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楚清也哭的不能自已,他哽咽道:我知道是是你,我知道,可是我忘了,我不知道我忘了什么,我想不起來了,我嗝! 楚清哭到打嗝,安宴安撫的拍著他的背輕哄:別哭了好不好,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我發誓,總有一天會讓你想起來的好不好? 楚清流著淚不停點頭,他緊緊的抱著安宴的脖子,對安宴說:我等的好害怕,我怕你不來了,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你卻一直不來,我以為我再也等不到了。 怎么會等不到呢,老公就是死也要找到我的清清,別害怕,我一直在呢,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會找到你,帶你回家! 回家兩個字安宴說的無比艱難,他都已經快要忘了家是什么樣了,要不是楚清一直支撐著他,他都不知道怎么堅持下去。 他不想再說了,說不下去了。 他低下頭狠狠的吻住楚清,也不嫌棄楚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他所有的哽咽都堵住,他聽不下去了,楚清說的那些話就是在剜他的心,他太心疼了。 是啊,他一睜眼一閉眼就能再次找到楚清。 可是他的清清呢,要等他二十多年,之前沒有記憶也就罷了,現在他已經隱隱想了起來,他實打實的知道他在等,連等誰都不知道,還等了這么多年。 再想想以后楚清想起來了,在有了記憶后還要等他那么多年。 安宴心痛的窒息! 第68章 退隱暗衛攻vs閑云野鶴受(三章合一) 這個吻不帶任何□□, 只有無盡的疼惜,他不知道該怎么對楚清才好, 他不想楚清等待, 可是他能怎么辦, 要改變楚清的命運就只能繼續走下去。. 這是一個無解的命題, 他希望他的愛人能走出虛擬世界回到現實,可是對于楚清來說,這一個個世界就是真實的,他怎么忍心打破他的平靜。 楚清感受到了他的疼惜愛意,他也用盡全力回應他,吻到兩人都有些窒息才放開。 安宴壓下心中的不安恐懼, 用拇指揩去楚清臉上的淚水, 輕吻他的眼睛,溫柔的說:別哭了, 眼睛疼不疼? 楚清也想不通自己為什么會這么脆弱,他當時只聽了安宴一句在找他就崩潰了。 此時理智恢復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了,順便也想起了安宴對他說的那些話。 所以他果真是忘了什么嗎? 他抽泣著停不下來,他身為大夫自然知道哭多了傷身, 他深呼吸調整, 抽噎慢慢停了下來。 安宴一直耐心的在給他拍背, 溫柔的不可思議。 待他呼吸平穩了,安宴拉著他的手走到床邊坐下, 讓他靠在自己懷里, 等待著他的發問。 楚清心中萬般疑惑, 他自然是要問的,但臨問出之前他又突然膽怯了,他沉默了許久,握著安宴衣襟的手越來越緊。 他抬頭看了安宴一眼,那眼里的深情濃的讓他內心瞬間就安穩了,他開口了:阿宴,我究竟怎么了?我為什么會忘了一切?你又為什么還記得? 安宴深吸一口氣,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嗎? 楚清臉上的期待疑惑如此明顯,他是想知道的,可是他現在還不能說,說了有什么后果他不知道,他也承受不住。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低聲訴說道:因為一些不能說的原因,我認識了清清,然后我對清清一見鐘情了。 說完這句他低下頭親了親他的額頭,發自內心的露出了一絲笑臉,面容依然扭曲,可是此時誰也沒空注意這個。 他繼續道:我愛上了清清,后來就我們在一起了,一直恩愛廝守到老 他把一切都對楚清說了,他們是怎樣相愛,怎樣一世又一世的相守,楚清又是怎么慢慢想起了他,除了楚清是他筆下人物這一點,其他的所有事他都跟楚清坦白了。 楚清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想了無數種可能,都沒想到他們居然已經在一起四世了,四世??! 可是,他全都忘了! 為什么他會忘記? 他怎么了嗎? 獨留安宴一個人記得這幾百年的恩愛糾纏,他該有多難熬! 他忘了安宴,忘了他們的恩愛兩不疑,忘了他們如何白頭到老,獨留安宴一個人帶著回憶一次又一次的找到他,然后重新開始。 楚清捫心自問,他做得到嗎?做得到,可是他能堅持多久呢,他不知道。 他有些不敢面對安宴,他低下頭來,心中愧疚難當。 安宴看出他的難受,不敢再提他多么多么慘,現在賣慘賣多了,等以后一切真相大白,楚清可能會把他宰了。 他連忙對楚清說道:清清不用自責,其實是我做錯了事情,才害得你忘記一切,該愧疚的人是我才對。 楚清不解的問他:你做錯了事情?什么事? 他問完這句后突然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瞳孔一縮,聲音一下增大:你有了別人?你背叛了我? 聲音咬牙切齒,看起來要把安宴吃了。 安宴噎住,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趕緊解釋道:沒有沒有,我怎么可能背叛你,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你別亂想。 楚清也覺得他不是這種人,他放下心來,只要不是有了別人那就一切好說。 只是任憑他腦洞再大他也想不到他會是安宴筆下的悲慘男配啊,還是被翻來覆去虐了無數次的悲慘男配。 他面對安宴的心虛愧疚,能想到最嚴重的就是安宴背叛了他,然后他憤怒的決定再也不要想起他來 但是他相信安宴不會是這種人,但是他又說他做了錯事 楚清想不到也就不想了,他放松身體靠進安宴懷里:你現在不愿意說也沒關系,反正照你說的,我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到時候就知道你做了什么錯事了。 安宴干巴巴的笑:呵呵呵,是啊。 楚清這時問他:你說我四個世界的性格都不一樣,那你最喜歡哪個? 來了,致命問題啊,這就和我和你媽掉進水里你先救哪個是一個水平的致命題目了。 安宴打起精神來,義正言辭道:我喜歡的是靈魂,不是性格。 楚清滿意的點點頭,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 他頭有些疼,所以微瞇著眼睛靠著他養神,薄唇微啟道:那你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想起來嗎! 安宴摟緊他:你現在已經能感知到對我的感情,恢復記憶應該快了。 楚清應了一聲,他心亂如麻,想問的還有很多,卻一時不知該從何問起,他心疼安宴背負的一切,也痛恨自己把一切都忘了,安宴說的那些相知相守他根本沒有絲毫的記憶。 安宴說起那些回憶時是懷念而繾綣的,他內心吃醋卻不好意思對安宴說,畢竟在安宴看來他們都是同一個人,可是在此時還沒有任何記憶的楚清看來,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他。 這種感覺讓他難受不已,他明知道都是自己,可是自己卻忘了,那么此時安宴喜歡的到底是現在的他還是曾經相守的他。 他心中酸意泛濫,想質問安宴喜歡的到底是誰,可是又覺得自己無理取鬧,心情復雜的卷成一團亂麻,理都理不清。 自己吃自己的醋什么的,實在是難以啟齒,他壓下這股酸意,告訴自己別鉆牛角尖,那些過往他總會想起來的,自我寬慰一番后,他看安宴也順眼起來了。 他從安宴懷里退出來,抱著他的頭,認真的問:你愛我嗎? 安宴點頭,毫不猶豫道:愛! 楚清:那你愛我什么? 安宴:愛你的靈魂,愛你的一切! 楚清滿足了,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問了,知道了這些就夠了。 其他的都交給時間,時間會告訴他一切。 這一夜,兩人說了許多話,安宴就這么抱著他到了天明,安宴這百年來從未釋放過積壓的負面情緒,這一番互訴衷腸讓他心中松快了許多。 雖然現在還不能告訴楚清真正的原因,但是他已經能夠正視這件事,對楚清坦白也不再抗拒,這其中楚清的態度給了他很大的鼓勵。 因為他發現在楚清看來最嚴重的居然是出軌。 這給了他相當大的信心,要說專一,誰能有他專一。 再說了,相愛的兩個人有什么不能解決呢,這么多艱苦的追逐都過來了,難道他到時候還怕會挽回不了楚清? 他這么想著,心中繃緊的弦一點一點的放松,他從未覺得如此快樂過。 他的清清真是個寶貝??! 兩人一直說啊說的,天很快就亮了,安宴看看天色,依依不舍的想再吻他一次,卻被楚清丑拒,理由有兩條。 一是安宴胡子拉碴并且沒洗漱,潔癖的他有些嫌棄。 二是他覺得就算之前他們已經在一起幾世了,可是這個世界他們才剛剛在一起,他覺得有些吃虧,想要慢慢來。 至于昨夜那一吻,他已經選擇性遺忘了。 安宴: 慘遭嫌棄的安宴沒有勉強楚清,他依依不舍的重重握了楚清的手一下,跳上房梁消失不見。 侯夫人帶領眾人在圓通寺用過早膳后才慢悠悠的回城。 與來時如同春游般的氣氛不同,眾人話都很少,似是累了,交流都很少。 秦淮一路都很沉默,眼睛里帶著肅殺,楚清還沉浸在昨夜與安宴的對話里,短短兩天,兄弟兩人都經歷了大變,俱都不知該說些什么。 馬車行駛的不快,路途也算平穩,感受不到太大的顛簸。 眼看馬上就要到事發地點了,兩人對視一眼,默默的抽出了護身的匕首。 果然,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喊殺聲。 兩人待在馬車里沒動,只掀開了簾子看向外面,丫鬟們慌不擇路的尖叫逃跑聲,還有侍衛迎擊的刀劍交接聲,現場一片混亂。 大房幾人縮在馬車里,正暗自竊喜他們的計劃如期進行,一想到秦淮馬上就要死了,爵位也觸手可及,他們就喜不自勝,壓都壓不下去。 這時卻從馬車外面唰的伸進一柄大刀,幾人尖叫著從馬車里七手八腳的爬了出來。 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全不顧忌彼此都是親人,一時間丑態百出。 下了馬車就朝著侯夫人的馬車邊聚集,因為侯夫人身邊的侍衛最多。 秦淮也帶著楚清朝著侯夫人的方向聚集,秦淮站在了老夫人前面把她保護了起來。 老夫人有些意外,她沒想到關鍵時刻居然是這個她不那么喜歡的孫子站在了她前面,而最受她寵愛的兒子一家,則是跑到侍衛的后面躲著,看都不看看他老娘。 她心中又失望又害怕,但她始終是見慣了風雨,強撐著大聲道:諸位壯士若是為了錢財,盡可自取,還請放過我一家老小。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老東西不必廢話,殺了你們東西一樣是我們的,放你們走難道是要讓你們報官嗎? 是安宴,他夾雜在一眾人之中,蒙著面,但是楚清一眼就認出來了。 老夫人正想說話,秦淮按住了她,朗聲開口道:如果諸位放我們走,我發誓我們絕不報官! 老夫人附和:是,我們絕不報官! 她急得不得了,眼看侍衛被砍翻的砍翻,逃跑的逃跑,蒙面人卻還有很多,她都快絕望了。 侯府眾人被僅剩的侍衛圍了起來。 這時她后方跳出一個蒙面人,舉起刀就砍向侯夫人。 祖母小心! 秦淮鋪過去就抱住了老夫人,這一刀就正正砍在他背上,鮮血一瞬間就冒了出來。 侯夫人被嚇壞了,看著秦淮倒下的身體,尖叫一聲就被壓在了下面。 楚清沖上前就跟那個蒙面人打了起來,他會一點拳腳功夫,和那人打的難解難分。 這時侍衛也跑的差不多了,大房的人尖叫求饒,但蒙面人毫不留情的對著他們揮起了刀。 任憑他們如何求饒都不管用,死的一個不剩。 他們繼續揮刀要上前殺了楚清和地上被秦淮壓著還在哭罵他們不是人的老夫人。 她已經絕望了,兒子一家死的干干凈凈,為了保護她而受傷的孫子也生死未卜。 她也逃不過被殺的命運,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這時遠處傳來了馬蹄聲。 聽起來似乎有幾十個之多,蒙面人聽見了馬蹄聲,那個熟悉的聲音又道:快撤,把能帶的財物都帶上,還有那個小白臉,帶回去獻給大哥,大哥就喜歡這樣的小白臉。 一群人答應一聲后,迅速的搜集了財務,擄著楚清就走,比來時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 轉眼就消失的不見蹤影。 只留下劫后余生的老夫人哭天搶地,秦淮又重,壓的她爬都爬不起來。 她看看大兒子一家的方向,又看看孫子,再看看周圍的尸體,眼睛一番,暈了過去。 回京述職的朱將軍經過這里時看到的就是一地的傷員和幾句尸體,他認出了老夫人,大驚失色之下帶了一部分人去追劫匪,剩下的人快馬加鞭的把受傷眾人送回城醫治。 至于死去的幾人,也被放上馬車帶了回去。 他一路尋著蹤跡追過去,什么都沒追到,只把那些逃奴通通抓了起來。 等他回城后,把哭泣求饒的逃奴交給了侯府。 又跟老侯爺見了一面,表示他未能追到劫匪的蹤跡,老侯爺悲痛的對他表示感謝。 還說要上書給皇上,光天化日在距離京城這么近的地方居然會有劫匪。 老侯爺神色灰敗,他剛收到消息回到府里時看到的就是昏迷不醒的夫人和孫子,還有尸體已經涼透的大兒子一家。 他當時就吐出了一口血,強撐著處理后續事宜。 命人快馬加鞭的去請太醫,他自己則看著大兒子一家的尸體嚎啕大哭。 最令他生氣的是,那些侍衛居然一個都沒死,雖然都受了重傷,但好歹還留了條性命,可是他可憐的大兒子一家都是一刀致命。 還有他孫子背后那皮開rou綻的樣子,他看都不敢看。 如果楚清在就好了,楚清可是神醫啊,但是聽幸存的侍衛說,楚清被劫匪抓走了,說是要獻給他們老大,他的命運也可想而知。 待太醫到了之后,老侯爺就堅持不住也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