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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他跟前低聲抱怨了一句。 慕容徹內心咯噔,臉上故意高冷,手默默縮回袖中,輕皺眉裝聽不懂:“什么風?” “沒什么了?!比厝匦断履强跉?,聲音聽起來格外空落,低著頭往邊上走,慕容徹只好緊隨其后。 靠著冰涼的石壁,二人相隔著兩臂伸展的距離。 邵蓉蓉冷靜下來后,突然覺得她這氣生得好是無理,可是偏偏剛才那會,她還是極其不理智地朝他置氣了。 所以難道說女子特別時期心情真的會受到影響嗎?可是也不應當如此不理性,這一點也不像她。 “蓉蓉,你過來一些?!?/br> 就在邵蓉蓉胡思亂想一大堆,又懊惱又嘆氣之時,慕容徹已經單手靠石墻生起一小簇火了。 “今夜降霜了,變得分外地冷,你又是特別時期,靠過來一點睡吧?!?/br> 蓉蓉望著那邊大度寬容的慕容徹,突然想起以前每次她一給他甩臉色或說不好聽的話,他都會立馬像只被惹惱的獸,張開一口利齒亂刺亂咬,現在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以前她是故意激怒他的,對他的反應她一點不介意,但現在好像反過來了,她總是無緣無故因為一些小事生他氣,可他卻依舊大度包涵。 大概是知道剛剛的自己生的氣好沒道理,所以她默默地一點點挪近,直到靠近他。 看著身邊的人兒試探性地靠近自己,慕容徹笑了笑,等她完全靠近過來時,他朝她拍了拍自己堅實的肩膀。 “之前你特別時期,手都會冷得像冰塊。夜里睡不著,都是孤幫你暖手的,來,你靠在這里舒服些,也方便些,孤替你暖暖手好入睡?!?/br> 他說話的口吻帶著些小心翼翼的試探,沒敢提起以前除了幫她暖手,還會親著她安撫她入睡的事。 邵蓉蓉還是滿身的防備,冰硬地搖了搖頭:“不,不必了...” 可是最后,她還是抵不過身旁溫暖的蠱惑。 在慕容徹再三提出現在兩人被迫銬在一起,理應互相幫助的話后,蓉蓉終于抵抗不住誘惑,慢慢地,將冷得有點發白的手,一點點往他身邊挨近。 慕容徹低頭看著她悄悄挪移過來的小手,便泰然自若地將她一對小手包裹在大掌中,并順便一把將她的頭一攬,讓其挨靠在自己結實暖和的肩膀上。 蓉蓉起初挨著他還有些僵硬,可漸漸,身側以及雙手處有源源不絕的暖流傳入,她很快就覺得渾身放輕松,睡意漸漸攏上來了。 “早點睡,明早孤還有要事處理,得委屈你跟著了?!蹦饺輳匾皇謳退媸秩∨?,一手輕攏托著她,好讓她靠得舒服點兒。 蓉蓉心想既然如此,他需要幫助的時候她再幫回他好了,于是就心安理得枕著他胳膊睡了。 翌日一早,蓉蓉裝扮整齊,又用一張帕子蓋住二人手上銬鏈,才跟著慕容徹到地道另外一頭的密室參與軍事會議。 到了另外一頭的軍事密室,參與會議的武將和參謀們看見天子身后出現的女子,都愣了一愣。 只是,都沒有人敢開口去提。 直到有一位跟隨天子在一路南往西北征戰中屢立戰功的陳副將站出來,當著邵蓉蓉的面對天子委婉道:“陛下,軍營重地,為避免軍事策略秘密外泄,還請陛下肅清身后,屏退左右?!?/br> 哪來的身后、左右,有且僅有一個邵蓉蓉,可是如今兩人都緊緊銬在一塊,在沒有找到打開手銬的辦法時,兩人都只能粘在一塊啊。 邵蓉蓉從懷里掏出布巾,“倘若陛下不放心,可以把我眼睛蒙上、耳朵塞住?!?/br> “不必?!蹦饺輳芈曇衾涿C,非常干脆利索道。 繼而,他往前一步,霸氣外露地對眾人道:“邵女君如今也是營帳中一員,這里并無外人,趕緊開始商討吧?!?/br> 蓉蓉心里涌出微妙暖流,安靜下來聽他與眾將研究商討。 “邵女君一同來了也好,畢竟古巴族首領此戰因她而起?!标惛睂@息一聲,“古巴族所據的巴域雖然地大,但實際卻并非是塊好地,壓根長不出莊稼,更何況,古巴族好用善戰,他輩物資雖然落后,但多是不要命之徒,我們大周與其硬碰沒有任何好處。更何況,大周得了他們巴域沒有任何好處,還要浪費時間、人力、物力去幫他們教化啟智那些蠻人,實在費力不討好?!?/br> “可是他們古巴人數量多,前赴后繼,大周得花上不少兵力與之對峙。浪費這樣多的兵力、人力,但他們的首領想要索求的不是土地也不是財物,只是一個人罷了?!?/br> “女君,那你認為,我們下一步該如何,才能以最少的代價和損失,將此事圓滿解決?” 第63章 寵溺入骨 陳副將將話在邵蓉蓉面前撩開了說, 還當面問詢她如何解決,這等于逼著她親自提出用自己獻祭這場戰事。 古巴族首領要的只是她,那么, 她獻出去了立馬就避免一場硬仗了。 慕容徹早就覺得恃功驕倨的陳副將礙眼了, 此時心里更加想尋一個由頭將他給拉下去。 不等他發話, 只見邵蓉蓉突然帶著他往前一步, 妍麗的眉眼都變得鋒利張狂了。 “陳副將是嗎?本君不知你已經當領將多久了,如若你是在最近的戰事中, 迅速靠蠻勁打殺提升上來的話, 本君不會跟你一般見識去計較的?!?/br> “領將之人都應該懂得寸土寸地分毫不讓的道理,倘若別人打到你家門前, 雖說只為了折你家一朵看似無用的花, 但他以不可取的行為來奪, 哪怕這朵花你當真可有可無, 那也不能就這么拱手相讓,不然,你只是助燃他搶奪的焰氣,以為你好欺負罷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