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和刺殺對象好了 第53節
可,她卻不想這么做。 開弓沒有回頭箭,她早已經在裴季的身上孤注一擲了,不能再回頭了。 猶豫不決,搖擺不定只怕連活路都沒有了。 翩躚而舞,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間,有錦衣衛穿過一眾舞姬,朝著裴季走去。 裴季看到本該把守在客棧的錦衣衛,似乎想到了什么,斂去笑意,放下了手中的杯盞,朝著童之使了個眼色。 童之朝著錦衣衛走去,似乎聽到了些什么,臉色微變的朝裴季那邊看了一眼。 裴季似乎猜到了什么,面色沉沉。 童之走到了他的身旁,低聲道:“有人假扮舞姬行刺九姨娘?!?/br> 裴季這邊的動靜,讓席上幾人探去目光。 段瑞詢問:“裴大人,可是發生什么事了?!?/br> 裴季起了身,面色似乎平靜:“客棧出現了刺客,我且先回去看看,幾位大人且繼續?!?/br> 裴季話落,幾人的面色都微微一變。 裴季起身穿過衣衫暴露的舞姬,徑直朝著廳門而去。 席上幾人目光相視了一眼,也隨之起身一同前去。 第42章 (轉變又轉變加更) 華音箭傷的傷口又裂了, 得重新上藥包扎。 舞姬現在生死難測,且因出了這么一個易容的殺手,華音也不會冒險讓客棧中的女眷來幫忙,所以也只能自己來處理傷口。 傷口裂開了一次又一次, 疼得華音額際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抬起左手時候, 那疼痛似要疼骨子里一樣。 華音不僅臉色蒼白, 便是雙唇也沒什么血色。 咬牙忍著疼脫去身上的外衫, 低頭一看,裹著傷口的紗布如她所料,被血染紅了一大片。 得盡快止血才行。 華音把今日童之送來的白藥尋來后,才慢慢地把纏在胸口上的紗布解開, 才解開就牽動了傷口,疼的華音倒抽了一口氣。 把解下的血色紗布放到了一旁, 看了眼裂開的傷口。 血rou微翻,血色鮮紅, 觸目驚心。 便是如此,華音也依舊鎮定自若的拿起濕帕,擦拭著傷口周遭的血漬, 然后撒上了白藥。 這白藥的止血效果確實是好, 不過一會,血就逐漸不溢出了,止住了。 華音赤著上身,正欲包扎傷口之際, 房門忽然從外被人一推,她被嚇了一跳才想起房門已經被她反鎖上了。 這整間客棧中最不敲門就推門進來的人, 除了裴季還能有誰? 知道那門就是上了門匣也擋不了裴季,她忙開口:“稍等?!?/br> 他若是把門打開, 她還不被人瞧光了! 華音也顧不得包扎傷口了,連忙套上穿上衣服。 穿衣間,裴季語聲隱有不耐:“開門?!?/br> 華音穿上里衣后,多披了件外衫,一只手也不好盤扣,只右手攏著外衫走去開門。 華音左手微抬,拉開門匣。 左臂不動,只是手動倒不至于牽動傷口。 裴季聽到門匣落下的聲響的下一息,便已不耐地推開房門。 房門一開,裴季便見華音衣襟略松,領口微掀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肌膚,他愣了一瞬,下一息疾聲一喝:“轉過身去?!?/br> 華音不明所以,正要轉身,卻見他身后的童之已經先行一步轉了身。 華音:…… 幾乎一時間,裴季已然步入屋中,迅速利落地關上了房門。 裴季入了屋中,嗅到了血腥的味道,很濃郁。 轉頭一看,便見床頭外的桌幾上放著解下的紗布,鮮血染紅了大半,收回目光,看回華音。 她原本就沒有什么血色的那張臉,時下更是白如紙,似乎想到了什么,裴季眸色沉沉:“傷口又裂了?” 華音抿唇,點了點頭。 目光暼到她籠著的衣襟,便知她剛剛在包扎,朝著床榻示意了一眼:“坐下?!?/br> 華音傷口泛著疼,沒什么脾氣的朝著床榻緩慢走去,而后坐到了邊沿處。 才坐下,裴季也已經走到了她的身旁,垂眸正欲開口,已經有了經驗的華音松開了撰著衣襟的手,實在不想再動,徑自道:“大人脫吧?!?/br> …… 她這都生出了習慣,他伺候她的習慣。 裴季微微瞇眸沉默了一瞬,還是抬手解開她身上的衣衫。 衣衫落下,漆黑的眸子望向那剛上了藥,止了血卻還是鮮紅刺目的傷口之處,嘴角繃緊,眉頭也不禁地皺了起來。 望了片息后,拿起一旁的紗布,語聲冷沉:“抬手?!?/br> 華音見他面色陰沉沉的,暗暗嘀咕道:明明是她被行刺了,怎覺得好似他被行刺了一樣? 包扎的時候,紗布肯定會碰到傷口,華音輕“嘶”了一口氣。 裴季抬起黑眸看了眼她:“疼?” 華音怕自己說還成,他包扎會下重手,所以老實的點了點頭,誰成想裴季卻是厲聲道:“疼就忍著?!?/br> 華音有一瞬間真的覺得被刺殺的人不是她,是他,不然他的臉怎就那般黑? 裴季繼而沉聲道:“疼了才會長教訓?!辈蝗贿@傷口還得裂第 三回。 受傷,熱病,被刺殺接踵而來,饒是人在屋檐下得看人臉色的華音,在聽到了這冷嘲熱諷半的話后,心下憋屈得忍不住,反駁道:“大人這話聽著好生不順耳,怎么說是讓我長教訓?又非是我上趕著讓殺手來殺的,再者若不是錦衣衛辦事不力,怎會沒察覺到假舞姬不對勁?” 裴季輕“呵”了一聲,斜睨她:“怎么,這意思是怪我?” 華音冷著臉:“怎敢?!?/br> 不敢,那就是怪了。 裴季包扎好,從高望下,一條深深的白軟溝壑便落入了眼中。 移開了目光,看了眼華音那張冷臉,轉身走開,停止桌前,翻了兩個杯子,倒入芽色茶水。 拿起茶水,徐步走回華音面前,遞了一杯給她。 華音暼了眼茶水,沒接:“我是個階下囚,怎敢勞煩大人親自倒水?” 裴季挑眉,低低緩緩聲喚了一聲“華音?!?/br> 華音抬起臉,與他對視。 只見裴季那張俊美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笑,笑得讓她莫名,也不禁的謹慎了起來 裴季輕輕輕悠悠的道:“你近來,似乎膽子越發大了?!?/br> 華音暼了眼他,隨而垂下眼睫琢磨了一下,她膽子大了嗎? 好像還真有些,都好幾次差些與他唇舌相搏了。 她現在也算是半個階下囚了。 但哪個投降的階下囚不是低聲下氣的,偏生她這個階下囚似乎偶爾還對著兇名在外裴季硬氣一下。 沉默了半晌,華音生硬的轉移話題:“大人不是在宴席上嗎,怎忽然趕回來了?” 裴季把茶水伸到她眼前輕晃,華音能屈能伸的接過茶水:“多謝大人?!?/br> 裴季對她的識時務的態度還算滿意,淺飲了杯中茶水,放置床邊的茶幾上,淡淡道:“宴會寡淡無趣,正好聽說有殺手潛入了客棧,也正好有了個借口離去?!?/br> 說到殺手,華音問:“抓到人了?” 裴季搖頭:“未曾?!鳖D了一瞬,又道:“你說得沒錯?!?/br> 華音不知他怎忽然這么一說,疑惑地抬起了目光。 裴季望著她那雙棕色的眼眸,道:“確實是錦衣衛的疏忽了?!?/br> 華音一默。 這人既知是錦衣衛的疏忽,那還出言諷刺她? 裴季好似會讀心術一般,竟戲謔道:“你也不必在腹誹我,總歸膽子越發的大了,有什么不滿便直接說出來?!?/br> 窗戶被殺手撞破出了一個大洞,有挾著幾分寒意的風灌入,只包扎了傷口,卻還未穿上衣衫,華音那光滑肩頭微微一顫。 華音正欲回裴季說沒有什么不滿之前,卻見他把一旁的衣衫披在了她肩上,她不禁心頭一跳。 裴季越發的陰晴不定,可也越發的奇怪。有些懷疑的種子似乎要從心底破土而出,但華音卻不想也不敢深挖,便把那疑竇重新埋進土里。 裴季只下意識地給她披上衣衫,但披上后,又不禁擰眉看了眼自己的雙手。 大概裴季也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擰眉看了眼華音,眼底逐漸冷靜。 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方才還戲謔的面色逐漸冷凝,恢復了一貫的冷淡。 “我允過你,會讓你活著出南詔,便不會食言,此次是錦衣衛疏忽,你可在適度內向提一個要求?!?/br> 華音聽出了裴季語氣變化,語氣中多了幾分冷淡。 華音不欲深究這轉變,回神后便搖頭,知足的道:“大人答應幫我解蠱,也應下護我離開南詔,已經足夠了?!?/br> 裴季輕“嗯”一聲:“既如此,便罷?!?/br> 他轉身正欲出去,但看到那門,想了想,還是轉頭對華音道:“你總歸是我的人,注意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