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奚年注視著烏繹問出了自己想要弄明白的問題：“為什么是我和言歌？”

    他現在最想要弄明白，烏繹為什么會選擇用他和言歌來做為交換條件。

    烏繹會主動來到聯邦中，對他們提出用他和言歌就可以換取全聯邦眾人的平安，就可以知道，烏繹并不是一時興起，絕對是有原因的。

    對于烏繹為什么會將他還有言歌作為交換的條件，他的心中并不是一點猜測都沒有。

    但也只是他自己的猜測，烏繹的真實想法，他并不能確定。

    只要能弄明白烏繹選擇他和言歌的原因，他就可以更為準確的做出因應對的方法。

    對癥下藥，話糙理不糙。

    烏繹都已經做好準備聽俞奚年對于他的說教了，但是誰想到，俞奚年居然會問出這樣讓他有些意想不到的問題來，

    “呵……我還以為你要問什么呢？就是這個問題？”

    “是，就這個問題?！?/br>
    俞奚年的面上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樣子，是真的在認真的對待這個問題。

    “沒有為什么，就是我想要這樣做??！”

    無所謂的表情，很容易讓人對其產生不悅。

    俞奚年卻一步步朝著烏繹走近，黑眸中染上了許久未曾出現過的泠冽之色，在距離烏繹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來。

    “在用你的無所謂來掩飾你的不敢言說嗎？”

    烏繹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

    俞奚年的這個樣子，似乎又回到了曾經，曾經在那個地獄中，盡量幫著自己，扶持自己的那個人。

    當年，他第一次見俞奚年的時候，俞奚年也曾經和他說過相似的話。

    ‘在用你的仁慈來掩飾你那懦弱和心慈手軟嗎？’

    現實與回憶交錯。

    包含著滿滿憤怒，帶著沙啞的低吼聲從烏繹的嗓中發出：“你不是想要做好人嗎？那就好人做到底??！”

    “誰讓你扔下我的！我倒是要看看，到時候你們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你說那些人要是知道只需要交出你和鮫人就可以平安，他們會不會眾口鑠金，逼著聯邦將你們交出！”

    “他們都會這樣做的！人都是自私的！”

    烏繹的情緒在這一瞬間，開始不受控制起來，眼神中帶著瘋狂和決絕，狹長微微上挑的眼眸微瞇了起來，就像是捕獵前的野獸，緊緊盯著俞奚年。

    “其實，我更想看的是，當你被那些人所拋棄后的模樣，一定會很好看?！?/br>
    被所有人拋棄，只能留在他的身邊。

    烏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樣的情緒，想要將俞奚年牢牢的束縛在身邊，然后一同墜入深淵之中。

    是喜歡嗎？

    烏繹感覺不是，就是占有，就是見不得那個本和自己一樣的染滿黑色的人，走出屬于他們的黑暗。

    俞奚年輕嘆了一口氣，看眼前幾近癲狂的人，忽然就有種無力感涌上了心頭。

    “言歌呢？就是因為她幫了聯邦中人嗎？”

    他已經摸清楚烏繹大致的想法了。

    “是啊，你說她明明是一個鮫人，為什么還要摻和到這件事情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