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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昭在一旁添油加醋:“既然二哥如此有信心,不如我這匹小馬也暫時交給二哥,到時候我什么也不用做,白得一匹又聽話跑得又快的好馬?!?/br> 比起哥哥jiejie,安昭對馬的興趣不大,只是他可以不騎,卻不能沒有。 皇帝聽得直笑,忍不住打岔:“草原上最好的戰馬留下的后代,又優中選優才得了這三匹,你們當是大白菜吶,還挑肥揀瘦的?!?/br> 長公主開口反駁:“安朝的皇子皇女,眼界高一點兒才是正常,我看孩子們說的沒錯?!?/br> 皇后喝得臉頰緋紅:“怪不得他們三兒天天惦記著皇姐,瞧jiejie才來一天,就這般維護這群淘的?!?/br> 安駿順勢竄到長公主身邊,一臉渴望:“姑姑,姑姑,給駿兒講講邊疆的事情吧,駿兒可想知道了?!?/br> 安枝也轉身膩回皇后身上:“母后竟然說安安淘氣,安安不是母后最愛的小公主了嗎?” 安昭走回皇帝身旁坐下,一臉無奈地看著撒嬌的哥哥jiejie。 一家人聚在一起,只覺得溫馨又歡樂,再是美滿不過。 —— 蕭璟云知道自己沒資格去參加皇家的宴會,便安靜地待在寢殿里看書,一直等到長公主在夜色里醉醺醺地回來了,她服侍人睡下,自己才躺上床。 望著一片黑暗,她雙目失焦,好像想了很多東西,又好像什么也沒想。 如果真的被長公主收為養女,或許也能加入皇室的家宴。 莫名其妙地冒出這個念頭,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明明她不是喜歡參加聚會的人。 聽說公主殿下喜歡安靜,想來也不喜歡過于熱鬧的聚會吧? 公主殿下…… —— 皇帝和皇后早在長公主回京之前,就把她的長公主府打理得一應俱全,只等她入住。 沒想到見了面之后,兩人又有些舍不得讓她出宮,索性讓她在宮中長住,偶爾才回府里看看。 對此,三個孩子都樂見其成,尤其是安駿,幾乎天天都纏著長公主,一會兒要學兵法,一會兒要聽故事,一會兒又要顯擺自己的騎術。 蕭璟云也沾了長公主的光,得以住在天下權勢最高處,時不時也能和皇子皇女玩耍。 可能是因為她不方便和皇子親近。所以三人中,她和安枝的關系最好。 安枝對她也確實上心,她住進宮中的第二天就收到了安枝送的禮物,是一匹手掌大小的玻璃馬和一幅筆法飄逸的草原圖。 安枝不緊不慢地說:“姑姑一早就在信中說了蕭姑娘要來的事情,我便備了這點薄禮,還望蕭姑娘不嫌棄?!?/br> 蕭璟云連忙道不敢,當天夜里,她一個人對著這份禮物發起呆來。 雖然這匹玻璃馬遠遠小于集市中央的那匹,可論制作工藝、美觀程度都是不相上下,她把這匹小馬握在掌中,感受著它被自己的體溫一點點捂熱,說不上心里是個什么滋味。 就好像那些遙不可及的、只敢遠觀不敢褻玩的東西,竟然自己落到了她的掌中。 以前的自己從來沒想過還會有這么一天。 她把視線移到草原圖上,那是公主殿下親手畫的。 作為在草原長大的人,她不得不承認這幅畫確實畫得很逼真。 豐茂無垠的綠草、無邊無際的藍天、遠處若隱若現的羊群……看上一眼,就仿佛聞到了撲面而來的微帶澀意的青草味。 公主殿下半開玩笑地說本來還想過用針繡上這么一幅畫。但她女紅不好,時間又緊張,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知為何,蕭璟云直覺她嘴里自嘲的「不擅女紅」,和一般人說的不擅長不一樣。 更像是沒興趣,而不是做不好。 不管怎樣,公主殿下畫技超絕是一定的。 在來京城前,蕭璟云聽長公主提起,公主每年都會畫一幅皇帝、皇后、她自己和兩位弟弟聚在一起的畫像寄到邊疆,稱其為「全家?!?。 還總是說,要長公主找畫師把自己添上去,就是真正的全家福了。 這些畫像都被長公主珍惜地收藏起來,這次回京全部帶上了。 蕭璟云沒看過那些畫,但光憑這一張風景畫,就足以看出公主殿下畫技之高。 真是不一樣。 蕭璟云想,公主殿下和我、和長公主、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非常不一樣的安枝正在宮中特意開辟出來的跑馬場邊,和長公主一起看安駿興致勃勃地騎馬。 安駿從小就對舞刀弄槍的事情感興趣,開始上學之后很快就提出了要學騎射功夫,皇帝也順水推舟把他往大將軍的方向培養。 他正騎著的棗紅小馬已經被他馴服,老實地馱著他到處跑。 據安駿說,這叫和馬兒增加默契。 長公主懷念地看著安駿,說:“我以前也像駿兒一樣,得了自己喜歡的馬就恨不得天天和它賴在一起?!?/br> 安枝看出長公主的意動,笑著勸到:“姑姑不如去挑一匹好馬,和駿兒一起跑上幾圈,也讓安安看看姑姑以前的風采?!?/br> 長公主卻搖頭:“老了,身子骨不行了,還是不折騰了?!?/br> 安枝有點驚訝地挑了挑眉,她從長公主身上可沒有感受到那種服老的氣息。 難道是身體有恙? 安枝不動聲色地分出幾縷意識觸角,探入長公主體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