日從紫宸殿臨行,就算她不肯跟來,他也是要把她扛來的。 不過沒想到,只是一時興起,稍微試了一下,她竟然乖乖地自己跟來了,實在是有些小小的驚喜。 而如今,人已經在這里,蕭君楚又后悔了。 衛九泠陰狠莫測,遠沒有謝無極好對付。 皇城一戰,謝無極之所以會輸,是因為他太過自負,自持甚高,顧忌太多,許多事瞻前顧后,有不屑于去做。 可衛九泠不一樣,他早就一無所有了,現在,每多弄死一個人,每多制造一點麻煩,對他來說,都是小贏一局。 而包子又這么弱,這么呆,這么好騙,卻偏偏是他的保命丹。 該怎么保護好她? 第103章 笑得她耳根兒發燙 “你等先行前往連城,沿途若遇阻礙,不可戀戰,脫身為上?!?/br> 蕭君楚心里改了主意,吩咐下去。 殷問一聽,急了,“陛下,您不去了嗎?災疫不等人,連城郡守和下面的百姓都等著您呢?!?/br> 咣! 他腦袋被瑯琊用刀鞘敲了一個響兒。 “哪兒都有你!我哥是皇帝,他想去哪兒,用不著跟你說!你哪兒來的那么多問題!” “可是陛下……”殷問還不甘心。 蕭君楚不理他,抓著蘇瓷手腕,大步出村。 “陛下!陛下您聽臣進言!陛下!哎呀……” 殷問在后面追,結果又噼里啪啦挨了頓揍。 蘇瓷也不解,她步子沒有蕭君楚大,只能一路小跑地跟著。 “你真的不去連城了嗎?” “朕去,你暫且不去?!?/br> 蕭君楚將她扶上馬,自己跟著翻身躍上,掉轉馬頭就走,狼奴開路,打馬疾馳。 “但是,我不去,你真的沒事嗎?” 蘇瓷此刻本該高興得跳起來才對,可卻不知為什么,又開始擔心起他來。 她將此歸結為兄弟義氣。 蕭君楚神情有些冷峻,“朕此行沿途若是無礙,就回去接你,若真的有事,你也救不了,反而累贅?!?/br> “哦……” 說的也對。 她除了提供運氣,并沒有什么長處。 遇事就是個累贅。 蘇瓷被嫌棄了也不生氣,對自己認識地很清楚。 馬上風聲獵獵,她又有點不好意思,糯糯問道:“可是,你的運氣用完了怎么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