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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稍待,我去換身衣服再來?!毕牧鹘o我看他的袖口,有些濕痕。 今天外面飄雨,風也大,他身量修長,即使打傘,衣擺、袖口難逃被雨淋濕的命運。 “好?!蔽易寣m女上茶,順帶添了剛做好的點心,一邊吃,一邊等他。 他要離開了,我得想想送些什么給他。藥材好像太普通,他也不缺財物,平時不愛書畫,毫無嗜好。 假如是個女子,我還能送些首飾衣裳,男子就不能送這些,暗示意味太強烈。 我還沒想出來,外面響起叩門聲,還有夏流的聲音:“殿下,是我?!?/br> “進來?!蔽译S口道。 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墨發未束,湛然出塵,向我一笑,容色熠熠,我手里的點心落回盤里,那一瞬,我幾乎懷疑自己看到了仙人臨塵。 第71章 朱砂 殿下再留下去,今晚我就走不了了…… “你是……”我不太能確定。 要等他開口說話, 我才知道這是不是夏流。 “是我,殿下?!彼趯γ?。 那雙眼睛我認得,總是如此從容、沉凈, 盛著溫和的笑意, 如同澄明的月光, 也像寒泉。 “我可以揪一下嗎?”我對他的臉躍躍欲試, 在此之前,我竟不知時間竟有如此出塵絕世之人。 假如我父皇年輕三十歲, 應該有一戰之力。 長成這樣, 是真實存在的嗎? 他那么擅長易容…… “當然?!毕牧魅杂媚欠N眼神看我,仿佛不管我做什么, 他都不會生氣。 我便伸手捏住他的臉, 帶著溫潤的水汽, 極其細膩, 像一塊溫玉,沒有涂脂抹粉的痕跡,也沒有易容材料。 臉上沒有,我仔細檢查臉與脖頸的連接處, 細細摸索一遍, 指尖觸及的地方都染上淡淡的粉色,再往下就是衣領了。 他輕咳一聲, 往后一縮, 忍不住垂眸。 濃密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隱約可見細碎的水霧, 像雨后振翅的蝶,羽翼華美,又有種破碎的美感。 “殿下驗出真假了嗎?”他端起茶盞, 仍然不敢看我。 這的確是夏流的聲音,與我往日聽到的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差別,如同清泉擊石,又如碎玉流珠,不急不緩,帶著笑意。 “驗出來了,你一定是傳說中那種會吸人精氣的畫皮妖怪?!蔽乙槐菊浀?。 “為什么?”他不解,甚至有些茫然,看起來呆呆的。 “只有畫皮妖怪才能長得這樣好看,專偷人心?!蔽蚁矚g讓他給我念話本子,尤其是那種奇聞異志,鬼怪傳聞。 這一類話本子,總愛摻一些香艷情節。夏流每次念到這種地方都會提前跳過,或者寥寥數語,一筆帶過。 常用“一夜好眠”、“一夜過后”、“熄了燈盞”等概括那些秾艶的描摹,面上一本正經,完全看不出來他手中的話本竟是那樣的內容。 但身體總不會說謊,再如何平靜淡漠,都掩飾不了他泛紅的耳尖。 不久之前他還給我念過畫皮鬼惑人挖心的故事,其中就有個畫皮鬼不能淋雨,淋完雨之后借著回房間換衣服的名義,重新給自己畫皮的橋段。 此時此地,此情此景,當真契合無比。再后面就是畫皮鬼與人調笑,翻云覆雨,好幾頁的字,在他口中變成“熄了燈盞”。 “后面是什么,我怎么記不清了?”我故意問他。 “次日,王生醒來,發現懷中佳人鬢發褪色,忍不住伸手去撫……” 他記性當真極好,幾乎過目不忘。 雖然跳過了一大段內容。 暖色燈光下,他被我看得拘謹起來,坐姿僵硬不少,耳垂都泛起淺粉。 “明日你的鬢發也會褪色嗎?”我很想摸摸他的頭發,籠罩著柔和的光澤,看起來很好摸。 “不會?!彼S手將身前幾縷亂發掠到耳后,白皙的手指從漆黑的發絲間掠過,撥人心弦。 “殿下,今夜我就要離開了?!彼麌@息。 “什么時候再見?”從他露出真容這一刻,我便有所覺察。 “很快?!彼⒁曋?,像要將我永遠記在心上,像要赴一場訣別。 “以后即使不能常見面,也能繼續通信,是吧,溯洄?” “是……殿下如何得知?”他先是點頭,又看著我,有些猝不及防。 “你來以后,溯洄的信就和原來有些差別?!蔽胰匀徽粘懶?、回信,最近與我通信的“溯洄”,應該才是我的哥哥。 以前那個“溯洄”,是夏流扮的?;蛘哒f,他們同時以“溯洄”的身份與我通信,字跡一樣,但風格有些差別。 我仔細回想,才想出兩人風格細微的不同。夏流文辭清雅,從來不寫贅余的話,總是簡潔明白,另一個文辭更華麗些,在遣詞造句方面更有靈氣,稍顯嘮叨?像有很多話想全說出來。 兩種感覺交織,就變成了一個學識淵博又端莊大方,還有點活潑的“蒼國公主”。 誰能想到,竟是兩個人同時與我通信呢? 我真是,有點生氣又十分無奈,有很多話想說,但一句也說不出來。 最近夏流一直與我同住,再不便寫信遞來,不管是紙筆,還是傳信,都容易露出破綻。只剩一個人,與以前差別就明顯起來。 “你究竟叫什么名字?”我不太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曲折,以至于我有些分不清誰才是真正的溯洄。如果夏流是我的親兄長,絕不會如此待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