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斯德哥爾摩了 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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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斟酌了一下用詞道:“聽我師尊說,凝冰君是閉關時覺得,在夜晚很長的照夜宮里,曇花若有光會更美,所以才動了心思培育花種。后來他又覺得單一的光不如五顏六色來得繽紛悅目,便在閑暇時又培育出了色彩不同的花種?!?/br> 芙嫣腳步一頓,面色白了一瞬,又很快恢復如常。 接引少年疑惑地望著她:“道友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照夜宮內靈植多,陣法也很多,宮內弟子有時都會不慎中招,道友到了客院后還是不要亂走,若要賞花,就在客院附近別離開?!?/br> 芙嫣點了一下頭。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就是聽到凝冰君覺得夜晚的花有光會更美,心里莫名有點不舒服。 他甚至還培育了五顏六色的花種,百花綻放時會在夜里閃著繽紛的光。 怎么說呢。 就忽然發現,這位天才似乎和她愛好一致。 芙嫣仰起頭,看到的是懸著彩色冰棱的窟頂。 有那么一瞬間,腦子里劃過的是布滿彩色星宿的天空。 那是完全陌生的場景,她從未見過。 “道友?我們到了?!?/br> 一雙手在眼前晃動,芙嫣回神,見到前方出現一座客院,在郁郁沉沉的草木靈植和曇花之后,簡簡單單卻靈氣濃烈,比玉辰殿的主峰之一輕云峰有過之而無不及。 僅僅是一座招待客人的客院都有如此充裕的靈氣,照夜宮不愧是第一仙府。 掃去之前因凝冰君產生的諸多思緒,芙嫣謝過少年,獨自進了客院。 這應該是給所有玉辰殿弟子住的客院,里面很大,共分三座,每座三層,中央有一片清澈見底的湖泊,湖底是碧綠色的靈植,在夜色里散發著明動的光澤。 芙嫣選了左側一層最里面的房間,進去之后就沒再出來。 符離帶著其他人到的時候,她已經入定半個時辰了。 “師兄,可要叫她出來?” “不必了?!?/br> “她也太無禮了,不等我們便罷了,還不出來打個招呼,若不是門外掛著名牌,都不知道她在哪兒?!?/br> “就是,這里可是照夜宮,修者的第一仙府,瞧那些接引弟子便知這里規矩眾多,她若是冒犯了照夜宮,丟的可是咱們玉辰殿的臉?!?/br> 芙嫣穩穩入定,對這些話不置一詞。 倒是符離勸了那些人一句:“這些話在這里就別說了,免得讓外人覺得玉辰殿內同門情誼不好?!?/br> “誰跟她有個同門情誼,一個百年筑基的廢物罷了……” “夠了,住口?!?/br> 百年筑基的廢物…… 芙嫣緩緩睜開眼,她想到符離,他今年已然三百歲,是元嬰中期的修為,在如今的后輩修者里算是佼佼者。 雖比不上佛子不渡,也比不上劍元宮的蔽月君玉銜涯,照夜宮如今的首座凝碧君金羽碎,卻也是在三殿之下的十二門中難以匹敵的修為了。 可那又怎么樣呢。 符離也好,不渡也罷,亦或是玉銜涯和金羽碎,在百歲化神,半步飛升的凝冰君面前,哪個不是廢物? 芙嫣漫不經心地再次閉上眼。 - 各仙府弟子在照夜宮集合三日,全部到齊。 芙嫣自進了房間就沒出過門,她有心拿到蝶繞枝和凝冰君的傳承,自身修為已經不算高,就更要借著客院濃郁的靈力將身體狀態調整到最好。 開啟秘境這日,符離命人來叫她,那人手剛抬起來,芙嫣就自己打開了門。 來人是個女修,名喚浮雪,芙嫣記得她,是說“百年筑基的廢物”那句話的人。 她其實比芙嫣入門晚,但沒能拜在道君門下,師尊雖也是長老,卻遠不及道君可給的資源多。 如今她修煉七十多年,已經是筑基大圓滿的境界了。 比起百年堪堪筑基的芙嫣,好像確實高了不少。 冷淡地掃了對方一眼,芙嫣也不和她說話,徑直走向隊伍中。 這般無視姿態,讓浮雪心里更是不平,立刻便要攔下她,奈何符離開了口:“歸隊,誤要耽擱了時辰?!?/br> 浮雪咬唇忍下,她注意到師兄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警告意味在,估計是猜到了她的想法。 ……不過是因為芙嫣拜了凌翾道君為師罷了,凌翾道君與殿主修為一致,兩人關系也很好,在她和芙嫣之間,符離哪怕看在凌翾道君面子上,也要更維護對方一些。 這一路來任由他們對芙嫣諸多言論,已經是因出門在外比較放開了。 浮雪不服氣,卻也只得作罷回到隊伍中。 芙嫣也不管他們的眉眼官司,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順著自己的計劃,連符離對她的欲言又止都沒理會。 “……走吧?!狈x按按額角,帶著二十幾位弟子前往集合點。 凝冰君的洞府位于照夜宮北面最深處,要經過一條很長的河。據照夜宮弟子說,這條河連接著冥界的冥河水,在河上不能使用靈力,只能乘坐特制的船只度過。 各仙宗的人陸續上了船只,這上船的順序也很講究,照夜宮門內弟子最優先,站在船只最前端的人一襲雪色曇花錦袍,手握雪白長劍,背影飄逸出塵,應當就是照夜宮如今的首座弟子——凝碧君金羽碎。 凝碧君算是繼承了凝冰君在照夜宮的地位,可惜修為遠不如凝冰君那么高,哪怕已經是在場其他修者里的高不可攀,卻也湮滅在前輩的光環中。 凝字頭的仙君里,他作為凝冰君之后,永遠難以出頭。 但也沒關系,畢竟凝冰君已經是個死人了,還死了五百年。 在照夜宮的船只后就是劍元宮的船只,蔽月君倒是沒站在船頭,他是坐著的。 他坐在輪椅上。 他竟然不能行走。 芙嫣完全沒聽說過這件事,外界只說蔽月君天生劍骨,道體精純,可沒人說他不良于行。 一個連行走都不行的修士,是怎么做到成為如今劍修里的第一的? 大約是芙嫣探究的目光太有存在感,玉銜涯忽然望向了這邊。 他看起來幾乎有些羸弱,怎么都和戰力超強的劍修掛不上鉤。 那份羸弱斯文又讓芙嫣有一種微妙的熟悉感。 好像她曾經也認識過這樣一個人,玉銜涯身上那細微的破碎感,稍微有些接近那個人。 很奇怪。 這是第幾次了? 自從來了照夜宮,她好像總會產生一些令她不適的詭異熟悉感。 她擰眉轉開視線,這就看見了伽藍殿的法師們。 他們來的人應該是最少的,一條船上只站了三個人,其中之一正是佛子不渡。 幽暗里,他周身似乎發著光,眉心一點紅,神色溫文平靜地望著前方,并未朝玉辰殿這邊投來任何視線。 他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一百年前他送入玉辰殿的一個小女孩。 ……說來也對,佛子不渡普度眾生,慈悲無邊,挽救過的性命幾萬都不止,不過是扶陽鎮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女孩罷了,他為何要記得呢。 她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特別,沒有任何意義,全不似他在她心中那般獨一無二,無可取代。 芙嫣低下頭,斂起目光,平復心中翻涌的情緒。 船只漸漸往前行進,一路安靜,只有極少的人在低語。 越是往里面走,周圍的光線就越昏暗,芙嫣掐指算了算時辰,現在該是白天才對,但靠近凝冰君洞府的地方黑暗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若非大家都是修士,目力強,恐怕早都開始點燈了。 她剛想到點燈,一個拐彎過后,河水消失,船只靠岸,一切豁然開朗。 視野變大,天光亮起,卻不是正常的天亮,是…… 芙嫣舉目望去,那是無邊無際的曇花。 五顏六色的曇花齊齊綻放,閃爍著絢麗奪目的光芒。 真的很美。 饒是懷有心事的她也看呆了。 可是……曇花不該是寅時三刻綻放的嗎? 或許是別人也有疑問,前方傳來照夜宮弟子的解釋聲:“凝冰君洞府里的曇花是日夜綻放的,因為這里沒有光。宮內其他地方尚可見到短短的晝日,但這里是永夜無晝的?!?/br> 永夜無晝,又來了,那種玄妙的熟悉感。 芙嫣煩不勝煩,跟著眾人下了船,一路前行到秘境口,也就是凝冰君的洞府門外。 她仰頭,看見了萬花叢中的一塊陳舊匾額,上書三字:無塵居。 凝冰君本名謝無塵,這位已經隕落五百年的天才,在今日的眾修士眼中充滿了傳奇神秘色彩。 芙嫣的目光移開,漸漸定在佛子不渡身上,他與凝碧君、蔽月君一起上前,符離也很快被叫了過去,冥極殿的鬼修首座弟子也走過去,再之后便是四大宗門此次派來的首座弟子了。 他們在那里聚集,金羽碎用了傳音術說了些每個人都能聽見的規則,無非就是秘境內危險重重不可大意,進入后要盡快尋到同道之類的,芙嫣沒心思去聽。 她只是盯著不渡的背影,將他的一切刻在腦子里。 進入秘境之后就有機會與他接觸了。 她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跟他說,快要忍不住了。 還好,秘境開啟的過程很順利。 這不是照夜宮第一次開啟秘境,但是在所有弟子都折在里面后第一次重啟秘境。 金羽碎第一個帶人進去,有他做表率,其他人也沒遲疑,各個面露興奮地閃身進入。 芙嫣怎么說都是玉辰殿弟子,再遲也不會遲多少,很快就輪到了她。 在她要進去之前,腰間身份玉牌guntang起來,是凌翾道君在找她。 在這個關頭才想來找她,不覺得太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