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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可一看了一眼尸體的脖子,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他們是被繩子勒死的?!?/br> 中年男子手上的動作一頓,蹲下來捶胸頓足,失聲痛哭:“都怪我沒本事啊,都怪我,家里斷糧了,我們三出去找吃的,結果遇到了那成了精的絲瓜藤,把他們給勒死了啊?!?/br> 看中年男子這動情的模樣,葉航遠等人不禁也有點感同身受,這末世,這變異,害得多少人家死生別離啊,還不知道他們在首都的親人怎么樣呢? 胡毅和葉航遠有點近鄉情怯,眼眶濕潤,蹲下來安慰這中年男子。 祁可一倒是一點兒也沒覺得感動,這中年男子的說辭,按照她的角度來看又太多的漏洞了,她接著問道:“那你沒異能,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那絲瓜藤要纏住我的時候,我弟弟他——”中年男子抹了抹眼淚,看了那具男性尸體一眼,又繼續哭訴起來,“他把我推開了,讓我先跑,我拼了命跑回來了?!?/br> 祁可一還要繼續問,卻見金福珠不贊同地對她搖了搖頭。 祁可一不懂,這中年男子說的話有問題,為什么不讓她問了。 “你是怎么把他們的尸體搬回來的?那變異絲瓜會不吃他們嗎?他們身上的衣服怎么這么整潔?”祁可一無視金福珠的暗示,繼續問道。 沒想到居然是葉航遠生氣了,帶著點怒氣:“一一,別問了,沒見大哥這么傷心嗎?” 中年男子再次抹眼淚:“沒事,小姑娘想聽我就繼續說?!?/br> “興許是那絲瓜藤吃飽了,我跑回來緩過神后,就想去那里再看看,萬幸他們的尸體還在,我就把他們給搬回來了?!?/br> 中年男子一邊動作溫柔地給他們整理身上的衣服,一邊繼續說道:“他們的衣服是我把他們帶回來之后,擦干凈身體,給他們換上的,我愛人跟弟弟都愛干凈,去那個世界也干干凈凈地去吧?!?/br> 衛健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背,沉聲道:“節哀,是我們打擾了?!?/br> “不對,你不是她老公?!逼羁梢淮蚱七@悲傷的氛圍。 這句話捅了馬蜂窩了,中年男子悲憤地指著祁可一:“你你你……小姑娘,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有什么證據?” 雖然她問的問題,這中年男子都編出來了讓衛健他們信服的話來應對,但祁可一的直覺告訴她,這中年男子說的全是謊話,這證據應該就在這紅色薄布的尸體上。 “直覺?!逼羁梢灰贿呎f著,一邊往床邊靠攏要去掀那薄布。 “小姑娘,讓他們安息吧,不要再打擾他們了?!敝心昴凶优吭谑w上繼續痛哭,壓住紅色薄布,“弟弟啊,媳婦啊,你們死得這么慘,還有人要你們死后都不安生啊?!?/br> 雖然他們同行的這一路上,祁可一讓他們獲足了安全感,也知道她應該不是這種胡攪蠻纏的人。 但這中年男子的哭訴也讓他們動容,再加上這中年男子一直對他們都表現得和善,對祁可一的咄咄逼問也是有問必答,這讓衛健他們也覺得祁可一這有點過分了。 葉航遠站起來對著祁可一道:“一一,我知道你很強,還是再強的人還是要有同理心的?!?/br> “同理心?”祁可一反問,“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她沒有聽過的名詞,而這在他們的眼里,就成了她真的沒有同理心,她的眼睛依舊如以前一樣清澈透明,但他們看不到一絲感動。 此時,他們都忘了,這一路上祁可一是如何保護他們的。 可能是祁可一太過于強大,也可能是祁可一做了什么都不說,讓他們之后都覺得保護他們順利到首都,這都是理所應當的事了。 他們也感受到,他們作為普通人,與強大的異能者祁可一之間的距離越差越遠,這一路上一直在她羽翼下順利趕路的人心中也有了自卑。 而在看到強大的祁可一竟然有情感缺陷的時候,他們就爆發了。 金福珠看著祁可一失望地搖了搖頭,走過來,拉著她的手:“一一,這大哥已經失去很多了,不要再逼他了?!?/br> “可他真的有問題??!”這還是祁可一第一次遭遇這種事,以前在軍校的時候,由于出色的戰斗能力和敏銳的嗅覺,她總能發現別人沒有發現的異常,學校老師和她的隊友都很信任她。 她把手從金福珠的手中抽出來執意要去掀開薄布給他們看看。 那中年男子哭的聲音更大了,葉航遠也擋在了祁可一的面前:“一一,可以學不會感同身受,但是不要再傷害?!?/br> 祁可一失望地看著他們,往后退了一步,那雙干凈的眸子像是看到了他們內心的偽善。 葉航遠被看得低下了頭,有幾分是幫這中年男子說話,內心又有幾分能指責一個強者的暗爽,他自己心理清楚。 他們為什么敢這么說,不就是篤定內心善良的祁可一不會對他們下手嘛。 祁可一是真的生氣了,手中的長刀若隱若現。 他們第一次見祁可一這板著臉的樣子,還真有點嚇人。 對著祁可一的人都往后退了幾步,衛?。骸耙灰?,大家只是意見有點不統一,產生分歧是團隊里常有的事,沒必要這樣吧?!?/br> “你也這么覺得?”祁可一問道。 衛健本身就是一個容易被人感動的人,他是真的替這中年男子的遭遇感到悲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