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嬌軟廢物在末世封神 第3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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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時,元幼杉不出意外地感受到了身上壓著的沉重力量,一條結實的手臂從側面攬了過來,緊緊扣住她的腰肢,把她整個人都塞進了一個熱烘烘的懷抱。 她稍微動了兩下手臂,這細微的無意識的動作,被當成了想要逃脫和反抗,下一秒本就攬著腰部的掌心加重了力道。 “唔……” 狗狗的悶哼聲在頸窩響起,帶著些半夢半醒的沉悶沙啞,撒嬌似得蹭著她的臉頰和耳根,可以說是黏黏糊糊。 下一秒對方便湊了過來,像犬科動物似得舔舔她的唇珠,親親蹭蹭。 哪怕已經逐漸習慣如此親密動作的元幼杉,也因唇瓣上驟然貼近的柔軟觸感和溫熱而覺得羞惱。 她費力抽出一只手,一把將掌心糊在了對方的臉上,用力推開些試圖止住他的動作,驚道:“祁邪,你給我滾下去!” 被推開臉的狗勾有些不高興,剛剛睡醒的他還帶著些起床氣,骨子里的驕傲和占有欲并不允許自己的獵物出現反抗和脫離。 但他敏銳察覺到臉頰紅紅的女孩兒怒目而視,似乎是要發火的前兆,他只能勉為其難地放松了一點力道,頭頂一對絨毛光滑細密的耳朵耷拉下來,神情懨懨,似乎在說‘我已經很大度了’。 他鼻尖動了動,嗅到按在臉上的柔軟的手心上,有淺淡的香氣,一垂眸便蹭了上去,抓住元幼杉纖細的手腕舔舐上去,從指尖到指根,再到柔軟細膩的手心rou,和犬科動物如出一轍,沒有絲毫羞恥心,卻憑添幾分澀意。 那種酥麻溫熱的觸感讓元幼杉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這下她是徹底清醒了。 她眼中帶著些羞怒,一腳踹在了身旁青年的腰側,直接把人踹下了床。 掙扎的過程中,她綢緞似得金發有些凌亂,難得多了幾分少年氣的浮躁。 祁邪個頭很高,肌rou又硬,滾下床的時候不痛不癢,露出一截好看的鎖骨線,視線一直盯著床上的身影。 他絲毫沒踹下來的羞愧感,聽到元幼杉動了頭頂毛茸茸的耳朵倏地立起,手臂一撐從地面站起,就這么赤著腳亦步亦趨跟了上去。 元幼杉刷牙洗漱,他也蹲在旁邊叼著牙刷; 她做早飯,他就旁邊嗅嗅,很有心機地不把斜了的衣領扯正,露出一片的白得晃眼的結實胸肌。 一回頭,元幼杉便對上一雙瞳孔圓圓略顯渙散的眼眸,她嘆了口氣,知道祁邪是還沒從‘犬’的形態中清醒。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很久了。 祁邪在‘科技樹’的污染領域中,雖然憑借一己之力逼退了對方,但同樣也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過多傷痕,若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處處致命。 當時他的意識就完全失控了,周身瘋狂涌動的污染力量幾乎要把人吞噬。 力量失控所帶來的后遺癥,就是他本就好看的五官更加銳利,尤其是眼睛和牙齒,完全獸化,頭頂的發間也因為犬類野獸的融合基因而冒出了耳朵。 除了勉強能認出元幼杉,能夠在被元幼杉抓著、抱住的情況下停止破壞,其他任何人只要接近他、以及他的女孩兒,就會遭受到無差別的攻擊。 其他人一度以為他已經變成‘畸變種’了。 好不容易元幼杉哄著他出了領域,在把他送去醫院接受急救時,他再一次失控,差點攻擊了周圍的醫護人員。 沒有沒法的情況下,主治醫生只能給他打了鎮定劑,還是超大劑量——能放到一頭大象的那種,才把渾身都被血液浸透的人送進醫院。 堪堪清醒過來,醫院方表示他們實在沒那個能力接收這么一位祖宗。 雖然祁邪身上的傷口比誰都多、都嚴重,但他畢竟已經超出‘人’的范圍,縫合之后生龍活虎,破壞力極大。 最終他帶著專用抑制鐐銬,跟元幼杉回了家。 這是聯盟反復確認后不得不答應的、唯一能讓祁邪平靜下來的手段。 第一個星期的時候,祁邪的情況比較嚴重,根本沒有清醒的時候,處于狂躁和焦慮痛苦的邊緣。 他雖然壓抑著本能不會傷害元幼杉,但也會沖她嘶吼、恐嚇,每天晚上元幼杉明明看著他上了床,可他又會自己出來,就蹲在元幼杉臥室的門外,看著十分可憐。 元幼杉沒辦法,后來又出了一次襲擊事件,她就在自己的臥房中給兇戾的小狗打了個地鋪。 后來隨著祁邪逐漸恢復,他開始擁有了清醒的時候,會對自己失控時作出的事情感覺到羞惱,一整天兇巴巴地臭著臉。 結果到了半下午的時候又陷入失控,忍不住跑過來貼貼蹭蹭。 這個階段的狗勾脾氣也很急躁,但格外粘人,并且在一次舔舐時無意間蹭過元幼杉的唇瓣后,就對她的嘴唇格外感興趣。 元幼杉并不是沒談過戀愛,在那次國宴舞會上,她也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以及祁邪的心意,按理說親一親也沒什么但大不了的。 但祁邪一旦陷入失控狀態,就會變得很不像個人類。 他會發出沉悶卻很有磁性的哼哼唧唧,會用尾巴勾勾纏纏,親吻的時候總會舔她的眼睛,會用尖尖的鯊魚牙齒輕咬她的舌尖和嘴唇。 這種時候,元幼杉很清楚地知道他沒有理智,只有本能,這反而會讓她覺得羞恥。 但當她發現祁邪本人清醒過來后更羞恥,甚至會耳朵通紅偷偷蹲在屋里不敢見她,她忽然就釋懷了。 再然后的某一天,她半夜睡著的時候,被身上的重量猛地驚醒。 本該躺在她床邊地鋪的祁邪,半夜爬上了她的床,拱拱蹭蹭理直氣壯,睜著圓圓的瞳孔用一種無害的神情看著她。 她踹下去,狗勾會鍥而不舍地偷偷爬上來,反反復復折騰得她精神萎靡。 元幼杉覺得反正祁邪處于意識模糊的狀態,就把他當成真正的小狗也沒什么,于是她率先作出了妥協,勉強同意他上床。 可她卻沒想到,狗也是會騙主人的。 壞狗更是會通過裝乖、裝可憐,來達到自己貪婪掠奪的目的。 她退了一步,狗勾就變本加厲拉低她的底線,會光明正在親親蹭蹭,會喉中發出陣陣嗚咽護食似得咬住她的指尖。 直到現在她已經習慣了每天早上一睜眼,最先看到的是祁邪。 有的時候元幼杉也會陷入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并不是祁邪樂意的,他其實也深受意識模糊的控制,心里并不歡喜。 但某天她醒來時,看到眉頭微蹙的青年緊閉著眼,聽到他模模糊糊喊自己的名字,說‘喜歡’的時候,她心中的那點忐忑才逐漸消失。 潛意識的行為其實并不是在違背祁邪,而是在遵從他內心壓抑的欲念。 做完早飯,元幼杉一回頭就感覺到身后站著人。 洗臉時把發梢都弄得濕漉漉的狗勾看看她,又看看她手里端著的盤子,不需要人招呼就自動跟了上去,坐在桌前。 清醒的時候,祁邪從來不吃甜食。 他甚至會在元幼杉吃甜的時候嗤笑一聲,支著下巴懶洋洋地看她,似乎她是什么很孩子氣的小姑娘。 但變成狗勾后,他所有的偽裝和驕傲都變成了本能,嘗過一次煉乳后經常會偷偷地吃,吃完再過來親親舔舔時,帶了一嘴的甜蜜味道。 此時元幼杉在烤好的面包上擠上煉乳,提起罐子時,粘稠的糖漿滴在了她的指尖。 她剛放下罐子打算拿張紙巾擦掉,一條細細的尾巴便卷住她的手腕,緊接著頭發還有些亂得垂在肩頭的狗勾,側過頭垂下臉,咬住了她的指尖。 對于這種情況,她已經習以為常。 但當咬住指尖的牙齒一頓,她敏銳察覺到了變化,抬頭看去。 青年的臉湊得很近,這個角度他的鼻梁很挺,長長的眼睫在輕輕顫著,蒼白如玉的耳尖也染上了緋紅。 元幼杉意識到,祁邪清醒了。 這個姿勢頗為尷尬,她想裝作沒發現地將指尖抽回,而指腹處的尖銳犬齒卻稍稍用力,咬住不放。 她有些驚詫地抬起頭,視線撞入了青年帶著羞惱、不滿的黛紫色瞳孔,那里沒了理直氣壯和懵懂,一片清明; 趁得祁邪綺麗的面孔格外生動。 祁邪咬牙切齒,“你想裝作若無其事嗎?” 元幼杉:…… 其實她是覺得狗勾臉皮太薄也要面子,這些事情拿到明面上說會讓他覺得丟臉,到時候又要生悶氣。 祁邪猛地逼近,一把抓住她濕潤的指尖,在薄薄下唇摩挲,“我們這樣,也是普通男女會做的事情么?” 他語氣又兇,又帶了些委屈,仿佛元幼杉是什么吃干抹凈不認賬的渣男。 元幼杉一愣,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沒想到狗勾會對自己當時的隨口之言的耿耿于懷。 “你不許笑?!毙」穬窗桶偷?,“那天,你到底想說什么?!?/br> “啊……我忘記了?!痹咨颊UQ?,果不其然看到被逗得惱火的狗勾更兇了,那凜凜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吞了。 祁邪忽得冷笑一聲,“不記得就算了,但這些天你對我不清不楚做了這些事,難道不需要解釋一下么?” 元幼杉:? 為什么有壞狗能把倒打一耙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她慢吞吞好脾氣道:“那你想要我怎么解釋啊,如果不喜歡你,為什么我要縱容你?!?/br> 祁邪原本繃著喉結,目光緊張兮兮,當他聽到那句喜歡的時候,瞳孔驟然縮緊,身后的尾巴也開始不自覺地甩動。 他強壓著心中雀躍,忽得有些得意,“原來你喜歡我?!?/br> 輕咳一聲,他那雙向來冷郁的眉眼間都帶了幾分笑意,明明身后的尾巴都要甩到天上去了,卻強壓著唇角拼命讓自己顯得很平靜。 “其實我也,很喜歡你?!?/br> 從很久以前,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會一直喜歡亙古不變。 祁邪不會說什么甜言蜜語,但這一刻涌上心頭的欣喜酸脹和占有欲,讓他和喜歡的女孩兒靠得更近了些。 他故作穩健,“既然這樣,等‘凈化’儀式之后我們就去領證,舉辦婚宴,你總不能不給我個名分?!?/br> 聽到‘凈化’儀式,元幼杉眼底的笑意忽然頓了頓,半晌沒有應聲。 距離今年的‘凈化’儀式只剩下三天的時間。 這段時間陳波完全沒有來上班打卡,因為他前不久在‘污染天梯榜’上的排名,在45左右。 越是到了最終結算的時刻,榜單上的變化就更快,上上下下地來回浮動。 他的名額往下掉了一位后,就徹底坐不住了,打算趁著這幾天再去接兩個任務刷刷積分。 元幼杉經過了‘科技樹’污染暴動后,排名已經升到了20左右,塞琳也一直在30名前后,她們幾乎已經確定在今年的名額之內,只等著時間一到就去進行污染凈化。 而這恰巧,也是元幼杉一直在等的機會。 察覺到了她的沉默,原本高高興興的狗勾心又沉了下來。 祁邪抓住她柔軟的指尖,“你不會想賴賬吧?!?/br> 他那略帶不滿和幽怨的目光,活像元幼杉是當代陳世美。 元幼杉一噎,半晌無奈道:“我沒有啊?!?/br> 她神情認真起來,定定看著祁邪的眼眸,“祁邪,如果我們能獲得真正的自由,我們就結婚吧?!?/br> 這個時候的祁邪還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