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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等下給她察覺什么,倒叫人無面目可活。 目光左右一掃,見沒有男子的痕跡,才稍微放下了心,卻又見秋紅趨向窗戶,剛放下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只盼那廝能逃得遠些,千萬別給人逮住了,否則她非殺了他不可。 秋紅在窗前立了幾息,就當蘇沐棠要繃不住,以為她發覺了什么之時,秋紅突然出聲,“啊呀,將軍,你看那人,那不是九皇叔嗎?” 以為蕭祜并未走遠,還并被逮了個正著,蘇沐棠險些背過氣去,卻聽秋紅又道:“將軍,九皇叔還真是好興致呀,泛舟湖上,采蓮釣魚,似霧中仙,云中客,當真好不愜意?!?/br> 蘇沐棠這才想起,窗外乃是一片湖泊,既然是湖泊,那他泛舟湖上,當也實屬正常。 蘇沐棠扯了扯唇,這人還算本事,短短時間,竟不知如何到了船上。 湊近一看,果然是一葉小舟,舟上一位船夫劃著槳,而蕭祜則立于船頭,背風而立,手持魚竿,垂首釣魚。 華服錦衣,氣度清華,身姿翩然,卻正如秋紅說的那般,似仙人臨世。 然只有蘇沐棠知曉,這人不過是生了一副騙人的好皮囊,實際上卻是個偽君子。 滿口禮義廉恥,實際做盡了偷雞摸狗的事情。 蘇沐棠心中有氣,見不得這人做了壞事還如此云淡風輕,當即揚聲令道:“秋紅,提我弓來?!?/br> 雖然不知道自家將軍要做什么,秋紅還是順從地照做,轉身出了門,沒多久帶著一柄長弓并一個箭囊。 然蘇沐棠卻是搖了搖頭,“不是這個,我要最大最長的弓,我大伯父那里有,你自去取來,速去速回?!?/br> 過了一刻鐘,秋紅氣喘吁吁地扛來一把巨弓,正是蕭祜與白駒之上將他解救于頭狼之圍的那柄巨大的弓箭。 那巨弓竟有百斤,也不知蕭祜那弱不禁風的如何單手拿起,無奈之下只得將弓臨在窗沿,由秋紅雙手扶著,而她自己則取出三只玄鐵打造得長箭,同時掛上弓弦,對準湖上那小舟,使出周身力氣將弓拉滿,而后在一松手,陡然泄開力道。 “砰砰砰”地幾聲巨響。 卻是那長箭便如風馳電掣般往蕭祜方向刺出,正中船板三兩只,當即船沉人沒。 秋紅張大了眼睛,自家將軍這是要嗜殺九皇叔,以此革新目前天下之困局? “將軍英明,擒賊先擒王,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得找一個人冒名頂替九皇叔,然后我們坐收九皇叔得各方勢力,再最后收為己用過后,再殺了這個替身? 只是,哎,哎,哎,九皇叔似乎沒中箭呢。 哎,將軍你若不然再補一箭?” 蘇沐棠當然不是為了要他死,他雖然可惡,現如今卻還不能死,總要有人先牽制著朝廷。 是以蘇沐棠沉默不語地收起巨弓,并絲毫不拖泥帶水地關上窗門,眼不見心不煩,只盼他不死也要脫層皮,方才一泄她心頭之恨。 九皇叔啊九皇叔,便叫你嘗一嘗這落水的滋味,清醒清醒,冷靜冷靜,若是敢張揚你我之間的事,便不是如今這般簡單了事。 而蕭祜則震驚得瞳孔驟縮,甚至忘了施展輕功。 誰又能想到,剛剛云停雨歇,轉頭就拔劍相向呢? 任由初夏乍寒的湖水將自己淹沒,連嗆了幾口湖水,這才醒過神來,游向岸邊。 “主公啊,你是不是得罪了蘇將軍???”項英聽說了自家主公落湖的事,忙前來探問,卻見蕭祜剛吃了湯藥睡下,額上還放置著去熱的冷巾,似是奄奄一息。 蕭祜自那日在番禺放血半碗,便落了病灶,后又被柳氏這般欺辱,更是心疾難醫,回到臨安時常感到心悸,盜汗,如今一清晨被這般落入湖里,沒得將體內所有邪氣發了出來。 頭昏腦脹,陰虛體熱,四肢無力,然身體的不適,卻攔不住對蘇沐棠的關注,他將靠著的引枕往上提了提,低聲吩咐道:“你替我去蘇大將軍跟前傳個話,就說我突然病重,少不得要修養十天半個月的,那軍糧一時半會兒怕是籌不上了,還請蘇大將軍原諒則個?!?/br> 第55章 何賣慘 項英一聽,這不對啊,流沙各地皆備有糧倉,左右不過一封傳書的事情,何至于此。 卻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蕭祜閉上眸子,淡聲道:“你且去做了便好,無需過問太多?!?/br> 項英應下不提,而另一邊德軍蘇遠淳聽聞自家侄女將蕭祜射入湖中一事,卻是大發雷霆。 自古哪有斬來使的道理? 蕭祜來同他談結盟,卻被自家侄女如此對待,這要是傳出去了,他這老臉往哪里擱?以后還如何在這世上立信于人? 正想著如何去彌補,那邊蕭祜卻是派人過來傳了口信,軍糧之事果然受了影響。 更要命的是,蕭祜落水后,竟然一病不起,這個時局,他如何可以病重? 蘇遠淳猛地一拍大腿,而后匆匆去了蘇沐棠那院兒。 這個丫頭怕不是被自家母親給寵壞了,懂不懂得什么是大局為重。 現下時局動蕩,蕭祜若是有事,他們這些與他有來往的,事后豈非會被當今朝廷瘋狂清算? 揮退下人后,忙開始指摘自家侄女,“沐棠啊沐棠,你說你沒事兒去得罪蕭祜做甚? 你可知因你的任性,他要食言于我們的軍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