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07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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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007 試探 / 自迦南會控制意識之后,她便沒再受過情緒的困擾,可這一次的煩悶,從昨晚趕走鄔慈后一直持續到次日清晨。久到前所未有。 鄔慈受她激后沒順她的意,把她從他身上掀下來,除非他真的想這么做否則不會因為什么目的去討好誰,他沒那么廉價,如果說那場關系發生得太突然。 他說:“迦南,最起碼我的感受不會有偏差,我們的愉悅是一致?!?/br> “所以,為了往后更好的合作也為了不惹你生起莫名其妙的自以為,我以后會控制,離你的距離?!?/br> 迦南是不會和他吵的。 她從來都是在別人表達的時候保持專注觀察的狀態。 鄔慈說話的時候,她也在看著??吹剿樕系膽C怒,和再認真不過的眉目,被他表面漫不經心隱藏起來的那副風骨在此時展露出幾分鋒利的棱角。 他說完,以為她會有所回應,也覺得她該有所回應。 迦南沒他那么多話,讓他滾。 鄔慈咬了咬后槽牙,動作上利落地往外走,沒直接走出去,停在門廳處,又說:“我還以為,你和寧崆,只是逢場作戲?!?/br> 他似是自嘲地笑了聲,很淺,尤為刺耳。 寂靜的黑沉中,迦南聽清楚了。 他說:“抱歉,早知道的話,我不會碰你?!?/br> 說完,鄔慈頭也不回地走了。 整整一夜。 鄔慈的話每一個字她都尤在耳邊。 越想,胸腔里那股無名火就越在隱隱作祟,隨時待燃。 “——啪?!笔种械木票粋€不小心掉落,砸進地板,酒漬濕了一大塊地毯。 終于,那股火燃了。 是誰碰的誰? 到底是誰在自以為? 當她真不知道從進到這個房間他就沒消失過的警惕?甚至故意打翻酒就為了不喝? 又報的哪門子歉。 他媽的什么都不知道,還有臉說早知道。 如果可以,她恨不能現在就掐死他。 * 隔天晚,迦南收到寧崆秘書打來的話,讓她晚上九點陪他出一個飯局,秘書帶來了飯局上相關人員的背景資料,有公開的,有私下查的,整整叁十多頁。只是白紙黑字上有的,不一定是真的,所以需要寧崆每次都會提前送來資料讓她有個底,然后見過面聊過后便能驗證哪些是有用的信息,和致命的。 這樣的事兒,迦南沒少做。這也是為什么寧崆把她放這么重要位置的原因。她在這方面對寧崆向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只是,這次名單上多了個扎眼的名字。 晚上八點四十五分,迦南陪同寧崆來到提前約定的上海飯店。提前十五分鐘準時到是寧崆亙古不變的習慣,無論跟誰吃飯都是一樣。 所以來的人都會在八點四十五分前趕到,除了一個人。 鄔慈推門進來的時候就差他了,因為不是熟臉,再加上來得晚,拿他開涮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人還沒坐下,被罰下叁杯酒。 鄔慈看到迦南也在時臉上閃過瞬間的詫異,隨即看到迦南旁邊的寧崆,也就了然了。 他笑著認下叁杯酒。又額外敬了在座的一杯酒。 從咽酒的動作來看,酒量不差,但不算多好。迦南旁觀著,喝了口水。 桌面很快響起一片聽上去早就交情很深的談話內容,交雜著清脆的酒杯碰撞聲。 “趙總,聽說上次的礦山開采,您這邊私下打通關系批了?” “哪有這么簡單,審批手續還卡著?!?/br> “那沒打聽打聽?” “哪兒打聽?老兄你有沒有門路指點一下老弟我呀?” 要看一個人是否在說真話,就要注意他的眉毛,正如不肯承認已經私底拿下礦山開采權的人來說,面部表情極其不堆成,眉毛高低不平,很明顯的一嘴假話。 迦南給寧崆的杯子倒了半杯酒,她的手邊只放了一杯水。 她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說起礦區開采,之前寧氏手底下也接觸過,不過鬧了翻笑話,最后凈賺了四五個億,卻因為勞資合同被檢舉了,呵呵。還好后來沒有鬧出什么收不住的丑聞?!?/br> 寧崆笑了。在座人也跟著笑。 唯獨剛才頗有幾分得意的趙總沒有,還有一個,是似笑非笑卻顯得諱莫如深的鄔慈。 那么,資料里顯示這個人在外的私生子因為犯下勞資糾紛被抓是真。 迦南莞爾收了笑話,轉而虛心討教道:“趙總,這一塊還得跟您討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br> “那是自然不介意的,倒是我也想多討教討教?!?/br> 迦南笑了笑,頷首。眸中的深意,只此中人能領會。 鄔慈看著迦南在狀似不經意間把在座的人一一試了個遍,而寧崆只在適宜的時候開口和承酒。 凡是給到迦南的敬酒,寧崆都以回去的時候她來開車為由自己承下了,一杯沒少。這讓敬酒的人反而更樂意,后來就直接是跟寧崆喝。 最后一個輪到鄔慈。 都知道鄔慈現在是寧氏的人,而且是橫空上任的北郊舊改活動中心基建項目的負責人,這是多少人眼紅不來的香餑餑啊。 酒過叁巡,此時飯桌上的人都比親兄弟還親似的。一個個追著關心鄔慈是怎么拿下這筆項目又是怎么去打通關系,現在進展和完工盈利都如何如何。 鄔慈有問必答,沒有閃躲和回避??善?,迦南對他沒提出一個疑問。 她覺得沒必要。也省了。 更無需因為場面而走形式。 一圈下來,就只剩下鄔慈還沒給寧崆敬酒。 有人催著起哄,半開玩笑說:“這是不是又得叁杯起步了?” 鄔慈沒拒。果真就敬了叁杯。說:“寧總隨意?!?/br> “好樣的,鄔兄弟!”有人拍拍他的胸脯跟他勾肩搭背,又說些什么。迦南盯著說話人的嘴唇判斷為無用信息,收回視線,喝了一口水。 這才發現,寧崆在自己倒酒,剛才鄔慈敬的叁倍,他也一杯沒落。 * 過午夜一點半,迦南以寧崆喝多了為由提出先走一步,其他人也都是醉的醉,倒的倒,清醒的眼睛沒剩下幾只。 車內。 從酒店出來后寧崆下意識上了主駕駛,迦南坐到了副駕駛位。 安靜的車廂內裝入兩個渾身帶滿煙酒氣的大活人突然就變得狹隘起來。 迦南率先開口,“沒必要?!?/br> 寧崆看著前方,兩指揉捏著眉心,似乎是在調整狀態。 他喝多了,但沒醉。 “什么必要?” 迦南看他一眼,確認完他目前是可以交流的狀態,才繼續往下說,“鄔慈?!?/br> “沒必要再試。今晚的場合放他進來,浪費?!?/br> 寧崆沒說話。 他了解迦南,也長了眼睛,有自己的一套評判標準。 同樣,他也知道迦南嘴里的試,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br> “也不是要試?!彼脑挍]說清楚,正如迦南的話里有所保留。 “只是我有義務保護你?!彼盅a了一句。 迦南撇過頭,這話,他們之間向來不說,但他們心里有數。話是從說出口的那一刻便有了成為謊言的可能,不說,淹在肚子里的才更真。 “鄔慈這個人可疑,擔心他影響你?!?/br> 寧崆今晚喝得有點多,他其實酒量不算特別好,但平時都很有技巧的避開,今晚或許是因為他所說的擔心,他喝了不少。 說得話也比往日多得多。 “你想多了?!卞饶险f。 寧崆點燃一根煙,手伸出窗外,看著煙霧繚繞,迦南如果看向他,會看到他臉上的悵惘。但她沒有,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酒店門口,鄔慈的高瘦身影逆光立著,正好也是往這邊看。 遙遙相望,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他如此篤定認出她,目視著她,模樣上是在等人。 “回去吧,我來開車?!卞饶险f著下了副駕駛。 夜風冷瑟,下了車才察覺到涼意,貼住肌膚落下一層細碎的寒。 再看向剛才位置的時候,鄔慈明顯是故意地避開了她的視線,跟后來出酒店的人朝車走近。 “誒,迦總?!庇腥私兴?。 她停在車尾,應了兩句寒暄。 “迦總還沒走呀?寧總是也還在嗎?”說話的人就要往駕駛位上走,怎么著也是要打個招呼。 被迦南及時叫?。骸拔腋绾榷嗔?,有酒氣?!?/br> “那,那還是不打擾了。迦總路上小心?!?/br> 迦南頷首,離開之際才掃了一眼鄔慈,后者絲毫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一路高速開回寧崆的住宅。 車子停在大門口,鑰匙給了保安去停,她本來是打算再開車回家的,但臨下車的時候,寧崆留了她過夜。 在寧崆這里,單獨有一套她的私人空間。她很少很少真的過夜,次數屈指可數。 當時寧崆的用意是,沒有別的能比這個更能說明她是他身邊最近的人了。 迦南一路上都沒說話,寧崆覺得這份沉默藏著點怪異,以為是她不情愿。 花圃前,寧崆停下了腳步,頭頂的路燈昏暗,他總喜歡暗色調的光系;背對著光源,看向迦南,只是短暫一秒,他伸手將她圈進自己的胸膛。 迦南怔住,身體在感知上明顯變得僵硬,鼻間被寧崆身上的酒氣盈滿。 他們從來沒有產生過這么近的身體接觸。 “寧崆?!彼斜匾嵝阉?。 “噓?!睂庒堑穆曇艉茌p,輕得像是月光攏下的紗。 迦南沉默。 夜寂到極致。 “我喝得有點多了?!彼谒呎f。 迦南再提醒:“這不是很好的酒后行為?!?/br> 寧崆虛笑了笑,手沒松開反倒撫上了她的后腦勺,貼得更近。 突地,他變得嚴肅:“沒什么,只是想告訴你,你在我身邊會一直安全?!?/br> “知道嗎?” 他像是哄小孩的口吻。 迦南聽不習慣。推開他,退后一步。 在她的視線完全落在他臉上的時候,他已經先一步轉過身往前走。沒給她看到任何真實心跡的機會。 一直都是這樣。 他總捏著合適的距離,把她放在那里,然后周全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