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醫生穿成民國小可憐 第1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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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沒得商量?” “沒得商量?!睆埥M長面上笑呵呵的,但嘴上卻是一口也不肯放松,著實一個笑面虎。 “張組長,既然是趙科的意思,那讓我們和趙科談談沒事吧,大家都是為了公事,這不都有商量的余地嘛?!睆埶囟鹕略S組長開開讓她去找裴澤弼,就搶先開口道。 警事局的張組長這才看到了許組長身后的中年女子,看向許組長的神情就變得微妙起來,“呦,不愧是外事處的,這出門還帶秘書的,不過許組長,你找秘書也不招年輕點的?!边@話里的調笑意味絲毫不加掩飾。 張組長的話落,張素娥立刻感覺到了好幾個打量的目光落到她身上,還有那低低的帶著不明意味的笑聲。 張素娥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腦海里出現大大的七個字“上梁不正下梁歪”,裴澤弼手底下都是些什么人! 周苗吹著口哨從大廳外頭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場面。 那伙子人又在為難人了,真是閑得慌,周苗搖搖他的大頭,轉身就往自己辦公室走,張組長是偵緝隊的人,是趙鵬的手下,他和趙鵬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才不會為了外人得罪那條毒蛇。 周苗拐了個彎,從褲兜里掏出鑰匙就要開門,這時候一個聲音傳入他的耳朵,“張組長誤會了,這位是張素娥同志,是我外事處的正式員工,不是我的秘書,請注意你的言辭?!?/br> 外事處的人這次倒是硬氣,早干嘛去了。 外事處這撥人,周苗也是認識的,專門給在華國管轄區內的洋人擦屁股,啥大局觀之類的底下的小警員可不理解,因此沒少在后面說這撥人閑話。因著工作上要求著警事局,所以這位許組長對警事局的人向來客氣,像今天這樣疾言厲色的可極為少見。 周苗饒有趣味地向那個方向看去,然后他腳下一滑,頭差點直接撞到辦公室的門上。 完了,夭壽了,這老人家怎么來警事局了!哎呦,不對,剛剛張猛那個白癡是在調笑那位吧,周大頭實在不敢用“調戲”這兩個字。 調戲裴處的丈母娘…… “注意我的言辭?行行行,我注意,我注意,咱這位女士不是你秘書,不是秘書~”張猛人如其名,是真正的勇士,這話里的調笑意味,明顯更濃了。 他身旁的警員正要捧場地發出哄笑聲來,這時候,一串黃色的鑰匙破空而來,直愣愣地砸到了張猛的頭上。 “誰!誰??!”張猛捂著頭憤怒地四處張望,他作為趙鵬手下的第一組長,可少有這么被人打臉的時候。 “是我?!敝苊鐜缀跏且宦放軄淼?,他跑到張素娥身前站定,一看,心里最后的僥幸也沒了,還真是這位…… 周苗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張素娥,作為裴澤弼的心腹,他自然知道裴大處長近日的煩惱所在,這家上司費盡心思想要討好的丈母娘現在好像氣得很厲害…… “您還記得我不?”周苗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他和張素娥在紅十字會醫院外有過一面之緣,但他不確定張素娥會不會記得他。 張素娥氣得渾身直打哆嗦,但她愣是咬牙沒有發作,她現在代表的是外事處,而不是她個人,張素娥很珍惜這份工作。 “大頭?”張素娥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扯出一絲笑容來。她不知道周苗的名字,只記得裴澤弼是這么叫他的。 “對對對,是我,大頭沒錯?!敝苊邕B連點頭,“您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底下人不懂事您別放在心上,裴處在辦公室呢,要不我帶您上去坐坐?您這是要提人是吧,只要程序沒問題,我立馬幫您去辦?!敝艽箢^一邊說著,一邊擦著額頭的汗。 警事大廳里的眾人被周大頭這一異常的舉動嚇了一跳,周科怎么會對這個外事處的女人這么客氣,還去裴處辦公室坐坐?這女人認識裴處,似乎還關系匪淺,不然以周苗的性格絕對不會如此的低姿態。 張猛意識到這一點后,面色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他張了張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張素娥聞言連連擺手,“您客氣了,我和裴澤弼也沒那么熟,就不上去坐了,您看看我們要提的那個洋人還有什么手續沒辦全的,如果都齊全了,能不能讓我們把人領走,我們可跑了好幾趟了?!睆埶囟鹗止俜角铱蜌獾卣f道。 對于張猛的調笑,她不是不生氣,但是張素娥非常明白不管是周大頭還是外事處的同事們,無非是看在裴澤弼的面上才對她這么客氣,若是她只是張素娥,誰會為她出頭? 她這次為了工作借了裴澤弼的勢心里這關已經很難過去了,其余的事她可不想再借裴澤弼的勢了。 周大頭被張素娥一口一個您叫得額頭全是汗,哎呦,祖宗,丈母娘,這跟親媽有啥區別,你上司的親媽對你一口一個您的恭恭敬敬那是什么感覺,周大頭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哪都不痛快極了。 “行,我了解了解情況?!比羰窃谂崽幉恢赖那闆r下讓張素娥進了警事局又出去了,那他的下場大概也只能比張猛這個“勇士”好一點。 周苗客氣地對張素娥等人表示自己馬上走程序,同時往后踹了踹端著搪瓷杯來看好戲的張浩成一腳。 張浩成是在周苗之后認出張素娥的,但他不知道張素娥和裴澤弼的真正關系,只聽過裴處叫眼前這個女人“阿姨”,阿姨那是啥,那是長輩啊,差遣和偵緝兩科關系可說不上好,他正高高興興地等著看張猛的好戲呢,誰知道被周科狠狠踹了一腳。 張浩成:???他招誰惹誰了? 眼瞅著周苗一邊翻所謂的文件一邊眼皮像抽筋一樣不斷向他眨眼,張浩成的腦子里全是問號,直到二樓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裴澤弼和趙鵬從樓上快步走下來。 “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除了幾個骨頭硬的,其他全都招供了,這批藥品成色不錯,我們一繳上來就有不少人上門來當說客,盯著的人不少?!?/br> “藥品我有用,不管誰上門都擋回去,擋不住就往我身上推?!迸釢慑鲞呑哌呎f道。 “裴處?!?/br> “裴處!” 大廳里的警員們紛紛站起來低頭和裴澤弼打招呼,許成和小王見狀也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頭微微往下低。 眼見裴澤弼目不斜視地往前走,拿著文件的周苗發出一聲詭異而尖利的叫聲,“裴處!” 裴澤弼被這怪異的叫聲嚇了一跳,皺著眉頭就像周苗看來,隨即他就看到了周苗身邊的張素娥。 裴澤弼腳上轉了個方向,快走至張素娥身邊,他微微低頭,幾乎用恭敬的語氣問道:“阿姨,您怎么來了?!?/br> 大廳里一瞬間安靜得好似連眾人的呼吸聲都沒有了,剛剛還在慶幸“張素娥和裴處不熟”的張猛面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精彩,說好的不熟呢??皇親國戚也不好這么耍人的……他低著頭,幾乎要把頭埋到土里。 裴澤弼知道葉一柏和張素娥現在正在為他的事而僵持不下,葉一柏覺得這是他家里的事他會解決,就像裴澤弼在掃清障礙后才把葉一柏帶回裴家一樣,葉一柏也不想讓裴澤弼面臨窘迫的場面,因此讓裴澤弼在事情解決前不要插手。 但裴澤弼不這么想,他認為這是兩個人的事,應該兩個人一起面對,他應該讓張素娥看到他的誠意,但他又不想違背葉一柏的意思,所以遲遲沒有動作,卻沒想今天居然在警事局見到了張素娥。 張素娥此時心里也十分窘迫,借別人的勢被人當場發現,這個人還是覬覦她兒子,被她甩臉色,幾乎是當著面賭咒發誓不會再讓他和自己兒子扯上關系的人。 “我是來工作的,跟你沒關系?!边@話張素娥說得心挺虛,但是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異樣。 周苗立刻走到裴澤弼身邊,附耳把事情在裴澤弼耳邊說了一遍,裴澤弼聞言,眉頭微皺,隨即瞥了他身側的趙鵬一眼。 周苗聲音雖低,但旁邊的人還是能聽清楚的,趙鵬的面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處長,我的錯,是我私心作祟,想要讓他多受點教訓?!壁w鵬立刻繃直了背脊,同時深深低下頭去。 裴澤弼冷冷地看了趙鵬一眼,“下不為例?!?/br> “是!”趙鵬立刻站直身子,大聲應是。 裴澤弼隨即看向許成,“許組長是吧,去帶人吧,如果以后再遇到這種事,直接找周苗或者趙鵬。這次是我們警事局的錯?!?/br> 許成聞言大喜,他連連擺手,“裴處您客氣了,這次的事大家各自盡職而已,沒有誰對誰錯的,您這樣我都不好意思了?!边@事辦成了,好話還是要說的,他一個小組長可沒那么大臉接下裴處的認錯。 “規矩往往是保護弱者的,不遵守規矩不可怕,但明明是弱者,卻自以為是強者就有些蠢了?!迸釢慑龆⒅w鵬的眼睛說道。 趙鵬額頭的汗立刻就出來了,他明白了裴澤弼話里的意思,他將那洋人抓了回來,且不顧規矩多關押了幾天,看似是強者,但卻忘了,在國際關系中,華國現在正處弱勢,若是這事被報到工部局或者大使館跟前,那租界里的華國平民就要為他的行為買單。 就像裴澤弼所說,規矩往往是保護弱者的,那些列強現在還維護著表面的公平就是因為所謂的規矩,他不該因為一己之私打破它。 “裴處,我自請面壁一周?!壁w鵬顧不上擦額頭的汗,急聲道。 裴澤弼的面容和緩了稍許,“記著吧,下次補上,現在還要你做事?!?/br> 第216章 張素娥從警事局回來就蔫蔫的,警事局一行,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裴澤弼”這三個字背后所代表的權勢。 這樣的人,張素娥真的是不放心啊,但她又不敢鬧騰得太厲害,這一來二去,急得嘴巴上都冒了好幾個泡。 與此同時,杭城那邊又發來了電報讓張素娥一家確認他們回去的時間,這還是張素娥第一次有些排斥杭城發來的電報,好好的兒子在她手上跟著一個男人跑了,這讓她怎么跟葉廣言交代啊。 張素娥的所有心虛和煩悶迅速轉換成電話里的絮絮叨叨,讓葉一柏都有些頭疼,每當這時候,葉嫻就會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他,臉上明晃晃寫著“你也有這么一天”這七個大字。 家里的事以及救護中心三個新來的小鬼讓葉一柏整個十一月都顯得焦頭爛額,進入到十二月,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立刻就有了節日的氣氛,濟合的后勤特意去買了一顆松樹豎在院子里,等著圣誕節當天讓全體職工一起點燃。 然而這個圣誕節過得卻并不是這么安逸,12月16日,杭城出現了兩例鼠疫患者,雖然無論是杭城還是金陵的當局者們都想隱瞞這一事實,但是疫病繞不過醫學界,葉一柏他們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一周后,北方疫情的消息再也掩飾不住,各大報紙頭版頭條都是長崗市疫情的消息,報紙上那張尸體堆積在一起的照片讓所有看到報紙的人都不由心驚。 北方同胞的苦難讓很多市民感同身受,許多知識分子紛紛在報紙上發表評論督促金陵當局拿出切實可行的對策來。 葉一柏問了裴澤弼磺胺的生產情況,這么大范圍的疫情根本不是一支兩支藥劑能起得了作用的,它需要大量的藥物支持。 裴澤弼發緊急電報到了香江,香江的回復卻并不盡如人意,藥物的生產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但想要大規模生產要等到年后,裴澤弼立刻發電報讓他們緊急增加人手,一定要在年內生產出來第一批貨。 “葉醫生,你手術的時候有一個找你的電話,那個給你章的華國人,上次打來過的?!眴棠扰M織著語言,一邊說一邊指著自己的胸口。 章?葉一柏摘下口罩,眉頭微皺,“勛章?”他學著喬娜的樣子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隨即用疑問的語氣道。 “對對對。勛章!”喬娜連忙點頭,這一次她的語速快多了,“就是上次給你勛章的人,在你進手術室不久后來了電話,說是有什么事想要跟你談一談,希望你能給他回個電話?!?/br> 葉一柏挑了挑眉,行政廳的人找他能有什么事? “我知道了,號碼給我,我等下就打回去?!?/br> 喬娜點點頭,將壓在電話機下面的一張紙遞給葉一柏。 上海似乎沒有秋天,十月里還是可以穿短袖的季節,到了十二月就穿著毛衣都會四肢冰冷了,葉一柏輕輕呼了一口氣,口中吐出的白霧漫上鼻梁上的玻璃鏡片,使得他的視線有一瞬間的模糊。 葉一柏的近視很淺,平時并沒有戴眼鏡的習慣,只是手術時間一長,眼睛有些疲勞,他就會拿出眼鏡戴一戴,很好看的窄邊鍍銀圓框眼鏡,穿上西裝讓他有時候會有一種回到九十年后的感覺。 和剛手術完的病人家屬解釋完情況回到辦公室,葉一柏從口袋中拿出了那張薄薄的寫著一串號碼的紙頭,拿起電話筒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了,一個還算熟悉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哎呀,葉醫生啊,您總算來電話了,我也不跟您繞彎了,金陵衛生福利部的沈部長來了,他希望和您見一面?!毙姓d的工作人員道。 葉一柏先是愣了一下,衛生福利部的部長?這還是他兩輩子見過的最大的官,葉一柏隱隱猜到了些什么,“好,時間地點?!彼鞯卮饝讼聛?。 “太好了,時間地點我詢問過部長后通知您吧,或者您把您有空的時間說一下,我們盡量配合您的時間?!蹦穷^的人顯得很客氣。 葉一柏看了看手上的表,遲疑道:“早上八點前,晚上八點后?!?/br> 行政廳的工作人員:…… 周六下午兩點,葉一柏按照行政廳工作人員所給的地址,來到了南京路上的一家飯店,他剛走到門口,就有人過來幫他引路,一路穿過繁華的大廳走到一個包廂門外,引路的人上前敲了敲門,門內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進來?!?/br> 引路的工作人員后退一步,對葉一柏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進去了。 葉一柏對他說了聲“謝謝”,隨即推門進入。 房間內坐著一個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個小火爐,火爐上放著一個精致的銅爐,男子用白色的毛巾包裹著爐子的手柄,將其提起。 熱水通過精致的爐嘴快速沖入桌子上兩個剔透的青瓷茶杯里,一股子帶著茶葉香的白霧迅速蒸騰起來,頗有一番意境。 “葉醫生,請坐?!敝心昴凶有χ鴮θ~一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