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太子有點窮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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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嵐在自己小書房看完小廝們辛辛苦苦搬來的好幾大竹筐的名貼畫像,面色不佳。指著其中一張名貼對桂圓荔枝說:“你倆覺得這字是什么?” 桂圓荔枝雖是奴婢,但都是讀過書認過字的,此時卻也認不出來。她倆以為孟嵐在考她們識字,互相望了彼此一眼,不好意思道:“回小姐的話,奴婢們才疏學淺,并不認識?!?/br> 孟嵐控制不住自己的無奈:“你們當然不認識,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個字兒!” 她將那名貼扔在一邊,打開一張畫像,畫像中人臉大如盆,鼻孔朝天,兩坨肥rou擠到耳朵下,活像一頭成精的豬。 桂圓一看壞了,那門房怎么如此不長腦子,什么人的東西都收!急忙勸慰道:“小姐別生氣,都怪門房懶散,才讓這種人污了眼。奴婢立刻喚人把這些草紙拿去燒了,不礙小姐眼睛?!?/br> 孟嵐怎能不氣,連自己名字都寫不對的,長成那副尊容的,都敢來肖想他們孟家了?雖說眼下時局緊張,但她也萬萬沒有什么人都要的道理! 不過她也犯不著為這些人氣壞自己身子,就是一時情緒上頭,難以接受罷了。 她癱坐在軟椅上,用帕子蓋著眼睛閉目沉思,過了片刻,掀了帕子認真道:“我明日還是要去找盛巒,娘說的沒錯,現下只有他最合適。我們去上次遇見他的田間,他也不像是有閑心去上香的人,十有八九在那附近落腳,就算我再累,他也別想翻過我的五指山去?!?/br> 言出必行。第二日一早,孟嵐就帶著松枝桂圓去往自在峰下,可惜運氣不佳,草叢灌木長的飛快,把道路遮擋的嚴嚴實實。他們到處轉了好一會兒,都沒找到上次馬車走過的小路,更別說是去找采芫花的地方了。 怎么能這么不順呢?莫非她還得等到秋末草葉凋零了才能找到路?到時候不知道那姓盛的還在不在嵩陽,也不知孟家又會是個怎樣的境遇。 孟嵐不信這個邪,讓松枝駕著馬車四處尋路,看看能不能撞個運氣。 曹守尉早早帶著人出了廟觀,尋了一塊平地練武,遠遠瞧見一架馬車繞來繞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來回兜著圈子。 莫非是老賊尋到嵩陽來了?曹守尉心下大駭,立刻吩咐其他人散了開去。他獨自一人掩了面上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真是老賊的人,必讓他們有來無回! 松枝趕車倒是熟練,問題是他也找不著路??!上香的香客都走大路,他們半天沒在這野地里遇見一個人。也不知道他們一向機靈的小姐中了什么邪,一定要來這里找人,這不是大海撈針嗎! 松枝剛感嘆完,就見一個花白頭發的魁梧漢子靠近了馬車,手中拿著一根五尺長的棍子,那棍子油光水滑,一看便是磨了許多日子,質地堅實,很有些像椆木的材質。 不過他很快笑自己,真是陪小姐打理生意魔怔了,這鄉野的漢子,怎么能用得上名貴的椆木呢? 那漢子毫不費力的從茂密的草叢中找到一條小路,明顯是熟悉這片情況的,松枝一下子來了勁,停下馬車朝漢子揮手:“喂!老人家!” 曹守尉一時沒意識到是在喊自己,他因為這十多年的輾轉奔波花白了頭發,實際年歲倒也不是很大。 見周圍無人,曹守尉才知道,原來那趕車的仆役真的是在喊自己。 要真是老賊派來的人,就這點眼力見? 曹守尉忍著怒氣,走近便斥責道:“你這黃毛小子看清楚了,我還不是老人家呢!” 松枝也沒在乎,笑嘻嘻地道:“給您賠禮了大哥,走這路不太熟悉,正好遇見您,就想問問,您知道那什么……”松枝撓撓腦袋,卡了殼,小姐交待的那花名也太拗口了。 孟嵐隔著車窗道:“芫花?!?/br> “對對對,就是芫花?!苯浶〗愠雎曁嵝?,松枝一下子就想起來了,繼續問道:“您知道附近有沒有長著芫花的地方啊,要是有,您給我們指條道吧?!?/br> 芫花?怎么會有人跑這地方來尋那四處都有的卑賤野花?更巧的是,他們在這里的落腳廟觀,觀前拐兩個彎就長了許多的芫花,比別處茂盛多了。 曹守尉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手中的棍子,答道:“我想想,好像是有那么塊芫花開的盛的地方,我帶你們去?!?/br> 第11章 初入廟觀 曹守尉好心辦壞事,欒昇無意…… “好嘞?!彼芍g快答應,正要轉身上車趕馬,腦后便挨了結結實實一悶棍,一聲都沒哼出來,就暈了過去。 孟嵐和桂圓在車內等著,聽見聲音不對,還沒來得及掀簾去看,就看那漢子擠進車門來,看著她們皺眉嘀咕:“怎么還有女探子?!彪S即就一手刀劈暈了桂圓。 孟嵐嚇了一跳,強自鎮定下來,裝起了呆傻:“好漢,你是不是有事相求于我?若是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你可千萬不要不好意思,直接講與我便是?!?/br> 孟嵐未曾帶上帷帽,曹守尉瞥了這女子一眼,見她容色姝麗,細瓷般的肌膚此時因為恐懼變得極為蒼白,咬住的下唇漾出一絲血色,哪怕是從不好女色的曹守尉,也感嘆,面前是位實打實的大美人,老賊可真舍得下血本。 他未回答,又一個手刀劈暈了孟嵐,從外面將松枝的身體拖進車里,再給三人都結結實實綁上了繩子,才心滿意足的趕著馬車,回到了廟觀。 孟家的馬車是柚木的,色澤光亮而厚重,加上這馬車巧而精致,一看便價值不菲。欒昇手下的兵馬多少年未見過這樣的好東西了,看曹守尉趕著這樣好的馬車回來,興奮異常。 有個年紀不大的王正兵,是欒昇多年前在途中順手救下的難童,常年跟著曹守尉他們刻苦訓練,武功很是不錯,可惜因為軍中緊張,從沒有一件趁手的武器??床苁匚沮s回來的馬車木料上佳,就心熱的上前摸著木料,問曹守尉:“這料子能給俺打根槍不,俺從沒見過這么好的木頭?!?/br> 曹守尉笑呵呵的給了他一拳,笑罵道:“出息,打多少根都行!” 開完玩笑,他又問道:“主子吃過飯了嗎?神色如何?” 王正兵還依依不舍的摸著木料,隨口答道:“吃過了,還那樣,就是比先前還話少了?!?/br> 一聽這話,曹守尉有些擔心,順手把馬鞭甩給王正兵,喊其他人把車里的人抬到觀里面去,便大步跨進廟觀,行至內室前小聲呼喚:“主子,屬下適才遇見幾個形跡可疑的人,言語間像是老賊派來尋找主子下落的探子。屬下已將人抓到了,特來向您稟告?!?/br> 不多時,內室的門便開了,欒昇踏步而出,曹守尉弓著身子讓開路來,跟在欒昇身后,來到大廳。 軍士們已將兩個人扛了進來,隨手扔在了廳中。 欒昇隨意撇了一眼,覺得這兩個探子有些眼熟,轉過眼神就看見一個纖細的女子被王正兵扛了進來,正要被扔在地上,他瞬間瞪大了眼睛,飛身上前接住了那昏迷過去的女子。 眾人一時怔愣,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欒昇聲音冷得像被凍住的鐵:“是誰將她打暈的?” 曹守尉跟著欒昇多年,一看這情形,曉得主子和這位姑娘是認識的,自知闖了禍。見主子銳利的眼神掃過來,毫不猶豫地跪下:“主子,是屬下未曾打探明白便下了手,甘愿領罰?!?/br> “念你下手不重,罰十軍棍?!?/br> 十軍棍說多不多,卻也足夠讓他幾日下不了地,罰得不可謂不重,曹守尉卻毫無不平,叩頭謝恩:“謝主子開恩?!?/br> 欒昇不再看其他人,抱起接住的女子就進了內室。 “主子竟然接觸女子了?老樹開花了?!蓖跽康煽诖?,曹守尉剛起身,聞言瞪了他一眼:“主子正是年輕力壯的歲數,哪里用得上老樹開花?妄議主子,你也同我一起去領軍棍!” 王正兵垮下臉:“俺只是感嘆一下這事兒稀奇嘛,領就領!俺領的軍棍還少了?” 曹守尉拍了他腦袋一巴掌,罵道:“還不快去給這兩人松綁,盡在那里說廢話?!?/br> 王正兵應了一聲,麻溜利索的和另一個小兵把桂圓松枝的繩子解了,把他們扛到其他房間去。 欒昇完全沒去留意大廳的動靜,他凝視著懷中姑娘緊閉的雙眼,盡管知道她很快就能醒來,卻仍覺得不安。 幸而打暈她的是曹守尉,若是其他心懷叵測的人呢?長成如此容貌在外還不謹慎些,她能平安至今真是運氣。 將這膽大妄為的女子放置在他自己的榻上,欒昇微微翻過她的身子,撥開她后頸上的衣襟。 曹守尉下手的力道正好能讓她暈過去,但這力道對她這種閨閣小姐來說著實不輕。這還沒過多久,孟嵐后頸上就有了一道淤血印子,淡淡的紫色浮在瑩白如玉的肌膚上,竟然絲毫不讓人覺得丑陋,反而襯的這冰肌玉骨的女子更加美麗易碎。 美玉微瑕,欒昇腦海中涌出這幾個字。 他從榻側暗格中取出藥來,伸出指尖,輕輕把藥涂抹在孟嵐頸后的瘀血處。就算隔著一層藥膏,也能感覺到女兒家的皮膚溫暖細膩,像是最上等的暖玉,他甚至舍不得收回手指。 許因為離得太近,欒昇甚至能嗅到她身上的籠著體溫的女兒香,不像是任何一種他曾經聞過的味道,卻奇異地好聞。那香味絲絲縷縷纏繞著,往他的鼻腔里鉆去,竟把這向來淡然的男人一時熏得恍惚了。 怎么能這么香呢?他從未聞到過如此令人沉迷的香味。這小娘子是熏得什么香,竟然連藥膏的藥味都沒能蓋??? 欒昇正想著,卻聽得那女子嚶嚀一聲,悠悠轉醒。他像被火燒了一般收回手,急急閃回榻側,慌忙之下甚至撞到了環榻的欄桿。 孟嵐暈暈乎乎的醒來,覺得頸后傳來陣陣痛意,不由得“嘶”了一聲,余光中就見一人匆匆俯下身子問道:“怎么了?很疼嗎?”不過那人似乎覺得這般不妥,又站直了身子,用清冷的聲音重復:“你若有不適,可告知于我?!?/br> 奇奇怪怪的,不過這聲音怎么有點耳熟? 孟嵐撫摸著額頭定睛一看,眼前的正是她在尋的人! 她詫異:“你救了我?” 欒昇不知如何回答,傷她的是他的手下,怎么說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孟嵐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不好意思邀功,于是轉了話題:“這是在哪兒???” 這屋子挺干凈整潔的,只是又黑又小,勉勉強強能有兩個人一起行走的空間,床板硬的像石頭,但是被褥還算松軟,有股清冽的松木香。 “我家中?!?/br> ???孟嵐震驚,脫口而出道:“你就住在這里?” 欒昇也不在意,他抿了下唇,回答道:“是。你......還難受嗎?” 孟嵐見他神色自然,暗自松了一口氣,怕剛才自己的驚訝讓他不快,此時聽眼前的人轉而問起自己情況,趕忙晃晃腦袋,用盡量歡快的聲音道:“我還好。多謝你?!?/br> 不過孟嵐很快又緊張起來:“桂圓和松枝呢?你有沒有見到我的侍女侍從?” “放心,他們沒事?!?/br> 許是為了回應孟嵐的話,隔著一堵墻,響起了桂圓撕心裂肺的叫喊:“你們是什么人!我家小姐呢!你們把我家小姐怎么樣了!我們小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登時撞死在這里!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松枝也罵罵咧咧:“竟然偷襲!是知道贏不了我嗎!有本事和我單來一場!讓我家小姐先走!” 聲音之大,仿佛近在耳邊。 欒昇淡淡道:“他們雖然愚蠢又護不了主,倒是忠心?!?/br> 孟嵐腹誹,這可一點都不像在夸人。 不愿讓桂圓松枝等得著急,孟嵐也扯起嗓子回應:“我好著呢!莫要擔心!” 回應完正準備下床去找他們,卻被擰著眉頭的欒昇制止:“你也太大膽了!剛剛才醒過來,瘀血都沒來得及散開,就大聲喊叫,是嫌棄活得太久嗎?給我老實躺著?!闭f罷一只手輕柔地護在她腦后,又把她按回了被子里,繃著臉道:“你好好在這躺著,我叫他們進來?!?/br> 孟嵐聞言,乖巧的躺好,只是嘴里還在嘟嘟囔囔:“我都說了沒事了?!?/br> 欒昇不輕不重的瞪了她一眼,又把被角掖好,才轉身出去叫桂圓和松枝。 桂圓松枝沒遭什么罪,就是醒來看小姐不在身邊,嚇得三魂丟了七魄,也沒聽清幾個守著他們的護衛解釋,猛地推開房門,沿著走廊開始喊小姐,護衛也不敢太阻攔他們,只得跟著。 剛行至大廳,欒昇就從另一頭的內室中大步走出。 桂圓的心突然定了下來,這位盛公子盡管有些冷漠,但她莫名覺得,要是小姐有事,他不會袖手旁觀的。 欒昇揮手示意護衛們退下,打量了兩眼桂圓和松枝哭花的臉,提醒道:“別嚇到她?!?/br> 桂圓點點頭,擦干眼淚,隨他走進內室。瞧見孟嵐安穩的躺在榻上,發髻絲毫未亂,兩只圓圓的杏眼有些神采,瞧上去比前兩日的精神還好些,瞄到她和松枝進來,高興地叫嚷:“桂圓!松枝!”一點受傷的跡象都沒有。 桂圓撲上去剛喊出小姐,就半路被人阻止了,欒昇冷著臉盯著她:“她頸后有傷,別碰她?!?/br> 媽呀!這可是她家小姐!她怎么就不能碰了?心里想是一回事兒,但桂圓有些怕這冷著的盛公子,便老老實實地和松枝站在一起,隔著二尺寬問孟嵐:“小姐,您現下感覺如何?我和松枝還好,您莫要擔心?!?/br> 孟嵐點點頭:“我也無礙,只是不知那歹人現在何處,我們好送他去見官?!彼D過臉問欒昇:“盛公子,你可知道?” 第12章 決意入贅 信物有下落,欒昇要入贅 欒昇臉上少有的浮現出了尷尬的情緒,他挨著榻邊站著,磨蹭了些時候才回答:“其實打暈你們的歹人,是我的護院,他為人警惕,怕是有什么誤會在?!?/br> “你的護院?”孟嵐疑惑:“你怎么還能有護院?”他都這么窮了,還能養得起護院? 欒昇面不改色:“我兒時家里也算是大戶人家,后來雙親故去,家產被族人侵占,就落到了如今的田地。父親生前有些門客,也隨我漂泊至今,那位先前便是家中護院,就一直以此稱呼,不過如今于我而言,他亦是長輩?!?/br> 竟然身世如此坎坷,難怪他不怎么笑,若他父母仍在,他也能與她一般,日日和雙親撒嬌吧......孟嵐心下難過,想起來自己爹娘,自從看了舅舅那封信,她這段時間總有些焦慮。她早已想通了,錢財乃身外之物,只要家人平安健康就好。適才聽欒昇說那護院這些年來對他來說與長輩無異,有些動容,也不愿再去追究他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