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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華進了房間就撲到床上,扯了被子裹在身上:“這破游戲,為什么連寒冷的感覺都做得這么真實???有這種必要嗎?” 追雪在宅子里繞了一圈,一件冬衣也沒找到。不過她并不覺得很冷,看到夏華哆嗦成一團,疑惑地問道:“真的有這么冷嗎?” 夏華躺在床上裝死。 追雪搖搖頭,坐在床邊,等著天亮——游戲中的夜晚通常很短,走個神兒就很快過去了。 然而這一次,她竟然睡著了。然后,她被凍醒了。 火盆早就滅了,但她被凍醒不是因為火盆沒點著,而是因為夏華在睡夢中搶走了她的被子。 追雪:“……” 明明昨晚還很暖和,為什么她居然會凍醒?她搓了搓手,把雙手塞進了夏華的領口。夏華「嗷」地一聲蹦了起來。 夏華睜大眼睛瞪著她,還沒說什么,追雪便裝模作樣地問道:“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跳起來了?做噩夢了嗎?” 夏華:“……”您的臉皮真厚。 追雪不再理會她,起身跳下床。隔著窗紙,她感覺外面很亮,比昨天下午太陽沒落山的時候亮得多。推門一看,原來是下雪了。 雪下得不大,地面上積了薄薄一層雪——今天,去哪里看看呢?追雪陷入沉思。 作者有話要說: 勤奮的少年? 第十三章 黃歷 風吹起細碎的雪粒,在地面上織起一層淡白色的薄紗。追雪正在沉思,忽然看到夏華披著被子,哆哆嗦嗦地湊到了她身后。 “有這么冷嗎?”追雪納悶。她會覺得冷,是因為她剛剛睡著了,現在起來活動了一下,就一點也不冷了。 夏華披著被子還在哆嗦,難道——是她太胖了所以更抗寒?追雪摸摸自己的小肚子,一點贅rou也沒有,明明不胖??! 她想了想,走過去扯掉夏華身上的被子,在對方茫然的注視下,把她抱了起來。 夏華「嗷」地叫了一聲,掙開她的雙手竄回床上,整個人藏進被子里,警惕地盯著她。 追雪撓撓頭:“干嘛一副我非禮你的樣子——你好像沒有比我瘦啊,為什么我不覺得冷?” 夏華:“……”那你也不能招呼都不打一個就直接抱起來吧? 追雪看了一會兒外面的雪,說道:“今天我想去祠堂看看,你去嗎?” “昨天那邊有人看守,不讓進去的?!?/br> “他們不讓進去就不進去,那我多沒面子?”追雪理直氣壯地說。 夏華覺得冷,不想去。追雪想想在游戲里感冒了確實也不好。于是她便獨自一人往祠堂去了。 祠堂不在張家四進院子之內,而是從東跨院的角門出去,穿過一條小路和樹叢,在樹叢后面另有一個小院之中。 追雪昨天便問過,祠堂那一片地也是張家的。不過是幾代以前的祖宗們住過的,后人將祖屋改了祠堂。 然后挨著祠堂起了這座四進的院子——其實院子的外墻也將祠堂圍在其中了。 昨天,祠堂外面有不少家仆在游蕩,誰過去都會被攔下,今天大概因為下了雪,追雪一路走到祠堂門口都沒見到第二個人。 不過一路走過來,地上有一行模糊的腳印,有人在她們之前過去了。 一行腳印嗎?追雪暗暗想道,如果只有一個人,她應該能夠搞定的,看來今天不用翻墻進去了。 祠堂的院門開著,門口果然沒有人把守,她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那一行腳印直到正屋門口才消失,看來那人是直接進去了。追雪略略猶豫片刻,決定進去看看。 她走到正屋門口,手才放到門上,里面便傳來一聲笑:“來都來了,還猶豫什么呢?”這聲音有些耳熟,聽起來是西院那個少年。 追雪開門進去。外面的雪白茫茫的,映得整片天地明晃晃的。 但正屋的窗都關著,門也只剛剛開了一條縫,屋內一片昏暗,只有幾支蠟燭搖晃著。 借著暗淡的燭光,追雪看到正對門的墻邊擺著幾尊神像,神像下面著幾張泛黃的畫,再下面的桌案上,密密麻麻地擺著許多牌位。 張少爺站在牌位臺邊,手里提著一盞油燈,此時回頭看過來,看到追雪,竟然還笑了笑:“是你啊,這么早便來了,沒吃早飯吧?” 追雪覺得這位張少爺有點奇怪。前面兩個副本之中的NPC,即使是那個在她面前委委屈屈的披發人,她也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對方不是真實存在的人; 張老爺,張家的一群家仆,還有壓床的那對童男女,面對他們的時候,追雪能夠清醒地知道他們都是NPC,然而這個張少爺…… 如果不是對方與張老爺過分相似的面孔,追雪幾乎要以為他是玩家了。 “后天就是成親的日子,張少爺還有心思來這里嗎?”追雪問道。 張少爺非常不文雅地翻了個白眼:“你管得著嗎?我爹請你們來做事,你們做事便好,做什么管東管西的?”他拿起一個牌位,用袖子擦了擦,又隨手將它放回原處。 追雪決定換個話題:“新娘子漂亮嗎?” 張少爺轉過身來,兩眼亮晶晶的:“書云姐可厲害了,她上過新式學堂呢!幾年前我想去考,可惜我爹不讓我去,聽說書云姐是自己跑出去考的呢! 唉,早知道求她帶我也去,現在可好,自從出了她的事,家家都把孩子看得緊,我再想去都找不到機會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