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我學。 年輕的葉氏夫婦那時候才意識到,這個被哥哥學霸光環籠罩下的小兒子,也是個天才。 鬧鈴響起,葉止閉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摸進廁所,洗了把臉才勉強睜開眼睛。 想到剛才關于小時候去少林寺的夢,不禁感慨道: 一個媽生的,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為什么葉同能被大名鼎鼎的掃地僧收為關門弟子,打遍天下無敵手,成為下一任武林盟主,走上人生巔峰。 而他,卻只能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學霸? 葉止掛著兩個黑眼圈,幽幽地看向窗外。 天蒙蒙亮,依稀可以看見星辰。 要是他會輕功,還能再睡個十分鐘呢 時間不多了,葉止叼了片吐司往外跑。 剛按下電梯鍵,叮咚一聲,門開了。 傅以匪站在電梯中央,身姿欣長,眉眼如畫。 葉止揉揉眼睛,不敢置信:我們一個小區?! 嗯,傅以匪點頭,剛搬來。 葉止奧了一聲,難怪他以前沒見過。 我家在701,你住幾樓??? 801。 就在樓上,葉止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笑意,好巧啊。 是很巧。 傅以匪看著少年耳廓旁卷成小圈的發絲,隨著電梯的下降一顫一顫,手心又有點癢,忍不住抬手按了按。 葉子抬頭,眼睛微微睜大,帶著些許疑惑: 怎么了? 傅以匪抿了抿唇,面不改色的說:有只蟲子。 葉止面色一僵,他最怕蟲子。 和大小無關,只和蟲子腳的數量有關,腳越多,越害怕。 葉止不敢問是什么蟲子,悄悄往傅以匪身邊挪了挪,身體緊繃。 傅以匪眼里閃過一絲笑意。 直到走出電梯,葉止才松了一口氣,問道:你是坐公交車還是騎自行車??? 傅以匪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說道:和你一樣。 那就是坐公交車了。 葉止低頭只看了一眼時間,公交車應該快到了。 拉著傅以匪就往公交車站跑,趕在最后一秒上了車。 車上人很多,學生、上班族還有趕去買菜的大爺大媽。 司機突然一個急剎車,車門邊的垃圾桶翻了,所幸沒有什么垃圾。 葉止剛想扶起垃圾桶,只見一只多腿生物,顫著觸角快速地爬了出來。 蟑螂?。?! 葉止差點嚇得當場去世。 他踉蹌一步,進入一個微涼的懷抱,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雪松味。 小心。 傅以匪抬手,把葉止牢牢護在懷里,避免周圍躲避的人猜到他。 ?。。?!一個畫著精致妝容的上班族尖叫出聲。 此時,一名嬌小的女生,從人群里中擠了出來。 一腳踩了下去,她淡定從包里拿出紙巾,撿起蟑螂的尸體丟進垃圾桶,回到原來的位置。 葉止呼出一口氣,清晰地感受到傅以匪緩慢而有規律的心跳聲。 他突然有些燥熱。 不知是因為蟑螂,還是身后的人。 走進學校,葉止才想起來,對傅以匪說:剛才車上那個女生,是我們班的學習委員來著。 嗯。傅以匪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 他并不在意這些人是誰?叫什么名字。 他來這個小世界,只為了一個人。 第4章 高二一班,來了個轉學生而且還很帥這件事,經過一天的發酵,在學校傳的沸沸揚揚。 從校門口到教室這點距離,葉止就看到數名女生頻頻回頭,盯著傅以匪小聲嘀咕。 進教室后,門口總有幾名女生嬉笑路過。 卜星歪著腦袋數數:1、24! 數到四的時候,他拍拍葉子的桌子,嘖嘖道:臥槽,4班的班花,路過我們班4次了,每次都在看傅以匪大帥哥。 哦。葉子敷衍地應了一聲,低頭忙著寫作業。 岑湖慢悠悠地走進教室,把書包扔到桌上,很自覺地拿過葉止桌上作業開始抄。 眼看著快上課了,葉止戳戳岑湖的背:英語寫好了嗎?借我抄抄。 岑湖找出試卷,一片空白,恍然道:啊,我也沒抄過呢。 葉止扶額,問卜星:你寫好了吧? 卜星點頭道:當然寫好了啊,都交了,苗樂天一到教室就開始收作業。 他剛說完,學習委員走上講臺,拿著小紙條讀道:岑湖、傅以匪張強、葉止、張強你們幾個去林老師那兒,帶著英語試卷。 卜星嘀咕道:估計就是作業的事情,剛才就你們幾個沒來。 苗樂天也真是的,這么早就交作業。 林老師是新來的老師,對學生很有耐心,沒有責罵,而是在問他們最近的學習情況。 一學期剛開始,現在的語法還是比較簡單的,試卷也很簡單,但這些都是基礎,要是跟不上的話,自習時間來辦公室找我,尤其是你岑湖,語文和葉止不相上下,英語也應該好好用功 葉止不禁在心里想,這些語言課的老師,是在大學經歷過什么訓練嗎? 怎么各個都能長篇大論,說個不停的? 他低著頭,憋住了一個哈欠,眼里泛起淚光。 打鈴了,葉止等人才被放回教室。 第一二節 是語文課,卓學自個兒不樂意念課文,就找了網上的錄音。 錄音聲音輕柔緩慢,葉止聽了沒多久就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最后實在撐不住了,托著下巴睡著了。 卓學在教師晃了兩圈,重新坐回講臺上,才發現葉止在打瞌睡。 他一掰粉筆,沖葉止扔了過去。 眼看著就要砸到了,粉筆忽然掉了下來,砸在岑湖的腦門上。 岑湖摸摸腦門,茫然地抬頭。 卓學:失誤失誤。 班里響起了哄笑聲。 葉止依舊睡得香甜。 卓學怕再誤傷其他同學,干脆直接走了下去。 沒想到走到一半又出了岔子。 轟 媽呀! 臥槽! 卓老師你用的是三星嗎? 講臺上的手機莫名其妙著了起來,卓學連忙跑回去滅火。 叮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葉止才悠悠地醒了過來,茫然地看著講臺上手忙腳亂的幾人:這是怎么了? 卜星一臉興奮:卓哥的手機突然炸了。 葉止狐疑地看著他:真的假的? 他怎么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當然是真的啊,這有什么好騙的,岑湖你說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葉止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目光不由自主地飛到了后排的傅以匪身上。 他低著頭,似乎在認真學習,完全沒有被嘈雜的班級影響到。 失誤了 傅以匪握了握拳,手指周圍微弱的靈氣異?;钴S,活躍到有些不受控制。 午后,太陽依舊灼熱,空中飄蕩著泥土草木味,讓人險些以為時間還停留在夏季。 現在真的是秋天嗎?這也太熱了吧!卜星躲在樹下抱怨道。 葉止閉著眼睛靠在樹上,只是從教學樓到cao場的這段路,他就被曬的臉頰泛紅,嘴唇微白,額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落。 他體質不差,就是不耐熱。 葉子,你沒事吧? 葉止擺擺手:沒事,就是熱了點。 話音剛落,一陣風吹了過來,不是暖風,而是帶著寒氣的風,吹散了縈繞在周身的熱氣。 呼吸間那股涼氣就鉆進了身體,葉止不禁打了個激靈。 這風好舒服啊。 能多吹一會兒就好了。 老師來了,排隊排隊。 全班同學由高到矮站成了兩排,葉止恰好站在了傅以匪的后面,近距離地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涼氣。 葉止悄悄往前挪了半步,享受人體空調。 體育老師走近后,班里瞬間躁動了起來,老師兩手空空,今天肯定是自由活動。 你們倆個去器材室拿東西。 體育老師隨手一點,正好點到了葉止和傅以匪。 體育委員帶著其他同學跑兩圈,然后自由活動。 耶??! 岑湖對葉止揮了揮手,帶領其他同學在塑膠跑道上慢跑。 還沒進器材室,葉止就聽到里面嘰嘰喳喳的談話聲。 羽毛球拍羽毛球拍。 沒了,肯定被四班的人拿完了。 太狠了吧,一副都沒留! 葉止連忙走進去,架子上果然只剩下孤零零一個羽毛球。 器材室的體育用品很多,五花八門什么都有,但架不住學生愛打羽毛球,負責拿器材的同學更是每次都要多拿幾個,以免供不應求。 哇,真的沒了。 葉子環顧一圈,沒看見一點球拍的影子,認命地開始拿其他器材。 傅以匪輕點架子,空蕩蕩的架子頂端突然多出了四五副球拍。 上面有。 你看錯了吧。葉止不信,仰頭一看,竟然真的有! 羽毛球拍外面還包著塑料殼,顯然是新的。 該不會是學校新買的吧? 葉止踮起腳想拿,可是架子太高了,夠不到。 一只手越過他的頭頂,輕而易舉拿下球拍。 葉止轉身,入目的是傅以匪棱角分明的下頜線、突出的喉結。 他恍了恍神,喃喃道:傅以匪。 嗯? 傅以匪低頭,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眸子里帶著些許疑惑,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叫自己的名字。 葉止挪開目光,尬笑道:長得高就是好。 長高? 傅以匪抿了抿唇,耳邊再次響起葉止的心聲: 臥槽??!我怎么會看呆的??! 看呆就算了,為什么會叫他的名字??! 啊啊啊?。。?! 一切都和長高無關。 傅以匪放下羽毛球拍,認真地問:你想要長高嗎? 葉止正快速地往拿各種體育用品,來掩蓋自己的慌亂,根本沒聽清楚傅以匪在說什么。 哈哈哈,什么要不要的,快點裝,他們還在等我們呢。 裝著體育用品的籃子剛放下,就被嗷嗷待哺的同學們掃蕩一空。 葉止毫不在意,往樹下一坐,開始納涼,還招呼傅以匪一起。 這邊比較涼快,快來坐。 卜星搶到了一副羽毛球拍,得意洋洋地對著葉止揮了揮: 打不打? 葉止拒絕:不打,太熱了。 好吧。卜星剛想找其他人,就看見學習委員向他走了過來。 那個,等你打完,球拍能借我么? 卜星立馬雙手奉上:不用打完,現在就借你打,我去乘涼。 學習委員愣了愣,有些難為情:這樣好嗎? 好啊,當然好。卜星把球拍給她,在葉止身邊坐下。 葉止用胳膊肘頂頂他,調侃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憐香惜玉的。 卜星看著學習委員瘦弱的背影,感慨道:不給不行啊。 對了,這是我同桌,卜星。葉止介紹道。 卜星伸手:卜算子的卜,星星的星。 傅以匪。傅以匪只是點了點頭,并不打算和他握手。 葉止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他看了看cao場,問道:岑湖呢? 應該去游泳了,卜星雙手交叉,往樹上一靠,每次體育課都去游泳,是不是游泳館都是美女??? 說完,幾個女生說說笑笑地走了過來,看清楚樹下的人后,你推我我推你,小女生的心思再明顯不過。 為首的女生長得最漂亮,對著他們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卜星感慨道:不愧是?;ò?,真漂亮。 葉止認識那個女生,隔壁二班的班長許盼盼,好奇道:她什么時候變成?;?? 就暑假的時候,論壇上選的啊,卜星想到一件事,頓時笑得合不攏嘴,你曾經也是?;ê蜻x人之一呢,不知道哪個小天才把你的照片名字掛上去了。 票數還不少呢,哈哈哈哈哈。 葉止摸了摸臉,突然有點想知道自己得了第幾名。 你比她好看。清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葉止捏了捏耳朵,有點麻。 卜星贊同地看向傅以匪:我同意我同意,咱們這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那時候我都沒投許盼盼,把票都給你了呢。 葉止:謝謝你啊。 一個黑白相間的足球慢慢地滾到樹下。 兄弟,扔過來! 綠茵場上的球員對著他們揮揮手。 葉止比了個OK的手勢,撿起球用力扔過去,不偏不倚地砸到一位球員小腿上。 抱歉啊。 葉止有點近視,這么遠的距離根本看不清人臉,道完歉就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