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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都打雷了啊?!睆埲逍阒钢改瞧剖潜凰毫训奶?,道。 “是啊,打雷了??旄一丶??!彼抉R光走得快,想到張儒秀還跟在他身邊,終是有所顧忌,又放慢了腳步。只是心里恨不得將人攔腰抱起,沖盡院里。 “我說,打雷了???”張儒秀又重復了一遍,話里滿是新奇,像是第一次看見雷電一般。 “我看到了?!彼抉R光無奈,回道。 張儒秀一聽這話,停下了往前走的步子,把司馬光也拉了回來。 司馬光只當她玩心四起,還是好聲好氣地哄著:“歲歲聽話,趕快跟我回家?!闭f罷,指指那天,“看看,雨下的這般大,還摻著雷電?!?/br> 本想著威懾人一番,誰知這話反而逗笑了張儒秀。 “你不是怕打雷么?怎么現在這么淡定???難不成……”張儒秀故意把話切斷,頗有深意地摟著司馬光的腰,身子也往他身邊拱著。 司馬光顯然是沒料到這一遭,直接愣在了原地。 “我……我當然怕啊,這不還叫你趕快走?”司馬光清了清嗓子,不敢看一旁滿臉好奇的張儒秀。 “是么?也不知那一晚被雨淋濕的小可憐是誰?”張儒秀說著,便學起了那晚司馬光的語氣來:“我怕……我真的好怕……” 許是模仿得太過生動,司馬光本人也被逗笑起來。 “我哪兒有你學的那樣?”司馬光笑道。 既然那些求愛時的謊話被戳了破,與其隱瞞,不如坦蕩承認出來。 “小可憐,這時候不敢承認啦?”張儒秀打著趣兒,觀察著司馬光的反應。 “好罷,我是小可憐?!彼抉R光坦蕩地承認了出來,又道“既然如此,今晚就早點睡罷?!闭f罷,將人摟在懷里,帶著人往前走。 張儒秀被他錮著,前方是暴雨,后面是暖熱的胸膛,無處可逃。 “走這么快干嘛?我腳下都要走出火了?!?/br> 司馬光得了樂子,愈走愈快。張儒秀像是快被架起來一般,也隨人飛快走著。 “這雨越下越大,不趕快走怎么行?”司馬光說道。似是想到了一個好法子,又道:“要不要抱著你走?” 張儒秀一聽,腦里便有了畫面。 “罷了罷了,我還是快點走罷?!痹捓餄M是委屈,只低頭走著自己的路。 司馬光笑笑,穩穩撐著傘,攜人往前走去。 用過晚膳后,張儒秀喚人熱水沐浴。 外面仍落著雨,勢頭不見小。屋內熱氣蒸騰,全身都出了層汗。汗出后,體內的熱便消了下去。 回到屋里,正看見司馬光端坐在案桌旁,認真寫著什么。 “在寫什么???”張儒秀邊擦著濕發尾邊問道。 司馬光聞言,抬頭一看,便趕忙停了筆起身來,把張儒秀按在椅子上坐著。頗為自然地拿起手巾,給她擦著頭發。 張儒秀定睛一看,原來他是在寫一片雜記。 “《顏太初雜文序》?”張儒秀念道。 “不過是感慨當年的范諷案罷了。心有所想,便寫下來了?!彼抉R光給她擦著頭發,一絲不敢懈怠。 “范諷案?原來是四年前那個案子啊?!睆埲逍阏f道。 范諷案是張儒秀原先在張府時聽張存提的,那時張儒秀便趕緊記了下來。不曾想,今日倒是用了上來。 景佑四年,李呂兩黨相爭。后李敗,而范諷屬李黨,遭貶。之后官家又貶了一群同范諷交好的人。這便是叫官員心悸的范諷案。 張儒秀又把那序讀了一遍,看到了那句“將犬吠所怪,桀桀者必見鋤也?” “你啊,還是想的太少了?!睆埲逍阏f道。 司馬光動作頓了頓,又趕忙擦了起來。 “怎么說?”司馬光問道。 張儒秀搖搖頭,并不想多做解釋。 青年總是滿腔熱血,看不慣那些陳規舊習,急著想改變。司馬光亦是這樣。 他看待問題一針見血,只是并未深入到里面去。他這二十年一直被司馬池庇護著,博識多聞,只是還是沒能親自經歷過,有能力,卻又沒有亮出鋒芒。 “但愿這些事,以后能少則少罷?!睆埲逍阏f道。 “一定會少的?!彼抉R光發著誓,話里盡是堅定。 張儒秀又讀了一遍,覺著司馬光寫的確實好。只是在欣賞之間,驀地想起白日里那位半仙說起的話來。 “我有事同你說?!?/br> 張儒秀轉過身去,許是話題太過沉重,說罷,眉頭便皺了起來。 “何事?”司馬光問道。 張儒秀嘆了口氣,道:“你可知,前線那換人頭的腌臜事?” 司馬光一聽,臉色便沉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李呂:李,李迪。呂,呂夷簡。 “將犬吠所怪,桀桀者必見鋤也?”出自司馬光《顏太初雜文序》。 突然發現時間進程好快啊,剛過完年,現在又快該過年了。 第64章 準備啟程 “怎么說?”司馬光問道。 張儒秀見他一臉陰沉, 眉頭微蹙,心里也緊張起來。 白日里半仙說的那一番話,她一直存著疑。一方面也是相信前線的那些將領斷不會做這般卑鄙之事, 一方面也是懷疑這位半仙的人品。只是后來坐上馬車時, 又忍不住開了彈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