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期白月光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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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允白看過去時,那紅色的火星移動起來,很快被掐滅。而后,一道高大挺拔的黑影自樹影里走了出來,氣勢逼人。 蘇允白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是霍啟年。 她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霍啟年臉上凝了寒霜,一身怒火都快壓不住了:“為什么?為什么忽然就出院了?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霍啟年是真的快氣炸了。 他從中午接到王護工的電話開始就給她打電話,沒打通。他不得不拋下開到一半的慶功宴,安排人去找她。 結果得到消息,她要回a市了。 他實在脫不開身,安排人到車站接她。派去的人回來告訴他,說她直接無視了他派去的人,還裝作不認識。 倘若他派去的是別人,他說不定也就接受了這個說法??伤扇サ氖莿⒅?! 劉助理當了她三年助理,結果臨到了了,她跟他說不認識了? 這簡直就是故意不講道理了。 但至少是見著人了,霍啟年還能勉強壓住脾氣。 他想著可能是發生了什么事,蘇允白又自己鉆牛角尖出不來了。他們之間剛有冰消雪融之勢,他愿意多忍讓幾分。 他提前結束應酬,到她家去找她,想問個清楚。 六點半等到十點。他沒等來她,反倒見到她跟她朋友有說有笑,往家里搬食材,一副預備聚餐的樣子。再后來,他甚至能聞到自她家的方向飄來的若有若無的火鍋味,以及隔得很遠,但偶爾還能聽見的若有若無的笑聲。 霍啟年受夠了! 他在夜色里站著,忍受著肆虐的蚊蟲,她卻在門里跟她的朋友們廝混? 這是把他的時間和臉面當渣滓踩嗎? 作也要有個分寸和程度吧? 到了現在了,她竟然還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她怎么敢?她怎么好意思? 霍啟年一身火氣再也壓不住了。他沉沉地看著蘇允白,聲音都忍不住高了起來,帶著命令:“說話!” 蘇允白猛地抬眼看他,一雙眼睛像是淬了冰一樣,亮得驚人,也冷得驚人。 她冷聲道:“說什么?說辛苦您下凡陪我演一場浪子回頭、一往情深?我該說謝謝嗎?該感激涕零嗎? “您大可不必再裝了。我等升斗小民,尊嚴不值錢,實在不配讓霍大少這樣費盡心機!” 霍啟年眉頭皺得更緊:“你給我好好說話!” 蘇允白深吸口氣,“我都知道了?!?/br> “你知道什么了?” “方家,方小姐,你我結婚的始末……所有事!”蘇允白笑出一口森森白牙,“霍總,我還沒來得及問問您,我這個用來拒絕方家的工具,您使得還順手嗎?” 47. 第 47 章 認識你,我真是倒了八輩…… 霍啟年的下頜線條收緊——這是一個防備的姿勢。 他問道:“你聽誰說的?” 蘇允白嘴角露出點諷刺的笑。 她想, 交流果然是一門藝術,倘若你細細去品,能從中發現很多有用的信息。 就比如現在?;魡⒛曷牭剿倪@個“工具論”, 第一時間不是去否認,不是聽不懂她的話, 而是問是誰告訴的她。 ——他其實什么都知道。所以這些話里的真與假對于他來說根本不重要,因為他心底已經有答案了。他下意識就關注對于他而言更重要的東西, 比如說這件事是誰告訴她的。 霍啟年剛說完, 自己也反應過來了, 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他今晚真是被氣昏了頭, 以至于竟然在這么低級的地方犯錯。 他立馬補救:“誰這么不懷好意?說的這都是什么瘋話?敢不敢到我面前, 跟我當面論一論!” 蘇允白看他,“霍啟年, 你是真的把我當傻子。以前是這樣,事到如今了, 還是這樣?!?/br> 這樣冷靜、冷淡、陳述性的語調。 霍啟年抿住唇。 蘇允白道:“霍董跟b市霍家的家主是親兄弟,我聽說b市霍家家主的父親還在……也就是說, 你爺爺還在世。 “兩家很親密??晌椅ㄒ灰淮我姷絙市霍家的人, 還是兩年前霍董生日宴會的時候。那邊的人來去匆匆,卻又的確處處表現得很親近。 “我當時以為人家是工作忙,從來沒多想?,F在看來, 是顧忌方家, 所以不好在a市多待吧?” 霍啟年沒回答。 蘇允白繼續道:“滿世界各地到處跑的你, 四年多來,一次也不曾踏足過b市。即便幾乎每年都有會在b市開,你也是次次都避了,不論會議規格多高。 “年年清明、端午、中秋, 我們都是跟譚老師一起過的。我一直以為是你跟霍董關系不好所以湊不到一起去,一直沒多想?,F在想來,霍董是回b市了吧?” 蘇允白笑了,“一家子親骨rou,卻不敢太過親近,不敢過多交流。說實話,認識你這么久了,我還真是頭一次見你這么慫?!?/br> 霍啟年面色繃緊了一瞬。 他直直看著蘇允白,還是沒說話。 “至于你跟我……”蘇允白閉了閉眼,“以我回國為時間線,今年是第五年。我回國第二年二月,我們正式相識,同年八月結婚。 “a市人人盛傳,說你霍啟年被我一個灰姑娘迷得不著北,說我手段過人,以至于不過半年而已,你霍大少就毅然決定結束多年的單身生涯,為我步入婚姻的殿堂。 “媒體對所謂的世紀婚禮大肆報道,對你霍大少的感情生活十分關注……前后幾年,我一直活在a市八卦圈的最中心。 “沒人問過我我愿不愿意被這么品頭論足,沒人問過我我是不是無所適從,更沒人問過我,我是不是愿意錦衣華服地站在人群的目光里,被一次次提及我是妻憑夫貴,我是飛上枝頭變鳳凰…… “你說我不愿意社交,那我倒要問問你,當你注定要面對一群對你有敵意的人時,當你注定要一次次被微妙地排斥,一次次被隱晦地逼問對這個流行、那個服飾怎么看,再一次次被禮貌地指出這里不得體,那里寒酸時…… “霍啟年,你告訴我,我要怎么逼著自己去喜歡?! “你霍大少一擲千金蓮山購房,你霍大少體貼入微拍賣會替妻子拍下首飾……你金屋藏嬌,你情深意重,你為愛情昏了頭。 “可轉過頭來,我自己一個人守著偌大的蓮山,面對著偌大的衣帽間、首飾間……權勢富貴唾手可得,可它們真的太冷了,冷到我惶恐不安,冷到我不知所措。 “我甚至一度在夜里驚醒……” 蘇允白閉上眼,深吸口氣,收回自己這般怨婦的口吻。 再睜開眼時,她眼里寒光凜凜,近乎能刺疼人:“愛之則重之。對骨rou同胞,你們怎么小心都不為過,可對于我——一個好用的擋箭牌,就可以編造一場盛大的謊言,全然不用管工具人自己該如何自處,是不是?” 霍啟年下意識答:“不是?!?/br> 可能是太久沒說話了,他的聲音發啞,透著一股化不開的澀然。 這實在很不霍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