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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斐招來手下大弟子,坐到另一張完好的茶桌上,又重新叫了一爐茶,滿是懷念道:“師尊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也喜歡和師兄弟們結伴游歷,去的地方很多,遇到的朋友也很多,有一回路過一座小村,村子里遭妖獸傾襲,死傷慘重。我跟師弟們探查許久,才知道原來是村子周邊的一個秘境失去鎮境之寶而碎裂,養在秘境妖獸破境而出……” 那時他也不大,堪堪金丹可以去游歷的修為,哪里見過成千上萬的獸潮?但是少年意氣,他們師兄弟也不害怕,正準備死磕,遠遠又來了一行人,白衣的列陣畫符,黑衣的握卷布醫,穿道袍的就拔劍越戰越勇……那時的他們比潮水一樣涌來的妖獸更豪氣干云。 后來,他們成了好朋友,在重建的凡人村鎮里把盞言歡,暢談志向。 煉器宗大師兄將茶盞重新放到師尊面前,換下那盞已經涼透的茶水,才問道:“師尊,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陸斐從回憶驚醒,落寞地笑了笑?!跋肫鹨恍┩隆?/br> 也許明雩說得對,他們比他們終究是有些不如的。 當年的封魔道,所有人都立志以身守道,只是明雩燕縱秦符幾人始終朝著前方,而他們呢?他們雖不懼死,卻也不覺得能憑借自己的微末之身掃清寰宇,蕩平魔修,所以他們選擇了重鑄封魔陣的捷徑。 身前是密密麻麻殺不盡的魔修,身后是仰仗他們庇佑的手無寸鐵的凡人。大道一念,他們失去了勇氣,而明雩燕縱失去的卻是至親至愛之人,又如何能責備呢? 有錯的是他們自己啊。 就如他的師弟所言,大錯已成,縱使明心復活,也不能彌補當年一二。 他也知道自己以大義迫人是不公正,可,難道就縱容燕縱殺盡修真界嗎?若是封魔陣再起,又該是誰來扶大廈將傾呢? 陸斐長嘆一聲,對著弟子道:“你師叔素來疼你們,如今他重病,你們去看看他吧,為師再坐一坐……” * 明雩心情不好,明心跟著哥哥散著步走到晴湖邊。 晴湖依舊清澈,小魚兒靈動的擺尾游過,偶爾躥出湖面又撲通落回水中,三三兩兩游人躲在樹蔭下,擔商搖著手里的貨物遠遠走來,又慢慢遠去。 明心在湖邊涼亭坐下,手里抓著剛從擔商手里買的魚食一點點喂魚,喂空手里一把魚食才轉頭去看她哥哥明雩。 明雩將手里的魚食遞給她,也在欄桿邊坐下,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讓我想想該要怎么說?!?/br> 明心一把把魚食都丟進水里:“不如先說說不情蠱吧?!?/br> 不情蠱三個字一出,明雩臉色就不好看。 “你從哪里知道不情蠱的?” 明心將自己去找云文箬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不情蠱這個名字她是在衛煦口中聽到的,當時她還仔細想了想確定自己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明雩原本以為明心只是偶然聽到這個名字,心里好奇,結果卻不想是不情蠱現世,還種在云家小輩身上,他猛地站起身,拽著明心就要回家。 明心被拉得一趔趄,差點摔跤。 “哥?” 明雩面沉如水,垂眸片刻,忽的靈臺一閃,好似醍醐灌頂,他驟然停下,垂眸看著明心:“你剛剛說,是衛煦告訴你的?” 明心點頭。 因恐懼而生的緊張在明雩周身彌漫,那是一種投鼠忌器的無能為力。 明雩聲音都提高:“他給你吃過什么東西沒有?” “東西?”明心回憶了一下,“沒有,我這一路沒受重傷?!?/br> 明雩安心了一瞬,下一秒又想到蠱蟲一脈手段詭譎,明心不防備難保不再有差錯,頓時又焦躁起來,道:“你以后不許靠近衛煦,不許接觸他給的任何東西……不,我們現在回家,以后都不許你跟他們玩了?!?/br> 說完,明雩召出靈舟,明心緊忙拉住他,千言萬語化成一句不理解:“我不明白?” 為什么莫名其妙要防備衛煦?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為什么要回宗門再也不出來了? 這跟不情蠱有什么關系? “哥,我有很多事沒弄明白。在我還不知道誰是燕縱的時候,你就告訴我不能跟燕縱一起玩,我以前不明白,是因為不情蠱嗎?可,為什么是燕縱?” “卜卦卜到的是燕縱……你還記得你六歲那年,燕縱和他師尊到家里卜卦,后來父親纏綿病榻三個月的事情嗎?” 明心當然記得,那時她因病宅家,一聽只能放半個時辰風箏。燕縱來的那天,她在廊下,手里的風箏斷了線,他在墻外按師囑腳踏實地搬石頭,搬了兩塊不耐煩了,直接跳到院墻上替她取風箏,那是她第一次見燕縱。 明雩道:“那日,父親為燕縱卜卦,點了一個命盤和十七副爻卦,都是十死無生的絕卦。他的師尊愛惜弟子,又卜了第十八卦,尋覓得一線生機,再細探,發現和你有關。 父親母親和燕縱師尊謝舟謝伯伯是好友,早年外出游歷還受過謝伯的恩惠,故而父親并不推脫,又替你起星盤卜命卦?!?/br> “從剛知道有你開始家里就為你起星盤,點長命燈,你的命盤和卦象我們都清楚,再起只是為了讓謝伯安心?!泵黯в值?,“我與父親從未瞞你,你從小看著自己的星盤長大,也知道自己的命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