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03合作 wǒ1㈧.cǒ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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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003 合作 / 他身上穿的是服務員的衣服,顯然不合身,褲腿短了一大截,腳上的那雙鞋,和視頻里的一樣;也就是說,他是報警那個人無疑。 迦南在這過往的二十七年生命里見過無數人,無數張臉上的無數個表情,只要入過眼睛的都會儲進腦子里積累成素材。 一個人的臉上有43塊肌rou,能組合出萬個表情,擁有解析這些表情的本領,便能掌控這個人。這是迦南的擅長。 所以她記憶極好,記得眼前這個人。 記得他曾經被她從火坑里救下,又冒險從碼頭帶去醫院。再確切地算起來,這個男人身體里還流著她的血。 只是,她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因為他的電話,她的境地變得被動。 “為什么報警?”她不理會他的嬉皮笑臉,臉上的表情在剎那間清掃而空,只剩清一色的冷霜。 鄔慈揚了下眉頭,“錯了嗎?” 迦南皺眉。 鄔慈不貧了,他既然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她的面前,自然就不是僅僅為了重逢敘舊;況且從她的表情上來看,她對見到他絲毫沒有rou眼可見的喜悅。 鄔慈受雇來替人完成任務,現下這個人已經找來“興師問罪”了。他需要給他的雇主一個滿意的交代。 “我覺得這件事情交給警察來處理最干凈,既然是要…” “輪不到你來覺得?!卞饶侠渎暣驍?,視線緊盯著他說話時的眉頭。ρǒ18и.?ǒм(po18n.) 沒有撒謊的痕跡。有的是自以為是,和愚蠢。 鄔慈頓了下。 迦南捕捉到那一秒間停滯時他臉上閃過的表情——意外,和叁分被打斷的不快。雖然很快就又恢復自然,但迦南無比確定這不到一秒的情緒才是最真實的。 比他前面表現出來所有豐富表情,都要真。 “沒錯?!编w慈攤了下手,“是輪不到我?!?/br> “以快且有效的方式解決掉吳品群,相比過程, 結果才是最重要,不是嗎?!?/br> 迦南沒承接他的注視,看了下腕表的時間,宛似難得聽到新奇的事情,不經意的口吻:“然后呢?” 鄔慈的口吻異常堅定,銜著叁分唯利是圖的笑:“這樣我的價值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迦南莫名聽笑了。 這個晚上,這樣湊上來急于證明自己的人,她接連遇到了兩個。 她走近鄔慈,手指點上他堅硬的胸膛,開口時咬字很重,終于顯現出她原本的那份怒:“把警察惹來是最沒伎倆的一條路,你、沒你以為的那份價值?!?/br> 鄔慈頷了下首,淺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整只手。 果然,和記憶里的觸感一模一樣。 他直直地盯著她的眼,那雙眸子漆亮,像是根本沒意識到眼下的處境到底有多舉步維艱,只是一貫堅定的口吻,且有禮有矩:“我叫鄔慈?!?/br> “謝謝你曾經救過我?!?/br> “我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讓你看到我的價值?!?/br> 看不出撒謊的成分。 第二反應迦南才想起甩開他的手,退后一步。隨后轉身,在轉身后的幾秒后,迦南迅速又轉身,抵上鄔慈脖間頸動脈的是一張再鋒利不過的刀片,刀刃已經陷進rou里,血漬慢慢往外滲。 迦南冷鷙的嗓音在他耳側響起:“我這一刀下去,你死得很快?!?/br> 鄔慈將手在半空抬高,“好,這事我以后不會再提?!?/br> 迦南瞇眼,見他不算太笨,拿下刀片在他肩頭上擦血漬。 鄔慈眉眼平和地看著她的動作,似乎很樂意看到她的放過。迦南瞥過一眼視線警告,他才轉過頭。 “我知道,你不會真的殺我?!编w慈說,“不然樓下你沒法兒交代?!?/br> * 就在鄔慈跟著迦南剛下到七十六樓, 768房門口就聽到里面的轟動。 “吳品群,剛才接到檢舉,現已收到你貪污受賄的罪證,帶走!” “什么罪證?!我要見我的律師。岳鳴,聯系 律師!” 吳品群被紀委組的人強行押走,腳步到門口時,迦南垂眸用余光掃了眼身后的鄔慈,后者也在同一時間做出側身面朝向墻的動作。警察等人出來的時候正好撞個正面。 “這是?”迦南先一步開口,面露不解。 對方簡要說了下情況,看到她身后跟著個人,想起迦南讓人留下的話,“請問找到報警的人了嗎?” 迦南看了眼吳品群,似是還在反應警方所說的貪污受賄,臉上掛著震驚的情緒,回答的時候慢了半拍,“還沒有。今晚人太多了?!?/br> 警察臉上閃過疑惑的表情。 迦南又說:“后續有情況,我這邊一定第一時間告知?!?/br> 現在吳品群身上有更重的罪要審查,那出電話鬧的折騰沒個結果,倒也顯得沒那么重要了。頷首,道別后押著吳品群走了。 迦南看了眼身后的人。 鄔慈慢慢轉過身來,還是那幅刻意展現友善的笑。 迦南不想看,徑直走進房間,岳鳴還在,她也不意外,在沙發上坐下,左腿搭在右膝上。 一個一個問。 “岳鳴,要不你跟我詳細解釋一下今晚發生了什么?” 岳鳴淺愣了一下。 迦南只是抽煙,連視線都沒抬,懶得去探析他臉上的表情是真是假。 岳鳴的短暫沉默已然交了底,他也被突如其來的場面弄得無措。 鄔慈慢條斯理地踏進房間,掃了一眼岳鳴,最后視線落在迦南身上。 迦南也看過去,從鄔慈的臉上看向岳鳴。 真是奇怪,岳鳴臉上的不安和忐忑,在鄔慈臉上沒有半點痕跡,干凈地像是沒開啟的調色盤。 “好。我換個問題?!?/br> “剛才說的檢舉,跟你們誰有關系?” 沒人說話。 岳鳴垂下視線不敢看她,如果是他早就開始邀功了,不至于等著她來發問。 迦南的視線鎖在另一個人的身上,似問非問,“你?” 鄔慈聳了聳肩,意思很明顯。 自滿,得意。 迦南:“怎么做的?” 鄔慈回答很快:“有錢能使鬼推磨?!?/br> 迦南冷笑。 跟沒回答一樣。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留你?” 鄔慈:“我沒這么以為。這取決于你?!?/br> 腦子倒是清醒。 迦南暫時沒有別的要問,“你可以走了,留在這里你還不夠格?!闭f話時,她看著的是岳鳴。 岳鳴看看鄔慈又看看迦南,確定要走的那個人是自己,欲言又止,卻又說什么都枉然。今晚這場好戲,他好像還沒什么就已經結束了。 迦南提醒:“吳品群還等著你去請律師?!?/br> * 又回到七十九層樓,天臺。 迦南看完剛才讓人發來關于鄔慈的個人資料,也就是經過寧崆過目的那份。 她覺得好笑,當然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那種幽默有趣,而是沒想到老謀深算的寧崆也能栽跟頭栽得毫不知情,還真是罕見。 又看了眼還賴著沒走的鄔慈,他絲毫不見外似的在她的地盤上觀光了起來,適應能力強大到出奇。 “鄔慈?!彼钪Y料欄的信息。 鄔慈被念到名字時背后微微一僵,轉過身來。 名字是真的這一點,其實無需驗證,如果不是真的話,他現在可能已經沒命站在這里。 “男?!?/br> “二十六?!?/br> 見她是在讀自己的個人資料,鄔慈有點無奈的笑,卻也不反感。 “身高一米八九?!?/br> 迦南從屏幕上挪出視線,將他從腳打量到頭,沒好意的問道:“長高了?” 意思是這已經不是她看到他的第一份個人資料。 鄔慈輕聳肩,不置可否。 迦南只是表明質疑和撕開偽裝的皮層,本意并不是真好奇。 她繼續往下念:“職業:銀行職員,有房貸車貸,資金壓力不小?!?/br> 迦南冷笑了一聲,抬眼看他:“會得挺多?”她上一次看到的所屬職業可和這個不沾一點邊。 鄔慈依舊很淡然:“還行?!?/br> 還行這個回答本身就是模棱兩可的承認。 誰能在不到短短一年的時間里從刑警搖身成銀行經理? 風馬牛不相及。 迦南懶得讀下去了,倚靠在藤椅里,打量的視線直白地落在鄔慈身上:“你是誰?” “鄔慈?!?/br> “真實身份?!?/br> “反貪局、偵查處?!?/br> 迦南眉心怔了怔,而后緩緩點了下頭。她喜歡聽實話。也辨別得出謊言。但真從他嘴里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還做不到完全不為所動。 “目的?!彼又鴨?。 鄔慈似乎從再次跟她回到七十九樓那一刻起就已經打算對她坦白,所以未加任何的停滯,便交代了。 鄔慈的臉色太平靜,平靜到沒有可以捕捉到的多余情緒。 也許是軍人有受過嚴苛訓練的緣故,嚴謹規矩的作風始終貫徹到一言一行。 迦南:“不怕我現在就處理了你?” “你不會?!彼蛔忠痪?。 “哦?”她很少會用到的語氣詞。 鄔慈:“你救過我?!睆乃龁査恼鎸嵣矸萜?,他臉上就一直是肅穆的冷靜,和不合時宜的篤定。 “就因為救過你?” 鄔慈看著她的眼睛,哪怕她的眸光銳利近乎有吞噬的力量,但他仍然喜歡這樣的聯結,她能從人眼睛里看穿的人心,他也有判斷。 他說:“因為你知道我的身份,還救了我?!?/br> 迦南終于聽到今晚最有意思的回答,笑了聲,“這樣?!?/br> “看來你也并不是全然沒意識?!?/br> 至少該記住的和不該記住的,他都還記得。 他依然是聳了聳肩,面對一些顯而易見和不必要做出回答的問題時,他就會做這個動作。 迦南端起手邊的紅酒,心情倏然開明,咽下了一口酒,隨后又接著問他:“然后,看好從我身邊下手了?” 她覺得有點好笑,這次是純粹的有點違背邏輯的諷笑,試問:“還是說,要對我下手?” “對了。你又憑什么覺得我救過你,至于你自認為重要的原因我不管?!彼A送?,身體前傾,雙手交迭搭在膝蓋上,看著他:“我會再為你冒險?憑什么?” 鄔慈挽唇,這個問題他其實早有所預見,正如他此番這么有把握的來。 “迦南。我知道你,我想不比你知道我的少,知道你的能力,也知道你的能力會產生多大的力量?!?/br> “還有,你的目的?!?/br> “我想說的是,我們既然擁有同一個目標,合作會讓結果來得更事半功倍?!?/br> “合作?”迦南又聽到個新鮮的字眼。 鄔慈:“沒錯,合作?!?/br> “就像你和寧崆?!?/br> 迦南皺眉。對上鄔慈落落大方的視線變得尖銳。 這話還沒誰敢當著她的面說。 也沒人,能把她看到那一層。 鄔慈此時又開口:“我沒惡意?!?/br> “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畢竟你救過我一條命?!?/br> “相信再也沒有比欠著一筆還不清的救命之恩的人更好把控,不是嗎?” * 從濱河酒店出來的之后,鄔慈走出主路幾百米后打車離開,從后視鏡里端詳著自己的臉,看得很仔細,同時在腦海里回想在和迦南交談時他臉上是否有過不經意的情緒泄露。 想到這一點,他從裝有來時穿的衣服的手提袋里翻找出手機,撥出謝堯的電話,讓他一次性多給他寄一些注射用鎮定劑。 謝堯納悶他一次性要這么多鎮定劑,以為他身體上出了問題:“怎么了?” 鄔慈暫時不想跟謝堯說起迦南,在電話里也不方便,“沒事。最近面部表情有些多,想克制下,放松面部肌rou?!?/br> 謝堯服了:“……” 掛斷電話后,鄔慈的視線掃在腳上那雙鞋。臨走前,迦南似提醒似揭漏洞般狡黠的笑著說:“腳上那雙軍靴怕不太符合一個銀行職員的氣質吧?” “還是經濟緊迫到這種程度要去撿死人的鞋來穿?” “豁命的事兒,也能粗心大意?!薄币坏┖献?,豈不是有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鄔慈無聲地揚起唇角,當即解了鞋帶脫下。 他當時說的是:“下不為例?!?/br> “總不能一點證據都不留,萬一你…”看不出來是我,或者說抱有不確定的狐疑。 話被截斷了。 迦南:“沒有萬一?!?/br> 鄔慈笑,也是。 伸出手,“那,合作愉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