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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因為她太強勢了,像一把銳利的尖刀,劃開他原本平靜的生活。他避而不見,她就會賴在他家門不走,她甚至會哭著去找鎖匠,謊稱自己鑰匙忘記帶了,讓人家配一把給她。那時她才十八,明媚動人,任何男人都抵擋不住她眼淚的攻勢,所以她順利地有了他家的鑰匙。 他本來想過換鎖搬家,但仔細一想,這都是徒勞,因為在征服他之前,她不會放棄,她總會找得到他。 車子開到當時的房子樓下,兩人下車,向南抬頭望了望三樓,窗戶黑乎乎的,那是他曾經的居處,記憶雖久遠,此刻拿出來翻看,那些事淅淅瀝瀝,仿佛都發生在昨天。 林夕抬頭望著那層樓,聳了聳肩:“要上去嗎?” 向南猶豫:“上去?里面應該住了人吧,這么晚去打擾別人,不太好?!?/br> 林夕掏出鑰匙晃了晃:“你搬走以后,房子我就買下來了?!?/br> 向南視線落在那串晃動的鑰匙上,他早已記不清鑰匙的模樣,但是其中那把大門鑰匙,曾經被林夕很俗氣地貼了一張大紅色的桃心貼紙,此刻那把鑰匙就在他眼前,只是上面大紅色的貼紙被磨損得很厲害了,邊緣都已經殘破不堪,曾經鮮紅的顏色現在也逐漸褪去,變成了斑駁的磚紅。 ☆、58 兩人走上狹窄老舊的樓梯,借著昏暗的光線,林夕將鑰匙插進鎖孔,輕輕轉動,大門開后,她抬手摁亮客廳的燈。 向南站在門前,環視屋里的陳設,震驚到無法動彈,往事如風,撲面而來,一切都和十年前一模一樣,就連窗戶上掛著的那串風鈴,如今都還是在同一個位置。 林夕彎腰從矮柜里拿出兩雙拖鞋,自己換好后,徑直進屋,將手袋放在客廳的舊沙發上,回頭見向南還愣在門口,不由笑了笑:“怎么不進來?” 向南這才回過神,低頭換鞋,換好之后慢慢走進屋里,四處張望,這里摸摸,那里看看,感嘆:“真的是一點都沒變?!?/br> 房子是個一居室,五十平左右,一個臥房,一個客廳,一個廚房外加一個衛生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墻面刷著白漆,鋪的淺色木質地板,天花板上一盞銹跡斑斑的吊燈,散發著不那么明亮的橙光。 林夕進了廚房,打開水龍頭往電水壺里加水:“我只是偶爾來這邊住一住,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空置,所以沒怎么變?!?/br> 向南跟到廚房門口,心中慚愧,以前關于她的生活,他真是了解得太少:“怎么會想到把房子買下來?” 林夕把電水壺放上底座,摁下開關,淡淡地答:“我不想失去這段回憶?!?/br> 于他,或許在這里的記憶是痛苦的,他住在這里時,得知溫暖要另嫁他人,他辭了職,頂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壓力從一個陌生的領域重新開始,他為了拿到一個項目,不惜折損自己的尊嚴在外面喝酒賠笑裝孫子,因為弱小,他多少次憤怒和不甘心,然后咬著牙堅持下來。 當他有能力搬離這個地方時,他果斷地就搬了,沒有任何留戀。然而于她,這里是一切的開始,記憶盛開的地方。她在這里為他做過第一頓飯,陪他熬過許多次夜,看過他無數不為人知的另一面,他的痛苦,他的不甘,他堅強背后的崩潰,全都看在她眼里,疼在她心里。 有太多不舍得被時間沖淡的回憶,有太多不愿意被老天回收的記憶,所以她悄悄地買下了這個地方,偶爾來住上一住,重溫過去的時光,一遍一遍,腦海里的印記就更加清晰頑強。 向南走上前兩步,在狹小逼仄的廚房,從背后把她抱進懷里,在她耳畔低喃:“對不起,我以前對你太壞了?!?/br> 林夕安靜片刻,輕輕嗯了聲:“都過去了。這幾天我想在這里住,你陪我好嗎?” 向南低聲答:“當然?!?/br> * 房子請了人定期打掃,所以還算干凈。 林夕在廚房切路上買的水果,向南就在房里四處轉悠,轉到臥室,望著那張雙人床,他想起他們的第一次就發生在那上面,那時他喝醉了,身子像有火在燒,而她的主動挑逗,就像是在熊熊烈火中倒入了一整桶的汽油,霎時火光沖天。 回憶起那些迷亂殘缺的片段,燈光下她泛著光澤的肌膚,他喉頭就有些發緊,趕忙干咳了兩聲,摒除那些雜念。 走到衣柜前,他拉開看了看,里面有些被褥,都妥帖地放在收納袋里,還有些簡單的女士衣物,也都整齊地疊在收納箱里。床的斜對面是張書桌,上面放著些文具臺燈,拉開旁邊抽屜,里面平穩地躺著一個日記本,上面掛了把銀色的小鎖,他下意識地拿指頭拉了拉,打不開。 “喂!” 門口忽然傳來林夕慌張的聲音,跟著纖瘦的身子旋風般地卷了進來,從他手上奪過筆記本,臉色有些窘迫:“你不要碰它?!?/br> 向南眼底閃過些許興味,挑起她的下巴:“里面寫了什么,這么緊張?” 林夕別開臉,頰上飛出兩抹胭紅,垂著眼答:“不告訴你,是我的秘密?!?/br> 她難得害羞的模樣,讓向南看得心頭一震,指尖托起她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雙唇相觸,林夕胸口一緊,推他:“我切了水果?!?/br> 向南攬著她的腰壓向自己,啞聲道:“待會兒再吃?!?/br> 林夕身下抵著他勃發的YU望,心知他想要她得緊,其實她帶他來這里,也是想要重溫舊夢,想要過幾天想象中的,平凡的夫妻生活,所以她不再抵抗,而是順從了他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