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太子有點窮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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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昇一時無奈,扶額道:“我與孟小姐早就商議好了,如今也只是走個過場罷了,你們不必誠惶誠恐?!?/br> 曹守尉身上的傷好了大半了,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給欒昇行禮道:“主子,我大鄴朝是禮樂之邦,不可不遵循禮法。您是主子,我們只是您的家仆罷了,別的事便罷了,嫁娶乃是六禮之一,我們如何敢代先皇、先皇后行長輩之事呢?” “這有何妨?!睓钑N心不在焉,反正他是以盛巒的身份入贅的,又不是以太子身份。 曹守尉又道:“不若等太傅回來再議親吧,何須如此著急呢?!贝筻挸饚熤氐?,只有太傅暫代主子的長輩之事,才算是守禮的。 欒昇瞥他一眼:“孟家很急,我是贅婿,又有求于孟家,自然要依著些?!?/br> 這可壞了,欒昇原先從未說過他是入贅,手下只當他是正常嫁娶,誰知!這豈不是斷了皇家的香火! 眾人驚了一跳,齊齊跪下,求欒昇三思。更有老臣痛哭流涕,直言斷了祖宗基業。 欒昇無語:“我是以盛巒之身入贅,哪里斷了祖宗香火了!” 幾個老臣痛心疾首道:“主子!我們對您的決斷自然是萬般支持的,可日后若有人以此事做文章,您又如何堵住悠悠眾口?” “這有何難?!睓钑N臉上是睥睨天下的冷傲:“諸公不必再勸,我意已決,若真有那一天,我自然能解決?!?/br> 他眼眸一轉,挨個打量過跪著的將士,冷聲道:“各位既然覺得入贅不可為,可否從哪里給我找些銀兩馬匹糧草來?不需太多,讓我兩萬將士人人能有馬匹,人人能有盔甲,我便不用求那孟小姐的聘禮了?!?/br> 要是能有銀兩,何須這些年都吃糠咽菜!眾人低著頭跪在地上,不敢答話。 欒昇見將士們不敢言語,微微放寬了語氣:“諸位皆是我的心腹,事急從權,無論是入贅還是代行長輩之事,需守禮法,但不可拘泥于禮法,此事以后休再提了?!?/br> 這下徹底沒人敢應聲了,欒昇這意思,入贅是他仔細考量過的,自然是對當下情境最有利的,就算日后有何問題,他也自會承擔。 將士們只是臣子,又怎么敢質疑太子殿下已經決定,毫無轉圜余地的事? 欒昇現下見堵住眾人的嘴了,臉色也好了些,吩咐道:“我自行長輩之事,你們莫要再糾結于此。去門口候著吧,人家來提親,難道還要閉門不見嗎?” 王正兵聞言起身,興沖沖地答道:“屬下去!”轉身便朝外走了。其他人也不好留下惹主子厭惡,哪怕有腹中有百篇禮教文章,也只能默默咽下,努力擠出個笑模樣來,隨著王正兵出廳。 二十幾個人夾道歡迎,顯得極熱鬧,莫嬸子下了馬車一看,見這些侍從個個都強壯精干,相貌堂堂,對欒昇的相貌不由得更加好奇。 王正兵引著孟夫人、孟嵐和莫嬸子一行往大廳去,欒昇正在里面等著。 剛一看到欒昇的臉,莫嬸子便驚呆了,長大嘴巴道:“我的乖乖,竟然有人能長成這樣!” 第17章 合合八字 遭打趣孟嵐羞澀,說八字欒昇…… 孟夫人見莫嬸子盯著欒昇發呆,趕忙戳了她一下,莫嬸子這才回過神來,掛起笑道:“真是神仙風姿,好俊的郎君!” 見莫嬸子兩眼放光,兩片嘴唇正要打開做滔滔不絕之勢,孟嵐急忙剎住,招呼桂圓松枝上前,一件件一樣樣的把納采禮交給王正兵。 送完禮只是納采的第一步,按規矩,女方應當向媒人詢問男方家情況,不過他們因為倒了個個,欒昇也不好問,只隨意打了個哈哈過去了。 納采完就是問名,孟夫人將提前備好的庚帖交到莫嬸子手里,莫嬸子拿給欒昇,由他寫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再交還給孟夫人。 莫嬸子做了許多次媒,對生辰八字也是有些研究的,這打眼一掃欒昇的生辰八字,呆了片刻,才交到孟夫人手里。 孟嵐看問名已畢,便上前詢問欒昇和其他人昨日住的習不習慣。 她今日在發髻上插了一簇杏紅的絹花,帶了對新的瑪瑙耳墜,妝容也是桂圓精心打理過的,比之往日更加嬌艷。 欒昇聽她說話,隨口應了,卻一直拿眼睛往她的耳墜子上瞟。 那么粉嫩的耳垂,偏偏要被打上一個小眼,又要用那花花綠綠的寶石來裝點它,可那些俗物,哪里及得它半分好看? 孟嵐見他心不在焉,蹙了眉:“你怎么了?不是說住的挺習慣嗎?怎么有些發愣?可是沒睡好?” 欒昇想什么就說什么,指指她的耳垂道:“別帶這玩意兒,不太好看?!?/br> 孟嵐極滿意這對新耳墜,聽他說不好看,瞪了他一眼,懶得搭理,嘀咕了句:“我管你覺得好看不好看?!?/br> 莫嬸子趁兩人說話的時候,偷偷把孟夫人拉到一邊,小聲說道:“你們女婿的這八字......” 八字?孟夫人一聽便緊張了起來:“怎么?可是相克?” “不不不?!蹦獘鹱影矒嶙∶戏蛉说溃骸拔抑皇锹远?,但也能看得出來嵐兒的八字和你們女婿的不相克。只是你們女婿這八字,不是一般人能鎮的住的啊,你回轉之后請師傅好好看看,若是壓不住這么好的八字,怕是容易早夭啊?!?/br> 孟夫人暗暗記在心上,這可不是小事,一定得好好找個師傅看看。 等莫嬸子和孟夫人說完話去看兩個年輕人,卻見孟嵐冷冷淡淡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欒昇望著她,似是有些發懵。 莫嬸子看他倆氣氛古怪,打趣道:“呦,還沒成一家人呢就開始吵架了,看來夫人您得給這小兩口做張小些的床,這樣還沒吵完就和好了!” 孟嵐臉被臊得通紅,匆匆忙忙跑到孟夫人身邊,跺腳道:“娘!你說說莫嬸子!” 孟夫人笑著摟過她,笑言道:“我可不敢得罪你莫嬸子,你便受下了吧!”又瞧見欒昇一人杵在那邊,憐惜他失了父母,于是便放開孟嵐,走到欒昇身邊,從荷包里拿出一物塞到他手里,柔聲道:“這算是我和孟嵐爹爹的一點心意,不是任何禮節上的東西就是想祝愿你以后能平安順遂,好好和嵐兒白頭偕老?!?/br> 欒昇拿上一看,是一塊打了同心絡子的玉佩,玉質細膩水潤,無半點雜質,雖是玉質,卻透亮如水晶,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 孟夫人對他的關心確實不假,這也是讓他下定決心入贅的一個小小因素,他頗為誠懇地向孟夫人行了一禮,但是也沒有客氣,道完謝后便準備將那玉佩系在腰間。 可是他哪里會系?在宮中自有服侍的人來系,離了宮又哪里有玉佩讓他來系。 欒昇一時尷尬,正準備不動聲色地將那玉佩塞到革帶里,就見孟嵐望了他一眼,緩步朝他過來。 “我來系?!?/br> 假裝沒意識到他的困窘,孟嵐從欒昇手中拿過玉佩,將系帶分成兩股,繞過他衣衫上的革帶,靈活的系在一起。 她臉上還有未褪的嫣紅,微微俯身為他系玉佩時,濃密的睫毛在紅紅的臉頰上撲閃著,像兩只在花叢中振翅欲飛的蝴蝶。 莫嬸子在一旁大笑:“嫂夫人,我說什么來著,這和好的也太快了些!” 孟嵐給他系好了玉佩便又退到了孟夫人身邊,不再看他。 孟夫人也不跟著莫嬸子去臊女兒了,笑道:“盛公子剛搬來,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咱們今日的活兒也已完成了,得歸家去把庚帖供奉到祖宗牌位前?!?/br> 莫嬸子聞言嗔怪道:“嫂夫人,怎么還把女婿叫公子呢,多生分?!彼洲D眼去問欒昇:“侄女婿,你說說,我這嫂夫人叫得對不對?!?/br> 欒昇從善如流:“如今尚未成禮,岳母大人愿意怎么叫都行,但待成了禮后可不能叫小婿盛公子了?!?/br> 孟夫人樂得笑開了花,孟嵐卻暗自罵他不知羞,又叫娘子又叫岳母的,平日里臉上冷冷淡淡,嘴倒是甜。 欒昇親自送他們出了門,又送過了松林才回轉別院。孟夫人更是高興,在馬車上拉著孟嵐的手笑道:“你瞧瞧,多懂事兒的姑爺,我們家丫頭就是有福氣?!?/br> 姑爺他拿了咱家那么多東西,當然得懂事兒了。不過孟嵐也是腹誹,沒有說出來。 孟夫人對莫嬸子說的事頗為上心,送走了莫嬸子,回了孟府就避開孟嵐,找了一位附近的先生來合這八字。 那先生一看庚帖也是呆愣了,試探孟夫人道:“夫人,這位公子可是家里有什么權勢滔天的貴人?” “他雙親已故多年,并無依靠?!币羌依镉袡鄤萏咸斓馁F人,先前還能穿得那么破爛嗎。 先生緊皺眉頭,思索良久道:“這位公子的命格是在下平生僅見的貴氣,在下學藝不精,也難以堪透?!?/br> 孟夫人有些喪氣:“他若真是極貴的命格,壓不住的話,是否真的會早夭?” 先生沒有隱瞞,點頭應道:“在下的師傅在世時,是這么說過。萬物講究制衡之道,命格越貴,越需要外界之力一同平衡?!?/br> 這可奇了,盛公子與女兒日后是要成夫妻的,夫妻理應一體,難不成這兩人的命格還能天差地別去?她女兒的命格難道還不好嗎? 孟夫人問出了心中疑問,先生答道:“小姐的命格自然也是極貴的,只是與這位公子的大大不同,在下才疏學淺,無法解答?!?/br> 看孟夫人愈發焦慮不安,先生寬慰道:“夫人,在下隨不才,但看小姐與這位公子八字,卻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夫人又何須思慮太多呢,說不定隨意而行,反而能有意外之喜?!?/br> 拿過庚帖,孟夫人盯著兩個人并排而列的姓名長嘆一聲:“罷了罷了,既得了先生此言,也算是稍稍有所慰藉,這公子深得我心,又怎能因他命格極貴而排斥他呢?既然兩人不防克,已是極好了?!?/br> 先生也說了,這命格壓不住時有夭折的可能,但她女婿要是壓住了呢?他們孟家的姑爺,怎么就不能極貴了! 想通此處,孟夫人心氣也順了。女婿先前那么窮困,不也全須全尾的遇到了自己家小妮子?日后定能與女兒越來越好的。 送走了先生,孟夫人才叫上女兒,一齊去給孟老夫人請安,順便把現下的境況回稟給老夫人。 孟老夫人是個脾氣古怪的老祖宗,不愛出門,也不愛和人來往,因為常年吃著藥,正房中總是一股藥味,也不喜歡讓小輩去她面前請安,怕過了病氣。 直到前些日子孟家暗中打當鋪子,實在忙不過來時,孟老夫人才出屋協助孟夫人管了幾天家,等把能打當的都打當完了,她便又回屋不出門了。 前幾天孟嵐去告訴她自己招婿的事兒,孟老夫人也只一臉慈愛道:“你自己決定即可,祖母相信你的眼光?!?/br> 別看老夫人如今憊懶,年輕的時候身手卻極好,孟嵐聽祖父在世時說,機緣巧合下,美女救了英雄,于是孟嵐祖父便以身相許了。 不過老夫人卻不準孟老爺和孟嵐練武,只讓他們好好打理生意,連孟老爺都沒見過自己母親練武的模樣。 孟嵐和孟夫人剛走到正房門口,祖母身邊的大丫鬟綠蘿就推開門,掀了簾子,俏生生地站在一旁笑道:“小姐和夫人今日辛苦了,老夫人正等著您二位呢?!?/br> 孟嵐點點頭,和孟夫人一起走進了正房內室。 正房中處處都是濃郁的藥味,內室中尤其嚴重。孟老夫人帶著孔雀綠的抹額斜倚在軟榻上,微微睜著眼睛。 見兒媳和孫女來了,她一邊揮手,一邊用沙啞的聲音說:“別見禮了。嵐兒,坐到祖母身旁來?!?/br> 孟嵐應聲過去,握住孟老夫人一只干枯的手。 許是前些日子勞累了,孟老夫人身體竟比之前看起來還差。孟嵐心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孟老夫人見不得她這樣,安撫地摸摸她的掌心道:“祖母還能活好久呢,得看著你和姑爺和和美美,給咱孟家添個小人兒來?!?/br> 孟嵐把淚憋回去,硬撐著笑道:“好呢祖母,您放心。孫女兒告訴您一聲,我們今天已經納了采問了名了,等三天后,在祖宗牌位前擺完庚帖,就去納吉,您可得給孫女兒拿點好東西!” 孟老夫人也笑了:“這有何難,綠蘿,從我的庫中給小姐拿些東西出來?!?/br> 綠蘿笑著應是,不多時便搬了個黑漆描金嵌染牙妝奩來,擺在孟嵐面前。 孟老夫人一看,微微變了臉色,不過因她身體不好,臉色常年暗沉,也無人發現。 第18章 暗探香閨 憂祖母孟嵐落珠淚,尋血玉欒…… 孟老夫人緩聲對綠蘿道:“這可是老身壓箱底的東西,等嵐兒有了孩兒再給她。你去換那個朱漆戧金菱紋奩來?!?/br> 綠蘿疑惑了一下,她看這匣子單獨放著,以為是孟老夫人準備好要給出去的,誰知竟然不是。不過她很快福身應允,轉身把手中的妝奩放回上鎖的柜中,重新拿了孟老夫人交代的那個出來。 孟老夫人伸出瘦弱的手要接過妝奩,孟嵐急忙先從綠蘿手中接過,放在軟榻上,待祖母打開。 那妝奩沒有上鎖,就算如孟老夫人般瘦弱,也能毫不費力地打開蓋子。 這個妝奩里裝了滿滿當當的鴿血紅,璀璨奪目。 孟嵐一時驚呆了,就算她不愛寶石,也知道鴿血紅的珍貴與難得。它的珍貴不單單在于美麗,而在于極度的堅硬,匠人們只需要一點點殘次的鴿血紅,就能隨意在鐵器和青銅器上雕刻。 這滿滿一匣子的佳品鴿血紅,怕是連皇上都拿不出來。 甚至這還不是祖母壓箱底的寶貝,祖母的寶貝到底還有多少?孟嵐不由得好奇。 孟老夫人見她雙眼發光,嗔了她一眼:“祖母的不都是你的,怎么像個餓狼模樣。這些是獎勵你給我找了個孫女婿,下次帶他來見祖母,祖母還有別的給你?!闭f完這么長一段話,孟老夫人有些氣短,深深地吸了兩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