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和刺殺對象好了 第62節
裴季抬頭:“還真不是?!蓖A艘凰?,恍然的“哦”了一聲,笑了笑:“你說得是前幾日送到你這來的衣服,確實是我選的,既然傷口都無礙了,那過幾日便試一試,讓我瞧瞧合不合適?!?/br> 華音聽出別的意思,唇角微抽,解釋:“這衣裳看著束得緊,但很寬松?!?/br> 裴季目光落在她的胸口上,那似乎已不是他一手能掌握的高聳上。 眸色一深,低聲反問:“這叫寬松?” 裴季目光似烈焰,華音被他的目光瞧得覺得悶熱了起來,干巴巴的解釋:“綁了紗布,自然會與先前的有些不同?!?/br> 她方才沒有在意,自己低頭瞧了一眼,因包了一層紗布,她如今就像懷孕的婦人那樣,忽然豐滿了許多。 端起一旁的茶水,緩緩飲盡,目光依舊在上方留戀。 華音何其敏銳,怎么可能感覺不出來裴季那絲毫不隱晦,帶著濃郁**的眼神。 除卻盤阿寨那晚他身口不一后,他倒是從不掩飾自己的**。 華音輕咳了一聲,提醒:“再不進宮,怕是會遲了?!?/br> 裴季放下已空的杯盞,理所當然:“遲便遲了,總歸是我的接風宴,南詔王還敢有怨言?” 說罷,便站了起來,面朝房門,吩咐:“再給小夫人換一身衣裳?!?/br> 門外兩個婢女露出了些許茫然,便是童之略有不解。 婢女進來,裴季望了眼華音頭上的珠釵簪子,隨后才出了房子。 華音察覺裴季離開時的視線,略一轉身望向銅鏡中的發髻,發髻上的珠翠價格不菲。 裴季沒有把她帶走的首飾與銀子沒收,似乎是堅信她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他沒有送來首飾,華音轉念一想便知道他的意思,也就從中拿了一副頭面出來佩戴。 收回目光,暼了眼桌面上的空杯盞,靜默沉思了片刻。 在裴府的時候,裴季可是從來都不飲蘭茵院一滴水,可今日卻飲了她房中的水? 目光在空杯盞打轉,暗忖他的疑心到了南詔,怎就忽然降低了? 思索間,婢女尋來了新的衣裙。 新的一身衣裙,幾乎不顯腰身。華音覺得無所謂,畢竟她也不想太出眾,讓南詔王惦記。 被那樣惡心的人惦記,也是一件惡心的事。 華音換了一身絲毫不顯身段的紫色衣裙出來,裴季上下瞧了眼,眼里透露出了一絲滿意之色。 嘴角微掀,語氣淡淡:“走吧?!?/br> 夜幕方臨,南詔王宮已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宮門處陸續有馬車進入,且在宮門之外也能隱隱聽到從宮里傳出的絲竹之樂,好不歡快熱鬧。 宮中素來不允帶武器進入宮門,侍衛例行檢查進入宮門的馬車, 待到裴季馬車之處,許是沒有交代,小侍衛開口便是:“還勞煩大人把兵刃交由屬下之處保管?!?/br> 小侍衛說的是大啟話。 車內盛裝的華音,目光往裴季腰側上的腰刀暼了一眼。心想裴季行事向來小心謹慎,且這南詔王宮也不知隱藏了多少的危險,他能把這腰刀交付出去? 裴季卻是依舊氣定神閑,完全沒有把兵刃交出去的打算。 侍衛等了許久,未等到馬車內傳出聲音,便斗著膽子再說了一遍:“入宮不得攜帶兵刃,還請大人見諒?!?/br> 馬車遲遲不入宮門,引起侍衛長的注意,看到那馬車兩邊掛著的燈籠上方各寫著兩個大大的“裴”字,一驚,忙上前迎了過來,便也就聽到了小侍衛所言,臉色一變,連忙呵斥:“大王有令,裴大人可攜帶兵刃入宮,還不快快讓道讓裴大人的馬車入宮!” 小侍衛聞言,臉色一變,連忙讓開了道。 馬車緩緩駛入宮門,直到第二重宮門前才停下。 第二重宮門,已有不少的高官貴族攜著女眷從馬車上下來,或是進入宮門。 不知是誰先發現裴季的馬車,一傳二,二傳四,都紛紛頓足往裴季的馬車望去。 他們雖對裴季有所忌憚,但現下卻是對他帶來南詔的妾侍感到無比的好奇。 他們收到小道消息,聽說這侍妾與九年前已故的張王后長得極為相似。 誰不知道從張王后死后的第二年,這軟弱無能的南詔王便開始收集與張王后相似的女子。 他們紛紛投去目光,一則他們真的好奇到底有這妾侍與張王后到底有相似。 二則他們都懷疑裴季帶這女子來南詔,別有用心。 畢竟這南詔王有收集癖好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裴季很有可能早已知道,所以帶著這么一個與張王后相似的女子來南詔,為的就是把這美人安排進南詔后宮,迷惑南詔王,再而把段王后除去。 若不是這樣,不然怎會剛好帶了這么一個與張王后相似的女子來南詔? 眾人心思百轉千回之際,那邊的馬車簾子被掀開,一身玄色衣袍的裴季率先下了馬車。 身形頎長而挺拔,五官俊挺。如此賞心悅目,女眷們都不禁含羞帶怯地多瞧幾眼。 片刻后,又見裴季從馬車上扶下了一個紫色衣裙,挽著婦人發髻的貌美女子下了馬車。 年紀輕的男女對張王后沒有什么印象,但年紀稍大且見過張王后的,待看到那女子的樣貌之時,皆露出了驚訝,還有隱藏在眼底之下的驚恐。 第一眼望去,他們以為是張王后變成厲鬼回來復仇了。 但仔細再看,這女子與張王后長得雖像,可又不全像。 回過神來的南詔貴胄紛紛朝著裴季行禮。 裴季略一頷首,擁著華音朝宮門走去,邁過宮門門檻時,更是體貼的扶著她進去。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禁懷疑二人親昵是做戲迷惑他們的。 畢竟,這女子有可能會被送入南詔王宮的。 華音被裴季扶著跨過宮門,依舊能感覺到背后一道道灼人的視線。 南詔王宮的正殿之中,伴隨著絲竹之樂,還有談笑之聲,但自他們進來后,只剩下絲竹之樂。 高官貴胄紛紛停下了談笑與杯中酒,視線朝著他們投去。 如方才在宮門外的那些人一般,許多人看到華音的那一瞬,眼神既有驚訝,也有一絲驚慌。 但畢竟都差不多是人精了,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基于裴季的威壓,紛紛起身,便是南詔權臣段瑞也不端著。 云霄在眾人目光的遮掩之下,目光也落在裴季身側的女子上。 八年未見,他還是能第一眼認出了她。當初并未第一時間殺了叛逃者流夭,是因那雙眼。 八年未見,但他卻這在這兩年間知道有華音這么一個女子。 他知風月閣送去的女子叫華音,是血樓精心培養了十數年的媚殺殺手。 她比別的媚殺殺手都要美艷,身手也比其他的媚殺殺手要好許多,在考核中脫穎而出,故而派她去刺殺裴季。 為確保隱秘性,越少人知道越安全,所以便是他也沒有接觸過這女子,更不知道其樣貌。 身旁有人小聲議論:“這小妾長得和張王后這般相似,該不會真的與張王后有什么親緣關系吧?” 眾人心思各異,都擔心這女子與張王后有什么親緣關系,此番來南詔是為復仇來的。 裴季入了殿中,有宮女匆匆來迎其到上座。 裴季的位置,位于南詔王的下首。 賓客陸續到齊,南詔王才攜著段王后入殿。 縱使所有人都知這夫妻二人不和,但在如此大的場面,還是要裝出一副夫妻和睦的模樣來。 除卻裴季,所有高官貴胄,便是華音也得朝著南詔王行禮。 裴季囂張不羈,但無奈南詔王與段瑞都得慣著他,誰讓他是大啟的攝政大臣。 行禮后,紛紛落座。 南詔王幾句客套話后,擊鼓而奏,宴會便開始了。 舞姬翩然起舞,觥籌交錯,推杯換盞,歡聲笑語,貌美宮女自宮殿外端著美酒珍饈似流水一般端了進來,在席間穿梭。 依舊有目光往華音身上探去,南詔王偶爾望去,目光也會停滯。 華音端起茶水飲了一口,目光穿過了殿中曼舞的舞姬,落在云霄身上。 二人目光不期而遇,華音淡定從容的一頷首,隨而別開目光,看向殿中的輕紗曼舞的舞姬。 裴季暼了眼云霄,又抬眸睨了眼目光總是不時落在他這邊的南詔王。 臉色如常,但眸色卻帶著幾分冷峻。 端起桌面的酒水,低眸瞧了一眼,輕輕一晃,繼而放到鼻息之下輕一嗅。 酒清,無異味。 飲了杯中酒,又倒了一杯后,攬過身旁的華音。 華音不知他為何忽然攬住自己,但還是順從地依偎了過去,但是下意識,耳廓有濕潤的氣息落下,讓華音耳朵一癢,輕縮了縮肩膀。 裴季落在她腰間的手細細摩挲著,似乎在做戲給誰看,在告訴他們,她是他的人一般。 下一瞬,華音聽到裴季輕緩嗓音在耳邊響起:“你覺得這殿中有多少人在瞧你?又有多少人窺覬你這張臉?” 華音一默,懂了。 他是獨占欲作祟,所以在演個南詔王看。 華音面上笑意吟吟地小聲應道:“他們打量我不過是因我與張王后相似罷了,大人莫要太在意?!?/br> 說著話之際,視線余光卻還是悄悄地瞅了一眼上座。 果然,南詔王端著酒往這處望來,他那笑臉似乎快掛不住了。 座下二人親昵姿態落入眼中,南詔王幾乎要把手中的酒杯捏碎。 與亡妻有這七分相似的那張臉,他總是忍不住去想或許這就是上天給他彌補遺憾的機會。 只是給他彌補的機會,可為何這人是裴季的小妾? 若是南詔境內其他人的小妾,他也可直接搶來,可那人是裴季。 他也曾想過,若是給裴季送去無數珍寶,他會不會把這小妾轉贈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