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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稟話的小安渾身抖得不行, 卻還是強行走到天子跟前跪下。 “啟稟陛下,邵女郎她...不...不見了?!?/br> 說完, 他把頭顱壓得很低, 壓根不敢去看丹陛之上的天子。 “她還是選擇跟了衛凜那家伙么?” 慕容徹的反應出乎意料地平靜,聲音卻飄忽得讓人心驚膽戰, 仿佛一個即將要去索魂的魘。 “孤給足她機會了, 第一次她摸那些奴才的臉, 拉著小寧的手, 孤不與她計較,第二次她在孤面前看中了謝威,偷偷窩藏衛凜,孤也可以暫時忍了?!?/br> “可是...”森嚴王座上的男子單手握緊短匕, 往龍案上一扎, 一下就扎了個對穿。 因為手抓得太靠下,手心也不慎被扎傷, 黑夜里殷紅的血順刀匕汩汩而流, “可是,她怎么可以選擇跟人跑呢?”他眸里噙著殘忍的光, 唇角那抹邪肆的笑一直掛著。 邵蓉蓉跟著衛凜一叢人在黑夜中奔亡。 望著身后每遠一點的宮城,她的心就撕裂一點。 她距離阿徹越來越遠了,嗚嗚, 不知道阿徹知道了以后,會不會想她,會不會來找她呢? 她一邊逃一邊胡思亂想著,她其實很希望再往前一步時,阿徹會突然像一堵鐵墻一般堵在她前方,然后紅著眼抱緊她,說不讓她走。 她還是希望他能跟她坦白,告訴她,他是迫不得已,怕失去她,才會騙她的,而不是故意騙她、玩弄她,不是為了復仇。 她希望他能很真誠地告訴她,他們之間沒有恩怨,即便是有,他也早已看開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她。 她還希望... 邵蓉蓉擦了擦淚,下一刻她就遭到了衛凜的手下們的譴責。 “公子,你帶著的這人是誰?不會出賣我們吧?她身上一直很吵,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被發現吧?” 邵蓉蓉一愕,連忙雙手環住自己衣裳內里的黃金銅鈴衣,制止它們再發出響聲。 劉三夏瞇著眼走前來,邵蓉蓉看見她靠近,心驚rou跳地往衛凜身后一靠,慌忙捂緊自己臉上的面紗,可她還是認出自己來了。 “邵蓉蓉?是你這妖女??公子!你為何要帶上她??!她害我們還不夠慘嗎?”劉三夏說著就要從衛凜身后揪出她。 衛凜慌忙去護她,“嬤嬤,你誤會了!她不是那樣的!稍后我跟你解釋,現在我們先走?!?/br> 旁邊的人也一直認為現在應該趕緊跑,于是劉三夏暫時收住對邵蓉蓉的敵意。 她瞪了蓉蓉一眼,“那就希望你真不是個妖孽,不會像充國滅亡時一樣,帶上jian宦出賣自己人!” 邵蓉蓉聽了這一句,腳下不穩差點摔倒,幸好衛凜及時扶住她。 她...她以前當真有干過這種事? 蓉蓉的眼眶酸得厲害,胸口悶悶的,不敢相信劉嬤嬤說的話是真的。 沒過多久,衛凜一行人就成功踏出殷京地界,只要淌過面前那一趟水路,他們就能順利沿水路離開大周,往鬼方地界去,天子的人就再也抓不住他們了。 可是,歷史又總是驚人地重合,就在邵蓉蓉踏上船筏準備上船,她身上突然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衣裳里頭的黃金銅鈴衣“沙瑯瑯”、“沙瑯瑯”地響個沒完。 不遠處,水平線亮了起來,這時大家都看清楚了,環繞著河岸的兩邊,早已經圍守了一大群黑色的甲士,而大周那位年輕的天子,正抱著手,好整以暇地從幢幢樹影中走出。 “蓉蓉,很失望嗎?你今天不能跟你的情郎一起離開了?!?/br> 邵蓉蓉觀他這個疏離的態度以及語氣,哪里還有她想象中的,被他緊張地抓回來一頓恩愛的感覺? 雖然很不愿意相信,但蓉蓉內心還是信了□□,他一定是來找她復仇的,他們是仇人無疑了... 本來只有一步之差,就能登船離開,大概他們不帶上邵蓉蓉,天子興許就追不上了。 于是,衛凜的下屬包括劉三夏在內,都對蓉蓉投以憤恨的目光。 “妖女!你又出賣自己人了...”劉三夏憤怒地看著她。 邵蓉蓉捂住自己周身散發的金光,她的淚一滴一滴流下,她絕望地很想搖搖頭說她不是,她沒有,她是當真要跟他們一起離開的,但她到底是沒敢說出口。 因為剛才她確實肖想過被慕容徹抓住帶回去了。 “衛凜,孤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慕容徹把玩著手里的土塤,冷淡道,“只要你肯把邵蓉蓉送回給孤,孤就放過你的同伴?!?/br> “不然,孤就要用他們的血來填著流溪河的水?!?/br> 他冷戚戚道。 天子說完,立馬就有人架著幾個衛凜的同伴,按頭進河水,拿著刀匕將割破他們的喉嚨。 “你!阿徹你怎么可以!”邵蓉蓉哭得渾身顫栗,往前一步。 可就在這個時候,衛凜突然一把將她拉回身后。 “不!不可以!我不能把蓉蓉交給你!我可以把他們都交給你,任由你處置,但是,蓉蓉不能給你!” 衛凜的表情看起來也有些慌亂,一貫斯文儒雅的樣子,在慕容徹的刀劍面前,已經只剩下硬扛著對邵蓉蓉的執拗了。 “孤要你們衛氏的印璽,這樣也可以嗎?”慕容徹冷笑道。 衛凜的手下立馬驚喚:“公子!不行!代表我們氏族的印璽,無論如何不能交給他!交了我們衛氏還如何復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