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醫生穿成民國小可憐 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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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醫生?!?/br> “葉醫生?!?/br> “《周六郵報》上的照片,真的是葉醫生嗎?太了不起了吧,這么年輕!” “是葉醫生沒錯,這個事上星期就在流傳了,理查醫生說的,只是那時候大家以為他在開玩笑,今天院長室和護士站的電話都快打爆了,波恩醫生都來了好幾個電話,哦,我得提醒葉醫生讓他回一個?!?/br> 《周六郵報》的事猶如一個炸彈,將整個濟合都炸得七暈八素,早上當第一個醫生拿著一本《周六郵報》進醫院門的時候,幾乎整個濟合都沸騰了起來。 與華國人更注重世界首例這個榮譽不同,作為行業內頂尖醫院的從業者,濟合的醫生們更清楚這個新聞真正的價值,斷指再植,葉一柏開辟了一個全新的外科領域。 隨著近代工業化的發展,機器逐漸取代手工,大機器逐步取代小機器,工業意外的發生率直線上升,但倫敦、紐約這種大城市,每年因為機器斷手斷腳的人數就以數十萬計,更別說其他的了。 “倫敦會瘋的?!边@是卡貝德院長看到這一報道后的第一反應。 “這個神情的年輕人,他或許又會開創一個新的科室?!边@是羅伯特的原話,說完這句話,身手矯健的羅伯特主任就直沖人事處,因為臨時救護中心創立不久,人員才剛剛招齊,因此葉一柏、理查等人的人事檔案還掛在各自原來的科室,羅伯特得在波恩醫生反應過來前,盯著人事處把檔案改過來。 葉一柏自然也發覺了醫院里不同尋常的氣氛,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搖頭輕笑,隨即就要領著裴澤弼往五樓宿舍走,就在他剛要踏上樓梯的時候。 突然,加護病房的方向傳來一陣尖銳的叫聲。 葉一柏眉頭一皺,心里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喬娜急匆匆從加護病房里走出來,看到葉一柏她似乎看到了救星。 “葉醫生,太好了,您在,今天換藥,小莉莎從勞拉金屬表帶里看到了自己的臉,她一時接受不了,上午已經打過一次鎮定劑了,但是她還是冷靜不下來,托馬斯先生現在也在加護病房,理查醫生讓我再準備一支鎮定劑?!?/br> “您知道的,莉莎她年紀小,又在恢復期,一天連續兩枚的話,我怕她受不了?!眴棠葷M臉無奈。 “我去看看?!比~一柏一邊說一邊把手里的龍珠球塞給裴澤弼,他從褲袋里掏出鑰匙,同時遞給他,“509,你自己上去吧?!?/br> 裴澤弼點頭,接過龍珠球和鑰匙。 葉一柏快速向加護病房跑去,路過護士臺的時候,他目光掃過護士臺上那本《周六郵報》,“借我一下”,邊說著邊拿過雜志,不多時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加護病房里已經亂成一團。 莉莎不停尖叫著,努力晃動著自己的雙手,她原本已經愈合的右臉頰好像蹭到了哪里,再次變得血rou模糊起來。 托馬斯先生和理查一左一右按住她的肩膀,不停安撫著,但小莉莎完全聽不進去,肩膀被按住,她就用力蹬腳,引流管隨著她的動作左右甩動,一副再大點里就會被甩出來的模樣。 勞拉紅著眼睛,用被子包裹住小莉莎的腹部,努力固定著她的傷口,使之不至于因為莉莎的大力而崩開。 “是喬娜嗎?鎮定劑!鎮定劑!”理查聽到開門聲,立刻大聲喊道,“趕快,再不讓她安靜下來,傷口崩裂就完了!” “是我?!?/br> 葉一柏穿著西裝褲和白襯衫,他來不及換上白大褂,快步走到小莉莎床位,抓住小莉莎蹬床的腳。 “莉莎莉莎,如果你不想打鎮定劑的話就安靜下來?!比~一柏大聲道。 現在的莉莎完全聽不進去任何話,她絕望地尖叫著,像一只失去希望啼哭的小鳥。 “理查醫生,葉醫生,血,傷口崩開了!”勞拉帶著哭腔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這時候喬娜也拿著一支鎮定劑快速跑了進來。 “快,快!” 小莉莎似乎也看到了喬娜手中的注射器,小小的眼睛里充滿了驚恐,她記得早上就是這么一針,打進去她就睡過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要!不要!”莉莎聲音變得高亢而尖細。 眼見喬娜的注射器已經接近吊瓶,小莉莎掙扎扭動的幅度明顯大了起來。 “等一等?!比~一柏看到小莉莎對鎮定劑有反應,開口阻止了喬娜的動作,他看向小莉莎,“先不打,你安靜下來,我們談一談好嗎?” 許是鎮定劑的威脅,又許是葉一柏平等對話的態度,小莉莎掙扎的幅度稍稍小了幾分,葉一柏趁勢拿起剛剛他在護士臺上順來的《周六郵報》,將封面對準小莉莎的方向。 “這是我?!彼?。 加護病房里的所有人都被葉一柏突如其來的奇怪舉動弄得莫名其妙,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介紹你的豐功偉績? “我把別人斷掉的小指重新縫了上去?!比~一柏看著小莉莎的眼睛繼續道:“你看,是不是和原來差不多?” 他將《周六郵報》翻開,翻到梁聰手部特寫的那一頁。 小莉莎看看葉一柏,再看看雜志里的照片,身體扭動的幅度再次減弱了幾分。 “我可以把斷掉的指頭重新縫上去,那么我也可以幫你把缺損的皮膚重新縫上去,當然這需要在你的其他地方取一塊比你傷口大一點的皮膚,可能有點疼,小莉莎,你說取哪里的好?” 葉一柏一字一句溫和而清晰地說著,全程用得都是商量的口吻。 小莉莎聞言,眼睛一下子銳利了起來,她緊緊盯著葉一柏手上的雜志,斷掉的指頭和她缺損的皮膚,斷掉的指頭能縫上去,那她少的皮膚,也能? 好像,說得通。 “那大腿上吧,那里rou白?!毙±蛏粗~一柏,沙啞著喉嚨認真地答道。 “好,那就大腿上,取rou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疼,因為要取到一定厚度,你大腿上的rou才能長到你的臉上,就像小樹移植,要連根一起拔起來才能移,你理解嗎?” 葉一柏的聲音很輕,但態度卻格外認真,小莉莎受他的態度所影響,也變得認真起來,她輕聲道:“沒關系的,我能忍,能不能取看不怎么到的地方,不然夏天不能穿裙子了?!?/br> “當然,而且我會取得很平整,只要恢復得好,不會像你想象中這么可怕的。你看,原本我打算等你肚子上的傷口好了就幫做臉上的手術的,現在你一鬧騰,又出血了,又得等兩天?!?/br> 小莉莎聞言,立刻癟了嘴,“葉醫生,我錯了,我會乖乖的,能不能不推遲?!?/br> 這時候,小莉莎已經完全安靜了下來,她期待地看向葉一柏,滿臉懇求。 葉一柏在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氣,他笑道:“那就要看我們小莉莎的恢復情況了呀。只要肚子上的傷口好了,才能做臉上的手術?!?/br> 小莉莎臉上露出懊惱的神色,她轉頭看向托馬斯先生,“爸爸爸爸,你跟醫生說說。我要快點讓臉好起來?!?/br> 托馬斯先生滿臉都是冷汗,他強扯出一個笑容,“好,等下爸爸就跟醫生說?!?/br> “勞拉,去幫莉莎的臉部換藥?!比~一柏轉頭對勞拉說道。 勞拉站起身來,立刻用力點頭,手腕上的金屬表已經被她丟棄在地上,葉一柏彎腰從地上將手表撿起,放在勞拉手里,輕聲道:“手表很好看?!?/br> 勞拉聞言,終于忍不住輕輕抽泣起來,“謝謝,謝謝葉醫生?!?/br> 只有她自己知道,當眾人都努力在隱瞞的秘密因為她的手表而幾乎功虧一簣的時候,她有多自責,多內疚,特別是小莉莎鬧起來,臉部的傷口蹭到旁邊床邊,再次變得血rou模糊后,她整個人都是絕望的。 只靠著身為護士的責任心她才一直堅持到現在,沒有表現出來。 葉一柏拍拍她的肩膀,“換藥去吧?!彼趶尼t生涯中見過無數因為挫折一蹶不振的年輕人,看到就不免多說兩句。 勞拉深吸一口氣,重新戴上手表,拿起治療盤向小莉莎床頭走去。 “對不起,勞拉jiejie?!毙±蛏鋈婚_口說道。 勞拉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笑道:“沒事,小莉莎,只要你好,我就沒事的?!?/br> 小莉莎目光掃過勞拉、托馬斯先生、葉一柏、理查還有把手上鎮定劑放下的喬娜,臉上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來,她輕聲道:“謝謝,謝謝大家?!?/br> “不用謝?!?/br> “小莉莎,你還是笑起來好看?!?/br> “莉莎,你真棒,堅強的你最漂亮了?!?/br> …… 夕陽的余暉穿過窗戶,落在潔白的床單和潔白的白大褂上,顯得格外溫馨。 第101章 “上帝啊,幸虧葉你聰明,還有這份《周六郵報》,不然想要說服小莉莎可沒這么容易?!?/br> 從病房里出來,白大褂們都長長出了一口氣,理查擦了擦額頭的汗,這樣說道。 “不過,面部植皮,你有把握嗎?” 理查不是小莉莎,他和葉一柏同是外科醫生,自然知道斷指再植和面部植皮根本就是兩回事,斷指再植在斷指保存狀況良好的情況下,再植及恢復程度幾乎完全依靠醫生的技術水平。 撇開術后復健不談,接了幾根血管,接了幾根神經,醫生在手術中就能判斷出這根手指以后的恢復程度,但面部植皮不然。 面部創口狀況,皮片狀況,病人本身的身體狀況、膚質,面部肌膚松緊,輪廓,面部肌rou走向,在面部植皮這種手術中,醫生重要嗎?重要的,不可控因素太多,最后的面部恢復情況甚至一定程度上是要有運氣存在的。 “我會盡我所能?!?/br> 托馬斯參贊出來,恰好聽到葉一柏的這句話。 關上病房門,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瞬間捂著臉哭了起來,這個失去了太太又險些失去女兒的大男人終于維持不住他表面的冷靜,在一眾醫務人員面前痛哭起來。 加護病房的走廊外白大褂們沉默無語,只聽得到一個成年男人壓抑的哭聲,通過病房門上的玻璃,葉一柏還能清晰看到小莉莎偷偷地翻動著那本《周六郵報》的模樣,因為她兩只手部分位置都打了石膏,翻動起來十分困難。 許是心虛,又許是察覺到葉一柏的目光,小姑娘抬起頭來,兩人的目光隔著玻璃對上,小姑娘羞澀地笑了笑,轉過頭去假裝乖巧躺下。 病房里心懷希望羞澀微笑的小姑娘,走廊上痛苦地抱頭痛哭的父親。 理查和喬娜不忍再看。 托馬斯先生單手捂著臉哽咽,同時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葉一柏的手,“葉醫生,拜托您?!彼粩嘀貜椭?,眼中滿是痛苦和懇切。 “當然,我會盡我所能?!比~一柏彎下腰來,拍拍托馬斯先生的肩膀,“哭完就進去吧,莉莎需要爸爸?!?/br> “勞拉,去我辦公室拿一下剃須刀和一次性毛巾,等下你推托馬斯先生進去?!?/br> “好的,葉醫生?!眲诶c頭道。 葉一柏安撫好了小莉莎和托馬斯先生,和理查交代了兩句就往樓上走。 剛剛安撫小莉莎不但出了一身汗,還蹭到了小姑娘面部的血水,他得回去洗個澡換一身衣服。 葉一柏往樓上走的時候,裴大處長正站在五樓樓梯口假裝不經意地聽不遠處兩個護士說話。 “成功了?” “嗯,東西我給他了?!边@是一個略帶羞澀的女聲。 “怎么給的?跟他說你喜歡他了沒有?”另一個女聲顯得活潑而有決斷力。 羞澀的女聲聲音低了下來,“我是女生,怎么好直接說,我送了他一根華國同心鎖樣式的項鏈,已經暗示得夠明顯了?!?/br> “噢,上帝啊,誰來拯救一下這個純情的小姑娘,你指望一個粗心的男人能理解你所謂的同心鎖,還是華國的?那你還不如直接送他一個丘比特,說不定他還能稍微理解點?!?/br> 聽到這里,裴澤弼看著手里的龍珠球,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那我該怎么辦?” 裴大處長的耳朵也豎了起來,他悄悄往前走了兩步,假裝認真研究手里龍珠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