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醫生穿成民國小可憐 第201節
書迷正在閱讀:省吃儉用當頂流、飲冰、七零年代男配的美好生活、丞相今天嘔血了嗎、男主他斯德哥爾摩了、我道侶是APP拼來的、談婚論嫁[ABO]、民調局異聞錄之最終篇章、紅捕快被撩日常、一吻成諾[娛樂圈](GL)
“我也認識幾個染料商,好幾個都做進口染料的,我也可以幫忙問問,那個叫什么,什么多息?” “百浪多息?!?/br> “對,百浪多息!” 人一旦有了希望和目標,就會產生熱情和動力,不過短短半小時,從死氣沉沉到充滿希望,會議室里的歡聲笑語讓路過的沒有參加會議的醫務人員一陣愕然。 門口傳來有規律的敲門聲。 “進?!?/br> 許元和對著門口應了一句,隨后繼續追問葉一柏磺胺的事情,葉一柏也十分耐心地回答著,“磺胺的制備其實不難,只要有……” “葉醫生,村口來了很多記者和大學生,他們說……”護士推門進來,見所有白大褂的目光都“唰”得一下集中到自己身上,嘴上都結巴了,“想……要……幫忙?!?/br> “大學生和記者?他們跑來做什么,我們現在沒有多余的防護服給他們?!痹S元和擺手道,他們現在迫切地想要從葉一柏口中聽到更多的關于磺胺和血清療法的信息。 葉一柏則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磺胺的制備方法,我晚上會整理出來,放在會議室,這還是需要實驗室環境和專業的設備的,我們這里暫時沒有這個條件,先期還是以血清療法為主。還有小張,去拿些口罩和手套,我去見見這些記者和大學生?!?/br> 他轉過頭對白大褂們說道:“抗疫不是手術,外面需要我們的聲音,我們也需要外面的幫助。特別是血清療法,一個重癥病人需要7-10個治愈病人的支持,單靠我們排查疑似病例肯定是不夠的,我們需要整個杭城的幫助?!?/br> 白大褂們也從興奮和激動中緩過來了,葉一柏的話讓他們瞬間回到了現實,他們樓上還躺著四十多個重癥患者,現在并不是他們能夠放松的時候。 “大家該打電話的打電話,該休息的休息,那些重癥病人的一絲希望,還要靠我們去掙呢!” “葉醫生說得對,等下洋村排查的第一批病人就要送過來了,大家趁著現在瞇一會?!痹S元和道。 被人一提醒,這群紅著眼睛的白大褂才感覺到了熬了大夜的疲憊,特別是幾個年紀大的,已經在低頭揉太陽xue了。 葉一柏對著護士小張點點頭,隨即快步走出會議室,小張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快速跟上,邊一路小跑邊喊道:“梁姐,我要手套和口罩!” 忠華村的警戒線外,幾個拿著相機的記者和四五個大學生模樣的人一臉氣憤地和黑制服們對峙著。 “我們想要支援醫務人員,想要進去幫忙,你們可以進去,我們為什么不行?” “對啊,我們想要幫忙,我們是代表整個杭城的大學生來的,我們不能就這么回去,而且我們了解到現在疫區就是缺人手,為什么不讓我們進去!” “對,我們是來支援的,讓我們進去?!?/br> 執勤的警員們聽著這一群“天之驕子”想當然的話,臉上的神色越發不耐,“我的同事不是已經幫你們去問了嘛,我接收到的命令就是不讓閑雜人等進去?!?/br> 執勤警員口中那個去問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有回來的同伴顯然不怎么有說服力,學生們不滿地和他爭執著。 “抱歉,我剛剛在開一個會,讓你們久等了。這位警官的意思是,疫區感染風險大,不希望你們冒險?!比~一柏遠遠就看到了警員和大學生們的對峙場面,他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葉醫生?!本瘑T率先看到了葉一柏,臉上不耐的神情立刻變成了熱情和友好,“您怎么親自來了呢,有事讓人傳個話就行,您凌晨才回來,這一夜又沒有睡吧?!?/br> 人都是有心有眼睛的,葉一柏的到來讓警員們能夠六個小時輪一次班,后勤之類的也能及時跟上了,這和前半個月冷冰冰的值守命令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警員們念著葉一柏的好,也敬佩這位年輕醫生的勇氣和付出,對著葉一柏也就格外客氣和友善。 “我沒事,年紀輕,熬一個晚上沒什么的?!比~一柏溫和地笑道。 警員們又說了兩句讓葉一柏當心身體的話,葉一柏也耐心地一一應著。一旁的學生們見葉一柏終于和這個黑制服說完話,趕忙道:“葉醫生,您是葉醫生吧,我太激動了,不知道說什么好?!?/br> 最先開口的學生臉上帶著明顯激動的神情,不止是他,另外幾個學生看到葉一柏都明顯緊張和激動起來,幾個記者也一改剛剛旁觀的態度,下意識地微微挺直背脊,想要在葉一柏面前留下好的印象。 “小張,把手套給他們。你們的口罩戴了多久了,里面的醫用紗布一天要洗一次的,最好是四小時換一次,如果用得久了,我這里有新口罩?!比~一柏側了側身,讓出拿著口罩和手套的小張護士。 “不用不用,我們都是新戴上的,報紙上都有宣傳,每天要洗曬消毒,我們都在認真執行?!?/br> “謝謝葉醫生,正好我昨天忘記洗口罩了?!?/br>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見一眾同伴用震驚和痛心的目光看向自己,開口要口罩的記者瞬間紅了臉,連已經伸出來的手也收了回去。 葉一柏將手套遞給那個開口的記者,臉上的神情溫和中帶上了一絲嚴肅,“戴上,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br> 葉一柏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嚴肅,頓了頓,緩和了口氣繼續道:“前面是疫區,你的每一次呼吸都有被鼠疫感染的幾率,所以如果想要進來,就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還有誰口罩用的久了嗎?” 記者和學生們不自覺被葉一柏的嚴肅所感染,“我……我也換一個吧?!?/br> “我也是?!?/br> 小張護士快步上前,將口罩和手套遞給他們,“戴好口罩和手套,等下進醫院還要換上防護服,戴眼鏡的正好,沒帶眼睛的記得不管怎么難受,在洗手消毒前都不能用手去揉眼睛,聽清楚了沒有?” 小張護士抬著下巴,邊說邊偷偷看葉一柏,頗有股狐假虎威的意味。 “聽清楚了?!庇浾吆蛯W生們異口同聲地答道,倒是格外得配合。 換好防護設備后,葉一柏讓警員們打開了警戒線讓一眾學生和記者們通過。 “葉醫生,我們可以拍照嗎?”一個記者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不知道為什么,明明眼前這個醫生年紀比他小得多,但面對這位葉醫生,他總有一種拘束感,生怕做了什么,在這位葉醫生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葉一柏溫和地笑笑,“當然,我們也希望通過報紙將更多的信息傳遞給杭城其他關心這件事的人。先去換上防護服吧,我帶你們轉一轉?!?/br> 葉一柏帶著眾人在忠華村轉了轉。 “這邊是后勤食堂,病人和工作人員的三餐都是這里做了然后送過去的,因為很多隔離區的工作進去后就不能出來,出來就得換衣服,消毒,所以飯菜都是做了送過去的,菜色不錯?!?/br> “這里是醫務人員和警員的臨時宿舍,原來的村辦公室,臨時改的,有電有媒體,條件不錯?!?/br> “前面是疑似病例臨時隔離點,東縣里排查出來的疑似病例,在沒有確診之前都會隔離在這里,我們現在的檢測手段并不能百分百保證檢測的準確性,但是鼠疫是一種發展很迅速的病癥,只要十天內沒有進一步的表現,基本可以排除鼠疫感染可能?!比~一柏見一個記者一邊聽一邊快速記錄,有意識地放慢了語速,“這個確實可以記下來告訴大家?!?/br> “葉醫生,我們能去隔離區看看嗎?大家對于鼠疫病人的現狀還是很關心的,以前有很多隔離點的不好傳聞,這使得許多市民發現自己感染后寧愿在家藏著也不愿意前往隔離醫院治療,我們來就是想親自打破這一傳聞的?!蹦弥鄼C的記者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葉一柏遲疑片刻,才開口道:“可以,不過防護工作做得再好,也是有感染的風險的,你們確定要進去嗎?” 拿相機的記者還沒有開口,其中一個大學生就搶著開口道:“葉醫生,我們不怕的?!?/br> 其余人也忙不迭地點頭,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葉一柏。 但是最終葉一柏還是沒有讓大學生們進去,他本來只打算帶一個記者進去,但在記者們的堅持下,帶了一個攝影師和一個主筆進去。 “葉醫生?!?/br> “葉醫生?!?/br> 臨時隔離醫院門口又攔了一條警戒線,幾個警員看到葉一柏紛紛開口打招呼。 “你們好?!比~一柏笑著回應。 兩個記者這時候已經換好了防護服,跟著葉一柏走進了這個兩天時間內改成的臨時醫院里。 一走進警戒線,兩個記者只覺得周圍的氣氛似乎一下子沉重起來,來往都是步履匆匆的白大褂,大家都戴著口罩,帽子,手套,全身上下都包裹得嚴嚴實實,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的人,根本認不出這全副武裝下的這個人究竟是誰。 “一樓是醫生休息室,醫療用品和器械室。我們直接上二樓吧?!比~一柏帶著兩人往樓上走去。 第236章 臨時醫院的二樓,空空蕩蕩,護士臺里的護士聽到樓梯口的腳步聲,立刻抬起頭來,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見到是葉一柏,她明顯松了一口氣。 “葉醫生,您怎么還沒去休息?我還以為洋村的病人送來了呢?!弊o士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 葉一柏走到護士臺前,“我帶兩位記者進去看看病人?!比~一柏在護士臺上的登記本上登記完事項,轉頭問兩個記者,“名字,單位?!?/br> “啊,沈明,紀茂實,我杭城報的,他明日報的?!?/br> 葉一柏點點頭,如實將兩人的信息登記了上去。 沈明向前走了兩步,探頭看了看登記本上密密麻麻的信息,忍不住開口問道:“葉醫生,所有人進出都要登記嗎?您帶進去也不行?” 沈明作為杭城報年輕一代里數得著的記者,進的大大小小的單位也不少了,不少單位進出需要登記,但是這都是針對外來人員的,葉一柏被金陵任命為全國防疫負責人,饒是杭城市的一把手見到他也是要客客氣氣的,這樣的人物居然低頭在一本登記簿上認真登記自己的名字,這讓沈明感到十分稀奇。 “當然,無論防護工作做得多好,進入疫區還是會有感染的風險,包括醫務人員在內,所有進出疫區的人都需要詳細登記,以便于風險排查?!彼怯浲晷畔?,放下手中的筆,笑著回頭看沈明和紀茂實,“如果現在后悔,還有機會?!?/br> 沈明和紀茂實想都沒想就趕忙搖頭,“葉醫生,您們每天冒著風險救人,我們雖然力量微博也不會治病救人,但我們也想為防疫抗議做出自己的貢獻?!奔o茂實十分誠懇地說道。 護士臺里的護士看著老實憨厚的紀茂實,發出輕輕的笑聲來,使得兩個年輕記者鬧了個大紅臉。 “走,我們進隔離區吧。進去后不要碰任何東西,不要摘下口罩,有什么問題直接問我就行?!比~一柏道。 沈明和紀茂實看著不遠處那扇棕色的大門,腦海里關于隔離區的信息不停往外冒,作為杭城第一第二大報紙的記者,他們的消息靈通程度是普通百姓不能相比的,也有報社的前輩曾來東縣拍過那個隔離點的慘狀,那時候他們報社內部就討論過,如果自己得了鼠疫會不會主動報備去隔離點。 看著那張甚至稱得上“恐怖”的黑白照片,和照片里麻木得好像如同一群尸體的病人,他曾毫不掩飾地說道:“要我說,這得了鼠疫不說說不定還能熬過去,一旦去了這兒,就肯定死路一條了?!?/br> 那時候他的發言得到了同事的一致贊同,但他卻沒有平時發言被認可時的欣喜,兔死狐且悲,何況同胞乎。 沈明和紀茂實下意識地攥緊了自己的拳頭,輕輕吸了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 葉一柏上前推開了那扇大門…… “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一陣悠揚婉轉的樂聲傳入眾人耳朵。 “好!”隨即是熱烈的掌聲。 “鄭老板好功底,不愧是梨園里出來的,這老功夫沒丟,我聽著比這市里園子里的角兒還要好上幾分,楊醫生,你說呢?!?/br> 那位被稱為楊醫生的樂呵呵地笑著點頭,“好,好聽,鄭先生氣息綿長,想來是好得差不多了?!?/br> 另一個病人半躺在病床上,聞言笑道:“不愧是穿白大褂的,這聽個曲子還能診病呢,要不咱以后早上也別做啥檢查了,一人來一段?!?/br> 隔離區大堂里立刻傳來一陣哄笑聲。 沈明和紀茂實傻愣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八九點鐘,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寬敞的大堂里,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穿著一樣的病服,或躺或坐在床上。 看得出他們的床都是臨時搭起來的,木板大小不一,有高有底,有些甚至放在地上,但他們的床單卻都是潔白的,光照在上面顯得格外好看。 但更好看的是他們臉上的笑容。 不知為何,明明是不想去記的,甚至有些害怕的那幾張黑白照片,這時候在腦海里變得格外清晰起來,他這時甚至能將眼前的幾張臉和腦海里幾張黑白照片里的臉一一對上。 但這怎么可能是一個人呢?照片里那個麻木的,絕望的狀似惡鬼的人,和眼前這個甩著袖子唱著悠揚的《貴妃醉酒》,甚至可以說得上好看的男子,以及這個半靠在床頭拉著簾子往外看的溫和女子,和黑白照片里半仰著麻木地看著天花板的那個女人,這怎么可能是一個人呢。 “二樓是輕癥病人隔離區,輕癥病人普遍免疫力較強,病癥發展慢,就給了我們更多醫療介入的機會,治愈率還是普遍較高的?!比~一柏邊走邊向兩個記者介紹著,他往前走著,走了一會葉一柏停下腳步向后看去,他沒有聽到跟上來的腳步聲,果然,那兩個記者居然站在不遠處不動了。 “沈記者,紀記者?”葉一柏疑惑地開口道。 沈明和紀茂實兩人聞聲如夢初醒,他們快速上前,臉上難掩激動的神色,然而還沒等他們開口,葉一柏的到來就被其他人發現了。 “葉醫生?!蹦俏缓筒∪艘黄鹦蕾p《貴妃醉酒》的楊醫生像課堂上被老師抓到開小差的學生似的,飛快原地蹦了起來,快步走到葉一柏身邊,“鄭先生今天早上的檢查數據不錯,在掛兩天水,有希望成為我們這第一個被治愈的鼠疫病人?!?/br> 楊醫生說著將手里的一沓病歷遞給葉一柏,葉一柏接過飛快地翻閱著,“早上搜集的?動作挺快?” 楊醫生“嘿嘿”笑了兩聲,“我們輪班,昨天睡了個整覺,早上效率自然高一些,反而是這些病人,沒睡幾個小時就被我們叫醒打針了,我讓護士中午這段時間不要掛水,讓他們休息一會?!?/br> 葉一柏點點頭,“對,鼠疫沒有特效藥,靠的大多是病人自身免疫力,所以除了藥物支持,睡眠和飲食就特別重要,幾個有治愈趨勢的患者多關注一下,鼠疫治愈后,他們體內是有鼠疫細菌抗體的,等到他治愈一個月后,他的血漿就能幫助重癥患者,雖說獻血是自愿的,但是到了這個時候,我想我們醫務工作者需要盡最大能力說服患者?!?/br> 楊醫生聞言,一改剛剛憨厚隨和的模樣,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而激動起來,兩人聊著什么血清療法,各種專業名詞不斷從兩個白大褂口中冒出來,反正沈明和紀茂實什么也聽不明白。 然而他們此時此刻也顧不上聽葉楊兩個醫生的專業交流,全部心神都被這個和諧而溫暖的隔離景象吸引了。 “葉醫生,我們可以去采訪患者嗎?”冬日的太陽顯得十分溫柔,即使迎著光站著也不甚刺眼。 “當然,但是保持一米距離,不要碰觸,保護好自己?!比~一柏抬頭對他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