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200米、100米、50米到了! 裁判一揮手,葉止就跑過去,扶住他的胳膊:先別坐,慢慢走一會兒。 傅以匪見他滿頭大汗,鬢角都濕了,皺了皺眉,從兜里拿出紙巾,輕柔地擦拭: 我沒事,回去休息吧。 葉止抬頭,發現傅以匪幾乎沒有出汗,連呼吸頻率都沒有改變,這才相信了卜星的話,松開手,把水遞給他: 那就好,先喝口水。 葉止帶了兩瓶水,一瓶因為他實在太緊張喝了幾口,另外一瓶是沒有開過的,準備給傅以匪解渴的。 嗯。傅以匪垂下眼,拿了那瓶水比較少的。 這瓶我喝葉止還沒說完傅以匪擰開蓋子就喝了。 傅以匪唇抵著瓶口,慢吞吞地喝,眉梢都漾起喜悅。 師弟喝過的水 此時,第二名到了,他直接撲到同班同學身上,緊緊地抱著,雙腿發軟喘著粗氣,一臉生無可戀。 大哥,你太重了,一身汗臭味! 傅以匪默默地捏緊礦泉水瓶。 他失策了。 葉止發現他臉色突然變差,連忙問:怎么了? 傅以匪抿了抿唇,把水放進兜里,悶悶地說:沒事。 明天還有三千米 作者有話要說: 傅以匪:我要這金牌有何用! 第33章 不舒服的話讓葉止扶你回教室。 跑完1500,傅以匪依舊是那副面癱的模樣,卓學實在分辨不出到底是他因為跑步難受了,還是其他什么的原因,干脆就讓他回去休息。 聽見扶字,傅以匪果斷同意:好。 兩人站起來,卓學發現葉止比傅以匪瘦小不少,隨手一點:卜星,你也去幫忙。 好嘞。卜星把手機揣兜里,他正嫌外面太熱呢。 葉止以為是傅以匪的神經慢半拍,這會兒難受起來了,連忙過去扶,還對卜星說:你去另一邊。 卜星上前一步,收到傅以匪冰冷的眼神,沒敢伸手,突然靈光一閃說道:我去前面開路! 開著開著,他人就不見了。 葉止的扶,就和攙老太太似的,一手放在他胳膊肘下邊,一手在上面小心翼翼地按著。 傅以匪想學其他人,攬住肩,結果手根本動不了。 雖然葉止動作輕柔,但只要他一動,就死死地按住,嘴里還說:沒事沒事,馬上就到教室了。 傅以匪木著臉,直到進教室了,葉止才松手。 要不要我去醫務室買點藿香正氣水? 傅以匪無奈:我沒事。 葉止狐疑:真的假的? 傅以匪抿了抿唇,緩緩俯身,額頭貼著葉止的額頭,鼻尖碰著鼻尖。 受到近距離的視覺沖擊,葉止仿佛聽見腦子嗡得一聲,整個人都呆住了。 傅以匪注視著葉止那雙清澈的眸子,輕聲道:真的沒事。 他的額頭冰冰涼涼,呼出的氣也帶著一絲涼意。 葉止卻覺得臉被燙了一下,兩頰不由自主地燒了起來,一陣酥麻都腳底心升起:知、知道了。 他往后縮了縮,摸了摸guntang的耳垂,結結巴巴地開口:我、我開個空調。 嗯。 葉止離開后,傅以匪呼出一口氣,緩緩握拳,耳后根一片紅色。 在講臺上站了會兒,葉止狂跳的小心臟是逐漸恢復正常速率了,但是臉上的溫度卻遲遲沒有散去,他放下遙控器,跑去廁所洗臉。 臥槽?真的假的,我還以為她喜歡五班的那個? 看不出來啊,嘖嘖嘖。 對了,你知道 說話聲戛然而止,葉止擦擦臉,這聲音好像是卜星的。 下一秒,卜星從里面走出來,晃了晃手機,笑嘻嘻地說:我打電話呢。 葉止不咸不淡地哦了聲,他又沒想問這事。 卜星往他身邊靠了靠,邊洗手邊問:你今天是沒有項目嗎? 葉止看了他一眼,奇怪地說:是啊,你早上不是問過了么? 卜星嘿嘿一笑,摸摸腦袋:今天太熱了,我被曬暈了。 葉止沒多想,遞給他紙巾:那就回教室好好休息。 對對對,回教室回教室。 葉止走在卜星身后,心想,今天大家怎么都奇奇怪怪? 想著想著,臉又紅了起來。 * * * * * 傍晚,一天的項目結束,所有人嘻嘻哈哈地往教學樓走,樓道走廊十分擁擠,還伴有一股汗臭,以及隱約的狐臭。 葉止揉揉鼻子,太臭了。 忽然一個穿著背心短褲的男生著急忙慌地從樓上跑下來,顯然是忘記了什么東西。 葉止挪了挪位置讓路,男生跑下樓,微風拂過,濃郁刺鼻的狐臭迎面撲來。 葉止猝不及防地被糊了一臉,被熏得腳步踉蹌,撞進一個雪松味的懷抱。 他拽住對方的下擺,深吸一口氣,舒服了。 卜星以為那人撞到了葉止,連忙過去問:沒事吧。 沒事沒事。葉止吸吸鼻子,慢吞吞地從傅以匪懷里出來,接著聞到了卜星身上的汗臭味。 他捂著鼻子:你離我遠點,臭。 卜星抓著衣領聞了聞,毫不在乎地說:哪里臭了,這是男人的味道。 屁。葉止往傅以匪身上貼了貼,心想,真正的男人跑完1500都是香噴噴的呢。 回到教室,教室也充斥著一股悶熱的汗味,男女都有。 葉止挪凳子的動作一頓,轉身背對著傅以匪。 聞了聞袖子,沒味道。 聞了聞衣襟,沒味道。 他松了一口氣,但也不敢再往傅以匪那邊靠。 萬一、萬一他自己覺得沒味道,人家覺得有怎么辦? 葉止握拳抵在鼻下,盡量不去聞縈繞在教室里的味道。 知道大家都累了,卓學難得沒有長篇大論,簡單地講了幾句話,便放學了。 往常,在回家路上,葉止都會和傅以匪并肩走,今天卻刻意拉開了一點距離。 每當傅以匪靠近的時候,葉止就嗖得拉開距離,怕對方看出來,他還故作鎮定地轉移話題:那只貓挺好可愛的。 傅以匪:那是只小狗。 葉止尬笑兩聲:哈哈哈,眼花了眼花了。 甚至連在電梯里,葉止都站到了傅以匪的對角線,7樓一到,喊了聲拜拜,就跑回家。 電梯門緩緩合上,傅以匪垂下眼,低頭聞了聞衣服: 他有味道嗎? 葉止隨便一扔書包,拿起睡衣睡褲就沖進洗手間洗澡,還特地拆了瓶新的沐浴露,抹了兩遍,確定自己從頭到腳都散發著香味,才推開門出去。 葉同動了動鼻翼,看向葉止:哥,你換沐浴露了? 葉止點頭:司念送的,好聞么? 好聞。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葉止屁顛屁顛地出門,跑到801,按響了門鈴。 傅以匪已經換上了家居服,頭發濕漉漉的,似乎也是剛洗過澡。 葉止向前邁了一步,扯了扯衣服。 見師弟終于愿意靠近自己了,傅以匪抿了抿唇,之前果然是有味道么? 估計對方聞到了,葉止才隨便找了個話題:那個,我就是和你說一聲,校服不用洗,明天還要穿的,運動會結束我會洗的。 說完,他耷拉著拖鞋下樓。 嗯。 傅以匪闔上門,轉身將衣架上的校服撫平,從衣領到下擺,最后湊過去聞了聞。 師弟的衣服 傅以匪的耳朵再次不爭氣地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請個假,后天九點更~ 謝謝小天使們的評論呀~ o( ̄ ̄*) 第34章 運動會的第二天,風和日麗,溫度宜人,大多運動項目已經進行到一半了。 葉止坐在草坪上,無聊地拔草,等跳高決賽名單,發現沒有自己后開開心心地離開。 跳高實在太難了,他蹦是蹦得起來,可是這雙大長腿不聽使喚,就是喜歡撞桿。 還是扔鉛球好啊,扔一扔就完事兒了。 葉止走到鉛球場地,笑著和同學打招呼。 葉、葉止同學。 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道女聲,葉止回頭,發現是上次和他告白的那個女生。 他笑了笑:你好。 陳雪一邊**著胸前的號碼牌,一邊努力找話題:你、你也來扔鉛球啊。 葉止點頭:嗯。 陳雪很想問他有沒有看見自己的消息,又擔心他是看到了故意不回,糾結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葉止也有些尷尬,瞥見男子組中有個熟人,連忙說:我朋友叫我。 說完,走過去對著那個男生打招呼:好巧啊。 長劉海少年驚訝道:葉、葉止。 葉止笑了笑:你上次考的怎么樣? 魏興德連忙說:考得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我已經把你的筆供起來了,每日給它燒香點蠟。 我本來想去一班感謝你的,但是司哥讓我不要打擾你學習,我就、就一直沒去找你。 葉止不在意地說:沒事,考得好就行。 他悄悄地看了眼陳雪,見她回到女子組,和其他女生聊天,才松了一口氣。 魏興德見他時不時地看那個女生,小聲問:陳雪該不會是你女朋友吧? 不是,就是普通同學關系,葉止說完,反問道,你們認識么? 魏興德看著陳雪的背影,眼睛亮晶晶的。 他搖搖頭,語氣有些郁悶:她應該不認識我。 葉止一下子明白了,笑嘻嘻地問:你是不是喜歡她??? 魏興德撓撓頭,不解地問:有這么明顯么? 葉止點頭,心想,喜歡兩個字都印在眼睛里了,還不明顯么? 不過她應該不會喜歡我的。魏興德長嘆一口氣。 見他為情所困的模樣,葉止靈光一閃,小聲地說:剛才我和她聊天你看見沒? 魏興德點頭:看見了。 葉止繼續說:她和我說,你這發型挺特別的。 真的嗎?魏興德眼睛一亮,激動地捋了捋厚重的劉海。 葉止情不自禁地挪開目光,太辣眼睛了。 魏興德長得不丑,但是這個非主流劉海生生的把他的顏值往下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直沒被老師抓去剃頭。 葉止喝了口水,勸道:但是吧,她喜歡那種干凈清爽的男孩子,你懂么? 魏興德愣了愣:我以為藝術班的女生,會喜歡我這種 葉止拍拍他的頭:傻孩子。 那也得有張帥臉啊。 如果是傅以匪,肯定什么發型都帥 魏興德咬牙道:明天我就去剪板寸! 對了,葉止想了想,補充道:還有,她喜歡心地善良,樂于助人的。 哥!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哥! 魏興德感動地想去抱葉止,葉止側身躲開:輪到你了。 葉止是男子組最后一個,排在他前面的那個男生高高壯壯,看起來力氣很大,扔出了全組第一的成績。 葉止心里有點發虛,去年他雖然是全組倒數第一,但和前后比起來差的也不是很多,現在是直接和第一名形成對比 葉哥!加油!你是最棒的!魏興德還站在邊上為他助威吶喊,不知道葉止的人還以為他是什么體育健將。 那個高壯男生雙手抱胸,死死地盯著葉止,似乎是在擔心自己的金牌。 葉止拿起鉛球,在心里默默地對他說:兄弟,你想太多了。 下一秒,扔出了全場最佳的成績13米。 漂亮。記錄成績的體育老師忍不住喊了出來。 葉哥牛逼!魏興德大聲喊,一邊偷偷摸摸地看陳雪。 葉止也驚了,不可置信地看自己的手,開始回憶這幾天有沒有被什么昆蟲動物咬了一口。 每人有三次機會,葉止越扔越遠,差點打破正德的鉛球記錄。 他暈乎乎地站上領獎臺,掛上金牌的時候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葉止下意識拿起來咬了咬。 金牌?! 生平第一枚金牌! 他竟然也有拿金牌的一天! 砰 一聲槍響,拉回他的意識。 3000米長跑! 葉止抬眼望去,看見了cao場另一端的傅以匪,連忙跑向終點線。 跑近了他才發現不對,傅以匪怎么沒有動? 該不會受傷了吧? 葉止心里一緊,跑得更快了。 終點線,滯留許久的傅以匪終于引起了老師的注意: 跑完了不要呆在這兒,影響其他同學。 傅以匪瞥了他一眼,冷峻的臉突然變得蒼白,額上出現了豆大的汗珠,嘴唇也沒有什么血色,活像個重癥病人。 年輕的老師嚇了一跳:碰、碰瓷? 我、我來了。 少年清脆的聲音響起,傅以匪眸色微動,轉身抱住葉止,微微喘氣。 他的體溫不像昨天那么涼,反而異常灼熱,連呼出的氣都很燙,加上回蕩在耳畔的呼吸聲,葉止身體一軟,差點沒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