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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直勾勾地盯著被他啃咬得嬌艷欲滴的紅唇,恬不知恥地答:“跟蹤你來的,不想你嫁給陸川?!?/br> 林夕怒道:“你究竟有什么立場說這種話?!” “我沒立場?!?nbsp;向南默了默: “但你曾經說過,沒有立場,創造立場也要上?!?/br> 林夕怔忡片刻,那時她對他死纏爛打之際,恍惚是說過這樣的話。 只是,他現在的態度,和以前的不聞不問簡直判若兩人。幾天前,他追到家里來,說要一個機會,那時她只當他得知流產的事,心懷愧疚,所以才說出那些話來,她沒有當真,亦沒往心里去。 現在他又莫名其妙地吻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戲?莫非,他知道她見過許喆,在考慮賣股的事? 仔細一想,又否定了這個猜測。盡管在私生活上,向南對她漠不關心,甚至態度惡劣,但至少還算厚道,畢竟他從來沒有騙過她,說他愛她,也不曾想過娶她,以此來利用她和她的家庭,所以他應該也不可能為了股票,來佯裝對她示好,那不是他的為人。 更何況,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幾分利用價值。她曾經為他做的,不過是穿針引線,將他帶入這個圈子罷了,之后關系的經營,都是他自己真刀實槍拼出來的。她父親雖然是上位者,早期給過他一些指點,但他不想和她家牽扯太深,也就沒有仰仗她父親的幫助,只是聽取了些經驗和思路。 所以,他亦不可能為了關系來對她示好,若是他貪圖這些,早有大把的機會可以利用她,把她娶到手,做乘龍快婿,豈不更好? 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只有孩子能讓他的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向南見她沉默了許久,不由輕咳兩聲,引起她的注意:“在想什么?” 林夕回過神,表情已恢復冷漠:“既然你來了,那正好把話一次性說清楚。關于我流產的事,你不用覺得內疚,也別再來纏著我。雖然這么說對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感到很抱歉,但我真的高興他流掉了?!?/br> 頓了頓,她繼續道:“我曾經欠的那條命,如今終于還給你了,從此以后,我們兩不相欠,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不要再見了?!?/br> 她語氣云淡風輕,像在談論一件小事,向南卻陷入無言,死一般地盯著她,雙眼泛起猩紅,手掌緊握成拳,全身骨頭都在咔擦作響。是了,她是當真的,就連孩子沒了,她都不愿告訴他,對他哭鬧,罵他恨他,只說,不要再見。 寧可舍棄痛苦和仇恨,也要和過去一刀兩斷,以絕舊日之傷…… 林夕平靜地望著他:“如果沒有別的事,請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nbsp;說完便背過身,不再看他。 向南咬了咬牙,深吸口氣,恢復冷靜:“見不見面現在由我說了算,就像當初你纏上我,也沒問過我的意見?!?nbsp;語畢便大步走了出去。她不可以舍棄他,他也不會讓她有機會舍棄他。 離開婚紗店,他矮身上了路邊的奔馳,臉色陰郁地問駕駛座上的羅城:“拍到了?” 羅城比了個OK的手勢,從后視鏡里瞄他一眼,跟著縮了縮脖子,沒敢吭聲。 向南沉聲吩咐:“你親自跑一趟,以狗仔的身份把照片送到陸章遠家里,記住,不能落在任何外人手上?!?/br> 羅城答得干脆有力:“是!” * 很快地,一個褐色牛皮紙信封就悄然送到了陸老爺子手上,看過其中的內容之后,陸老爺子勃然大怒,直接把陸川召回家里,信封往他眼前一扔,甩出兩個干脆的字眼:“退婚!” 陸川看著信封里的照片,明知故問:“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娛樂周刊的狗仔跟蹤向南,想拍點花邊新聞,沒想到卻拍著你未婚妻和他一起鬼混!” 陸老爺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幸虧這周刊的編輯有點眼力,轉手把照片交我這兒來了,不然登出去,讓我們的臉往哪兒擱?!這人還娶沒過門,綠帽子倒先戴上了!” 陸川安慰道:“爸,您別生氣,退婚這事交給我處理,您就甭管了,我會辦妥的?!?/br> 這頭安撫好陸老爺子,那頭陸川便約了林澤平出來喝茶。 林澤平赴約時不曾多想,只當是未來女婿找他聊聊天,或者是有什么小事兒,哪里知道坐下才聊了沒多久,陸川便面露難色:“伯父,恐怕我跟夕夕的婚事,要再考慮一下了?!?/br> 林澤平意外地哦了聲,表情卻沒有任何破綻,慢條斯理地用茶杯杯蓋拂著水面,端起來輕呷一口,才悠悠地問:“何出此言?” 陸川拿出那個牛皮紙信封,抽出里面的照片放在桌上,林澤平一見,臉色微變,照片里林夕穿著婚紗,和一個男人在接吻,而那個男人,正是自己女兒癡纏了十年的救命恩人,向南。 眼皮一抬,他臉上已經斂了笑意,嚴肅起來:“這照片哪兒來的?” 陸川說出事先準備好的臺詞:“娛樂周刊的編輯交到我父親手上的?!?/br> 林澤平暗忖,這照片既然到了陸章遠手上,想必他是非常震怒,林夕雖然還沒過他陸家的門,但是婚已經訂了,也算是半個陸家的人,眼下發生這樣的意外,實在是非陸章遠那樣傳統的人所能容。 “那你父親的意思是?” 陸川抱歉地道:“退婚?!?/br> 林澤平嘆口氣,往椅背上一靠。他素來知道女兒和向南的事,一見那照片,女兒穿著婚紗和向南親吻,他就知道事情兜不住了,而這種事,確實也是林夕這丫頭干得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