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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趴在那里的臉蛋都燒得火一樣紅。 因為今夜,他總該答應與她共諧連理了吧? 慕容徹從外間進來,看見邵蓉蓉衣衫單薄,半顯半露地趴在矮案上,以他的角度看過去,剛好將她身材的傲人處盡收眼底。 盡管如今他幾乎每夜都會摟著她睡,但驟然間如此直觀地看到,還是不可避免地發出一聲喟嘆。 他告訴自己不要去看她,徑直避開目光繞到了她身后。 他從她身后環過她,寬大溫暖的袍服攏過她單薄的身子,抓著她沾上了艷色花汁的手指,往布巾上細致地描繪了一朵芍藥花。 “蓉蓉,這朵花是你,喜歡嗎?”他鼻息間噴出的熱氣比殿內火爐燒出的熱多了。 邵蓉蓉想起手札上所述的,知道這是男人瀕臨忍耐的界限了。 他都已經這樣了,待會只要聽到她的要求,應該不會再拒絕了吧? “阿徹,我更喜歡你在我身上畫?!?/br> 邵蓉蓉轉過身,抓著他的手就要往自己身上去。 慕容徹卻一把將她旋過身來,用臂錮緊她,不讓她作亂。 “蓉蓉,來,孤再教你畫個東西,看完你一定會喜歡?!?/br> 說著,他再次抓起她的手,往布上一筆一劃畫起來。 而邵蓉蓉的手卻無精打采地垂了下去。 “阿徹...你可還記得今天你在大殿之上答應我的事情?”她的語氣懨懨的,看起來相當失望。 “嗯,孤記得,你想要的東西,孤想給你很久了,孤現在...” “我不是要你教我畫花!” 邵蓉蓉有點無理取鬧起來。 “孤現在畫的不是花,而是...” “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東西嗎?” 邵蓉蓉突然掙開他的手,遠離了他一些。 “你都不愛我!我要的只是你能愛我,僅此而已!” 邵蓉蓉因為激動,嗓音尖銳了起來,推倒了案幾,哭著沖出了大殿。 地上已經被各種花汁染污了的,儼然是一張畫到一半的城池輿圖。 慕容徹追著她來到院子。 邵蓉蓉忍著冷風瑟縮,裹著單薄的紗衣,哭得悶頭往前沖去,宮人們看見了,都不敢阻攔她。 她就這樣一直跑啊、跑啊,跑到了宮門前,值守宮門的侍衛只一眼就嚇得齊齊跪地,把頭低得只能埋進地底。 這種時候誰要是膽敢瞧邵女郎一眼,明早保證會在亂葬崗里野狼腹中相見了。 于是,邵蓉蓉一路跑出了麗華宮,漫無目的一股蠻勁地往外跑。 慕容徹不想叫別人看見她這副的模樣,她一直在往前跑,他一直在后頭大聲斥令所有人跪下低頭回避。 有好幾次他都追上前攔住她了,卻被她像小野貓一樣亂撓亂抓,撓傷了臉蛋,還遭她揚膝踢到不好的地方。 因為怕還手或是力氣大了會傷著她,他一直束手束腳反倒遭她撓了好幾回。 “蓉蓉!你別生氣!聽孤說!孤其實是怕你...” “你什么也不用說了!” 最后邵蓉蓉被他圈在懷里沒法動彈,氣得趴在他肩膀咬了一口。 許是積怨頗深了,她認為他一直吊著她,是在戲弄她,所以那一口咬得格外扎實。 慕容徹吃痛一下子松開她。 他按著流血的肩膀仍在后方對她窮追不舍,冗長逼仄的宮道上,來往的宮人嚇得全部跪地,把頭顱埋在地上,壓根不敢去看發生了什么。 眼看前方就是關押衛凜的寓所了。 “邵蓉蓉!你這是在做什么??你是要去找衛凜嗎?” 慕容徹氣急敗壞地在后方喊道。 邵蓉蓉一抹眼淚,竟然忘了自己是“服用過”催`情散的,負氣地干脆將身上那層單薄的紗衣扯掉了,只剩里頭露胳膊的繡蝴蝶小衣,和黃金銅鈴金燦燦的一角。 既然他老是詆毀她和衛凜怎么樣,那她就如他所愿好了! 她故作妖嬈的姿態一步一步朝他走來,那一刻,他仿佛看見了以前的邵蓉蓉。 “我就是要去找他怎么了?我是妖女啊,想男人想瘋了,你不愿意碰我,我找別人有什么不對?”她故意刺激他道。 天邊翻滾著鉛色的云,看起來格外地壓抑,不一會兒,就有頭皮屑似的飛絮從高空飄下。 很快,姑娘的濃密烏黑的頭發上、秀麗的眉目間、以及凝脂般的胳膊上都沾上了雪絮,把她冷得后槽牙格格響。 但她還是很有志氣地忍耐著,與他對峙著。 “你要讓他碰你,是不是?” 那一瞬,慕容徹的語氣變得比冰渣還冷,他的眼神仿佛看得見鋒利的寒意。 興許是被凍得快失去意識,邵蓉蓉強忍著寒冷佇立在那里,腦子里突然涌現了許多畫面,電光火石一般,當她想要抓住的時候,那些畫面就閃現過去了。 “是...我就是喜歡碰男人,但我不喜歡碰你...” 畫面中,有一個同她一模一樣的妖嬈女子,站在慕容徹面前,用不大正經的語氣對他說著傷人的話。 “我...我不讓你碰了?!?/br> 現實中,邵蓉蓉雙腳凍得虛浮,嘴唇發紫,下一刻仿佛就要暈倒,但她依舊咬牙忍著。 男子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朝她壓逼過來。 很快,她就感覺到凍成冰凌般的身體在他灼燒的懷里融化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