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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直接將人抵在臥室墻上吻,氣不過似的, 又在他下頜處不輕不重咬了一小口,順勢用指尖勾著脫下來的吊帶衫,扔在地板上…… 而后,幾乎是擁著擠進了衛浴間。 熱氣蒸騰,放在面池置物架上的金絲邊眼鏡鏡片很快糊上薄薄霧氣。 可惜,這里已經用不到它了。 這樣的距離,祁溫賢甚至可以看清自花灑而出的水珠自辛歌的脖頸滾落至腰腹、又順著腳踝滴落在瓷磚上。 他莫名開始嫉妒那些水珠。 嫉妒得要瘋…… 過高的溫度將一切都染上薄紅,撫開辛歌臉頰上那些可惡的水珠,祁溫賢啞著嗓子問:“浴室?” 她眼神迷離,含糊不清地擠出一個字:“床?!?/br> * 直至太陽西沉,兩人還擁在一起舍不得分開。 很奇怪。 明明連午飯都沒吃,眼下卻飽脹得厲害,辛歌一邊回味這種新奇體驗,一邊找了個舒服的角度、枕著祁溫賢的手臂躺好,如同一直饜足的貓,如果此時有人伸手撓撓她的尾椎骨,只怕她會舒服到瞇起眼睛,呼嚕呼……這個聲音或許有點困難。 嗯嗯啊啊,方才倒是從雙唇間溢出不少。 祁溫賢用指腹探了一下床單上的潮濕,故意問:“盡興了嗎?” 某人闔眸假寐,不滿地反駁:“盡興的是你吧?我都快透支了!” 他從背后擁上去:“不喜歡?” “也不是,就是有點累?!彼蛄讼麓?,語氣里多了點嗔怪,“這幾天發生了好多事,我還沒緩過來?!?/br> 也不知到底是自己的體力不比從前,還是這男人趁機在這四年里升級、進化了,一通折騰下來,她當真是累得閉上眼就能睡著,要知道,那家伙眼下掛著“一宿未眠”的Debuff,還沒玩花樣呢,要是改天精力充沛…… 算了,不說了。 再說下去就有“凡爾賽”嫌疑了。 辛歌耳根微熱地哼哼兩聲,揉了揉酸疼的腿,心道自己在那家伙面前當真沒有什么秘密可言,喜歡怎樣的、想要怎樣的,全被他一點點攻破、然后悉數記于心中。 想起第一次揶揄祁溫賢“也就這樣”,她覺得那可能是自己這輩子做出過的、最違心的評價。 溫存間,那家伙倒是將她抱得更緊,直言不諱:“體諒一下,你走之后我沒找過別的女人?!?/br> 她將頭偏了一下,醋意十足地試探著他:“為什么不找——想要就去找別的人好啦,反正我都寫了退婚書,又沒人再管著你?!?/br> 身后男人的身體一僵,將她整個人掰過來,語氣不悅:“你到現在還跟我說這種話……” 抱怨著,抓過她的手按向自己。 覺察到他身體地變化,辛歌往被子里縮了縮,細長的眉微微蹙起:“不要了吧?” 昨晚的指標已經完美達成,她并不想超額完成任務——還要去隔壁拿新的套套,好麻煩的,雖然也可以指使某人去拿,但眼下的她卻只想溺死在這個畫面里。 缺了誰都不行。 她想,自己果然還是太任性妄為了,只有這種忘乎所以的時刻,才能拋卻許許多多的煩心事。 但某人卻貪得無厭:“說好的‘很多很多點甜頭’呢?” 被驚得嗆了幾聲,辛歌軟綿綿地求饒:“在質不在量嘛?!?/br> 哪里見到這位大小姐露出這般軟糯的表情,祁溫賢眼角一縮,登時滅了自己那點兒得寸進尺的心思。 那張明艷的臉似乎有種渾然天成蠱惑人心的魔力,曾幾何時的傲慢,叫人不敢杵逆一個字,如今的委屈與可憐,又叫人恨不得剖開胸膛把心都捧上去給她吃掉…… 但是,這女人也沒那么壞。 她不會吃掉他的心。 她只會將他的心偷偷存放到無人知曉的地方,偶爾拿出來看一眼。 即便是以前,他們也沒有哪次事后倚在床上這般溫存,也不知年輕時到底都在較真些什么,拼了命地藏著掖著,生怕叫對方瞧看出自己半點兒的真心實意——兩只死鴨子,一只比一只嘴硬。 緊握的手始終舍不得松開,祁溫賢久久凝視著她,生怕一閉上眼,這女人就會像小美人魚一般,迎著陽光變成海面上的泡沫,再度消失不見。 她當年怎么就…… 舍得走? 她如今怎么就…… 舍得三個月分手? 可這是一個萬般美好的午后,美好到一切陰謀、質疑、猜測都不應當出現在兩人的對話中,破壞氣氛。 難得被詭譎的想象力左右神思,祁溫賢長舒一口氣,壓下種種疑惑,只聽從身體的本能將辛歌摟在懷里,一下、一下輕撫她的背,像是在哄一個單純的小孩子——只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只要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就能忘掉所有生活的艱辛和成長的苦痛。 許久,辛歌細如蚊哼地說了一句:“祁溫賢,謝謝你,我是真的沒想到你讓馬哥他們都留在了啟明大廈……雖然辛家沒有了,啟明也沒有了,可我總覺得有些東西沒有散,它們都還在那里,我一抬眼就能看見,一伸手就能觸碰得到?!?/br> 頓了頓,她笑起來:“真好呀?!?/br> 祁溫賢沒有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說。 他永遠記得四年前封閉備賽結束,他從親朋好友口中得知辛家情況,頂著被學院記大過的壓力,直接退賽連夜飛回楠豐……然而什么都晚了,他根本就無力回天,思前想后,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保住啟明大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