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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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不得捧在手心上的人,就這么被侮辱,被當作貨物般的賣掉了。 花了兩個月,肖泰安找到了肖月,可肖月卻不愿意理他,甚至一次次的罵他,一次次的用滿是恨意的眼睛看著他。 我恨你們肖家的所有人,肖泰安說著說著突然笑了,當她這么對我說的時候,我又很疑惑,既然恨我們,那又何必還姓肖呢? 第四十七章 時間長了, 我終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恨肖家,冠上肖家的姓會讓她一直記著對肖家的恨意.... 于是, 肖泰安隨著肖月的恨意也越發的恨肖大夫, 甚至他的阿么肖夫郎也沒放過。 我每隔一個月便會去找她,不管她見不見我, 不管她又被賣到了什么地方,我都會找到她... 肖泰安的臉上帶著幾分懷戀。 日子長了, 肖月也不知是不是被肖泰安所感動了,她開始見肖泰安, 甚至對肖泰安說起自己對肖家人的恨有多深, 又為什么會這么深。 肖泰安在這種情況下,開始暗地里給肖大夫使絆子, 可是肖大夫的運氣好,硬是沒事兒,可肖夫郎就慘了, 他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害自己,這幾年他身上的毒越來越多, 整個人卻越看越年輕,一出門就有人夸獎他,誰也不知道當他年輕到一定的時候時,便是他的死期。 有一天,肖月對過來找她的肖泰安說自己得到一本醫書,里面有一種醫術足以讓肖大夫迷戀, 那便是剝皮救貌之術。 兩人合計將醫術輾轉到肖大夫手里,肖大夫果然如癡如醉,抱著醫書廢寢忘食,他們等了好久都不見肖大夫出手救人,不救人,就沒辦法死人,沒辦法死人,就沒辦法扳倒肖大夫,所以翠屏便成了替罪羔羊。 肖月本想著翠屏不是奴隸之身,阿爹如果殺了她就能出事,可沒想到翠屏是,我們都沒想到,肖月因為大怒,她呵斥我離開,不想看見我。 肖泰安說著,臉上也帶著沮喪,看著十分傷心。 這封信是什么時候寄給你的? 顧長文問道。 肖泰安抬頭,我錯過了這封信,當我來安和縣的時候,這封信才送出去。 肖月是怎么死的? 肖泰安的臉色刷的白了。 我、我也不知道。 紅卿瑞從身后拿了一包東西來到肖泰安的身邊,肖泰安先是臉色大變,后面又是一陣享受,甚至整個人都往紅卿瑞身上靠過去,給我! 他一把奪過紅卿瑞手里那包粉,貪婪的吸食者。 肖大夫臉色鐵青的看著肖泰安手里的東西,嗜心粉!你什么時候惹上了這個東西! 正欲/仙欲/死的肖泰安壓根不理會他。 紅卿瑞代他回答了,嗜心粉用量輕可用于傷藥,可是用量過多,或者長期服用便會神情恍惚,極度興奮,然后做出自己內心最想做的事,肖泰安被肖月所傷,早年前便開始偷偷服用嗜心粉,他沉迷嗜心粉帶給他的快樂,這樣他便能忘記一切痛苦,可那一天,他體內的毒素已經很高了.... 肖泰安興沖沖的跑來安和縣見肖月,不想肖月的丫鬟小紅站在房門前,肖月與周洪正在房里尋歡作樂。 肖泰安整個人都懵了。 明明前一個月他還給了肖月一筆銀子,就為了讓她不接客的,結果... 肖泰安神情沮喪,就在怡紅院里喝酒消愁,等周洪離開后,他來到肖月的房門前想進去,小紅剛開始是阻攔的,畢竟肖月的性子不好,若是她私自將人放進去,事后定是一頓毒打。 可肖泰安長得一表人才,又是一臉情深,小紅見過對方很多次,心里對其也是有好感的,甚至為他不值,一個好好的秀才老爺何必為了一個青樓女子一蹶不振呢? 所以當肖泰安從懷里掏出一袋銀子抓過小紅的手塞進的時候,小紅沉默的打開了門。 此時的肖泰安已經如騰云駕霧般的自在了,顧長文耐著心問道,你進了肖月的房間后都做了什么? 肖泰安的思緒跟著顧長文的話回憶到了那一天,想起自己看見的那一幕,他的臉上帶著憤慨,她赤/身/裸/體不成樣子!見我進房后還罵我!我想給她擦藥,她還不領情! 然后呢? 然后,肖泰安的臉上充滿痛苦,然后她就睡了。 眾人:..... 那你在她房里又做了什么?顧長文問。 肖泰安整個人都跪不穩了,他干脆伸長腿,一手撐著下巴,一邊道,我就坐在桌前,喝了點剩在桌山的酒,然后我的頭就很暈,然后當我清醒的時候,她、她就被人殺了! 說完,肖泰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藍豆米驚訝的眨了眨眼睛,是肖泰安自己殺了肖月,可是他卻不記得了? 你發現肖月死了后,你做了什么? 顧長文又問。 肖泰安擦干眼淚。 我把房間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發現床下塞了一個箱子,里面的工具還帶著血,我想那一定是殺人犯留下的殺人工具,我得為肖月報仇,所以我便帶走了箱子,回城中開始調查。 你最心愛的女人死在你面前,你沒有大叫?也沒讓人報案?而是自己拿著殺人工具離開了? 顧長文覺得很驚奇。 肖泰安沒說話,其實他回過神的時候便看見了自己手上的鮮血,他知道殺肖月的人是誰,可是他的潛意識在逃避著,不愿意相信著。 我很疑惑,為什么現場沒有你的腳印,也沒有你留下的任何痕跡。 肖泰安依舊沒有說話。 紅卿瑞上前,是小紅為他清理了,我們在小紅的房里搜出了一塊還未燒完的血布。 說著,身后的衙役便將燒得碎碎爛爛的血布呈了上來。 小紅做完一切后,才故意發現現場,然后引人報案。 她不是我殺的!是我身上的惡鬼殺的!不是我殺的!我這么愛她,我怎么會殺她呢! 肖泰安突然發狂,紅卿瑞一個手刃便將其擊暈了。 肖大夫垂淚,孽障??! 顧長文讓人將肖家夫子收押起來,待肖泰安清醒后在畫押定罪。 藍豆米看著年輕哥兒帶著小廝跟著柳師爺走了,紅卿瑞來到他的身邊,藍豆米問道,這案子就完了? 紅卿瑞看了一眼年輕哥兒的背影,必須完。 我有些地方沒弄明白,瑞哥,幫我解解惑唄藍豆米蹭到紅卿瑞的身邊抱住他的手臂道。 問吧,紅卿瑞垂頭眼眸柔和道。 那肖月不也是奴籍嗎?為何翠屏的死就沒人追究,肖月的死卻很轟動。 紅卿瑞回著,肖月的奴籍已經被肖泰安消掉了。 藍豆米恍然大悟,那上官小哥為翠屏報仇而囚禁肖大夫的事兒,就不提了? 上官臨風正是一直站在藍豆米身旁的那位小哥兒,也是翠屏的親表哥。 肖大夫不追究此事,官府就不會管,紅卿瑞簡單道。 肖大夫不是不追究,是不敢追究。 上官家可是皇商的身份,且上官臨風更是當朝八王爺的未婚夫郎,八王爺堅持娶一個商人的哥兒,根本就是自己放棄了皇位的爭奪,可就是因為這樣,皇帝對這個兒子很寬厚,也很庇護,朝中上下還沒有人敢明面上對付八王爺。 肖泰安怎么會在肖月的房里發毒?還有,我總覺得小紅有些問題。 一個小小的婢女怎么會將證據清理得如此干凈?藍豆米覺得這其中有怪異。 小紅沒有問題,可是放肖泰安進肖月房間、以及為他清理證據的人并不是小紅,而是上官小哥安排的人。 上官小哥為什么會這么安排?若是我我直接就把肖月給抓起來了,根本不需要費這么大的力氣。藍豆米氣勢洶洶道。 紅卿瑞低笑,這就是區別。 上官臨風這一手不只是毀了肖大夫,還毀了肖家的獨子與罪魁禍首肖月,一個是親手剝掉自己愛人的漢子,一個是享受了翠屏痛苦的女人,還有一個則是活在悔恨里的肖大夫。 肖家可以說是牽連了全族,整個族都不會原諒肖大夫一家。 另一邊。 上官臨風手里捧著一盞新茶淺淺的抿了一口,茶不錯。 小主夫喜歡就好,顧長文的臉上帶著平日里沒有的諂媚。 上官臨風掃了他一眼,我還沒和八王爺成親呢,別叫早了。 哎喲這都是早晚的事兒,小主夫,您再來點點心? 顧長文可以說是非常狗腿了。 第四十八章 上官臨風放下茶杯, 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廝,小廝恭敬的從懷里掏出一紙書信上前交給顧長文。 顧長文接過手看了一眼后,當著上官臨風的面將信給拆開了。 看完信后, 顧長文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案子有進展了? 上官臨風挑眉問道。 顧長文點頭, 八爺已經查出眉目了,我只需要與其他幾個縣令如實上報折子便是了。 他們口中的案子自然是前段日子發生在清水村的事兒。 讓我猜猜, 上官臨風站起身,吳丞相是賊喊捉賊了? 顧長文有些驚訝, 不過還是佩服道,確實是, 他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 甚至放棄了自己的嫡哥兒,也就是吳微。 他若是心不狠, 也坐不上這么高的位置,可惜那哥兒這輩子是毀了。 上官臨風嘆息一聲,帶著小廝離開了衙門。 柳師爺看著上官臨風上了轎后, 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與顧長文進了屋子。 大人,三爺那邊? 柳師爺一想起那位大爺心肝兒就打顫。 顧長文沉默了一會兒, 八爺讓我們暫且別動,三爺那邊....就先放著吧。 柳師爺只得點頭。 之前顧長文為了扳倒吳丞相給三爺送了份密信,不想三爺什么動靜也沒有,顧長文細想之下還是聽了八爺的。 怡紅院的案子算是破了,紅卿瑞準備與藍豆米回鄉探親,順便將親事定下, 所以孫捕頭便讓他和藍豆米出來買點東西。 藍豆米挑選,紅卿瑞做勞力。 你這料子都不新了,再少點兒。 藍豆米有些嫌棄的看了看手里的料子,對面的老板娘一臉rou疼,我的小哥喲,這料子是這個色兒,新的很呢! 藍豆米一臉不信,少點兒,少點兒我就要。 紅卿瑞穿著一身常服跟在藍豆米的身后,看著精明哥兒砍著價,居然覺得很滿足。 等藍豆米心滿意足的將布料放進紅卿瑞手里時,便見紅卿瑞雙眼含笑的看著自己。 怎么?是不是覺得我特別??? 藍豆米有些得意的問道。 紅卿瑞順著他的心意點了點頭,是啊,你真俊。 藍豆米美滋滋的,瑞哥,你今兒出門吃糖了?嘴這么甜。 紅卿瑞低笑,惹得行人注目。 藍豆米感覺扯了扯他的衣袖,兩人繼續往前走。 路過茶樓 的時候,藍豆米突然停下腳,那不是周洪嗎?他怎么和上官小哥在一起? 紅卿瑞抬眼看去,只見周洪正恭敬的請上官臨風下轎。 走吧。 藍豆米看了看紅卿瑞,最后點了點頭。 買好東西后,紅卿瑞雇了輛馬車,自己駕車和藍豆米往村子走趕。 藍豆米所在的村子叫下陽村,離村子一個時辰的路程外有一個鎮,叫上陽鎮,聽說下陽村以前也是個鎮子,可因為人越來越少,所以才從下陽鎮便成了下陽村。 藍豆米一個人坐在馬車里不舒服,所以從車里鉆了出來坐在了紅卿瑞的身邊。 瑞哥,那周洪? 我若是沒猜錯的話,肖月被害那日,周洪在酒里下了東西,后進門的肖泰安看到肖月的情形后定會借酒澆愁,這酒里的東西加上他體內的毒,才使得他發狂到殺了人還不自知。 藍豆米搓了搓手臂。 上官小哥的棋盤好大啊。 大得很多事藍豆米都覺得沒必要這么復雜,可是對方卻一定要走那步棋,然后才能牽動其余的棋子。 別想太多,紅卿瑞笑著道。 藍豆米一臉沉迷,瑞哥,你最近笑得好多。 是嗎?紅卿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嗯,特別好看,藍豆米使勁兒的點頭,不過我希望你在沒人的時候只對我笑,在外人面前還是嚴肅點好。 為何? 藍豆米不說話了,自顧自的哼起了小曲兒。 他的聲音清脆,這路上又沒什么行人,聽著倒挺舒服,不過紅卿瑞越聽越覺得怪異,你這哼得是瀏陽曲? 藍豆米點頭,是啊。 紅卿瑞失笑,若不是你剛剛哼了兩下,我還以為是別的呢。 什么哼?那叫長音! 藍豆米的脖子都紅了,他自小便五音不齊,小時候跟著村里的孩子唱山謠,他總能唱出另一種味道,讓村里的大人們都哭笑不得。 因為有馬車,且天氣極好沒有刮風下雨,所以三天后他們便下陽村了。 下陽村只有五十幾戶人家,好在這些人家都是圍在一起修的房子,所以顯得很熱鬧。 紅卿瑞進村的時候便驚動了一群小娃子,他們跟在馬車的后面一路來到了藍家。 藍豆米跳下馬車,看了眼不遠處的小娃子們。 過來。 藍豆米招了招手。 大一點、能記事的娃子看著藍豆米后記起了稱呼,藍小哥哥! 嘖,還真有記性,藍豆米從馬車里掏出一棒子的冰糖葫蘆,這可把所有的小娃子的眼睛都給迷住了,拿去,一人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