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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那位哥?”張儒秀問道。 允娘點點頭,“我家窮,大哥好不容易得了勢,我不能給他拖后腿?!痹誓镌捓锉M是對那位大哥的欽佩,倒是叫張儒秀也好奇起來。 不過眼下院里人都聚在四周看著好戲,張儒秀不愿叫允娘為難,便叫晴末晴連把人都趕了回去。 幾番高聲過后,只剩下了張儒秀同允娘二人。 “你那位大哥姓甚名誰,我得了解下你家的情況,再罰你?!睆埲逍阍捓锇胧前参堪胧峭{,自然哄出了允娘的話來。 “那位大哥,便是狄青狄漢臣?!痹誓镒屑毝⒅鴱埲逍愕哪樕?,話里盡是小心:“娘子,你聽過他的名兒么?” 張儒秀聽罷她話,直接就呆愣在了原地。 “你是說……你那大哥是如今的狄將軍?”張儒秀不可思議地問著,“你是狄允娘?” 允娘點點頭,“是?!?/br> “大哥他出身寒門,本就被人看不起。如今他身居高位,定是有很多人看不慣他。雖然我早已離了狄家,可還是不想生事,叫人抓住一些把柄來?!?/br> 張儒秀聽著允娘這般說著,再抬眼過去,眼神也變了許多。 “以后你就跟著晴末晴連在我身邊伺候著罷,我會罰你,只是莫要再生出這些事了?!?/br> 張儒秀說罷,不等允娘反應,便走向前去,徒留允娘站在原地滿心感激。 第71章 掉馬在即 張儒秀沒想到, 她這院里可真稱的上是臥虎藏龍。 先前那幫百年不遇的極端養娘叫她給碰了上,七竅玲瓏心的宅老也叫她給碰了上。如今那位惹上事的允娘,也是狄青的親meimei。 偷情在她看來, 只能算是兩方都有錯。 李娘子說得好聽, 回去之后定是依舊管不了劉員外偷腥。他們這般金貴地過著,過不了幾日便會把這位小女使給忘了干凈。 張儒秀原來無心罰人,只是如今知道了允娘的身份, 便覺著自己不能虧待她。 她屋里除了晴末晴連兩位心腹, 旁的都是些閑打雜的。華州那處,她看中的晴湘, 只是那人不愿來, 攬人的計劃也就此作罷。 而狄允娘的身份非凡,再加上她有意培養,想必也是塊不錯的料子。 張儒秀也是為著自己那鋪子著想。她隨司馬光來到蘇州,先前那一番基業便要重新cao持起來。新鋪開業,正是用人之際。無論允娘是適合待在院里通風報信, 還是更適合待在鋪子給她攬業, 她都想嘗試一番。 不過既然從巷里走了出來, 再出去定會叫人生疑。張儒秀索性待在了院里,繼續做自己的規劃去。 入秋來, 司馬光的月錢也發了下來。 張儒秀聽罷這事,還沒來得及開口, 司馬光便都把那錢交到了她手上, 叫她存著或是花出去都可。 張儒秀本身便是個不缺錢的人,自然也不需要司馬光這錢來支撐起二人的生活。 不過她也尊重司馬光, 把這月錢都攢著, 以備不時之需。 司馬光總是看不得百姓受苦, 這才剛來蘇州幾日,便整日里去田間認著當地人的口音,好便于之后能夠多同百姓交流一番。 富知州也把教育這事交給了司馬光去辦,司馬光又重新cao持起原先創業為半的書院書堂建設。有了之前積攢下來的經驗,進程也快了許多。 不過現在這工程都是公家批的錢,司馬光同知州一說,錢自然就落了下來。只是書院的前途未卜,張儒秀也多cao了一份心,把家里的錢先留著,后期公錢不足了,也能趕快給補上。 這份小心思她沒同司馬光說,只是在賬簿上仔細記了幾筆,時刻提醒著自己這番事宜。 院里的人,知道自家官人寵著這位夫人,心里自然也有數,平日里也不會給張儒秀找麻煩。 只是今日允娘的事傳開了來,不免有人嘴碎。 彼時張儒秀正仔細看著賬簿,數著計入支出,便聽得外面一番吵鬧。 問了才知,原來允娘那事一出后,又有一位小女使被扒了出來,說是與人私通,還做著許多腌臜之事。 張儒秀皺著眉,滿是不耐。 “一天天的,怎么就有了這么多的事?”雖是抱怨著,張儒秀還是出了門,處理這事。 女使名喚小慢,在蘇州這處找了個情郎。這事自然不會遭人忌恨,只是某位養娘,在小慢屋里發現了許多幅春宮圖,還有些奇技yin巧的小物件,都擺在一個小匣盒里。 養娘唯恐怠慢了張儒秀,便把物件都遞到了她手里。 光天化日之下,那么多雙眼盯著,張儒秀自然不會把春宮圖給打開。只是隨意地打開那個被養娘怒罵一通的小匣盒兒,瞥了一眼,便飛快地合了上。 林大娘子送她壓箱禮時,那里面擺著的,也是這些小物件。 那時張儒秀只把這當平常物件,實際上那些個房中術早已爛熟于心。只是在林大娘子面前,還是裝成一番羞澀模樣。 如今再瞧見這物件,心下了然。經歷過允娘那事,她早已放平了心態。 這些個女使只是在院里掙一份錢而已,只要忠心便好,旁的事,就是她這當家的,也無權去管。 只是旁人顯然不這么認為,尤其是那幫子養娘,這些事在她們心里簡直成了不可饒恕的罪一般。哪怕這是常事,也得偷摸著去做。 如今小慢的事被抖了出來,她們自然跟炸了鍋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