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嬌軟廢物在末世封神 第3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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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天,三人在身體的畸變中迎來了第一次污染物成熟,這個時候毛衣男和女生已經神情萎靡,手部、腿部甚至是肚子都變得畸形; 他們迎來了第一次收割。 邢璐璐縮在墻角啃著指甲,瞪大了眼睛去看被拖到臺子上的青年。 那石頭臺子經過日積月累的血漿浸泡,已經裹上一層厚厚的黑紅血痂,周邊擺放著各種殘忍的切割工具。 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和痛哭,青年踉蹌著被按在臺上,他臉上的眼鏡掉在地上,一張清秀面孔蒼白。 '咔嚓’一聲骨刀落下,邢璐璐身子一顫,緊緊閉上了眼。 “哈哈今天大豐收??!比上一次多收了三成的貨?!?/br> “我家那死妮子簡直是個吞金獸,非說什么她朋友家里有一臺全息游戲倉,鬧著要我給她買,還跟我鬧脾氣,這下終于能如她愿了?!?/br> “我首付湊齊了,打算在主城區的第四層買套公寓,那里設施不知道比副城區先進多少,我老娘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 “……” 背著一筐筐血淋淋rou塊肢體的男人抽著煙,在本就狹小污糟的房間里吞云吐霧,輕松說笑,只當看不見腳邊昏死的、傷口還在溢血的人。 鐵門被關上,牢籠中又恢復了安靜。 一些麻木的、習慣了的‘培養皿’拖著殘缺的身體,挪動到了角落蜷縮著。 邢璐璐的雙腿還差一點點就長好了,緋紅的小腿還沒覆上皮膚,踩在地上上錐心得痛。 她看著黑臺旁邊的青年,已經麻木干涸的眼眶一酸,落下淚來。 幾天前還整潔干凈的青年,此時四肢都被斬斷,臉上、脖頸上都生出了畸變包,讓她連下手的地方都沒有。 因為馬健鋒的身體排斥污染,畸變的程度非常高,短短三兩天就出現了器官衰竭的情況。 那些人來檢‘貨’的人罵罵咧咧,說打算收割個兩三次,就直接把他除掉換新。 劇痛讓極度虛弱的青年生生疼醒了。 馬健鋒一睜眼,眼前陣陣發黑,他扭頭時發現自己已經靠在了墻壁上,身邊骨瘦如柴的女孩兒就蹲在他旁邊,瞪大了通紅的眼睛‘吧嗒吧嗒’掉眼淚。 “別哭……我本來就是不耐受的體質?!彼嘈σ宦?,“原來比我想得還要疼得多,我當時、真想……死了算了。你在這兒呆了這么久,辛苦了?!?/br> “能幫我帶一下眼鏡嗎?” 邢璐璐點了下頭,又費力去將被踩碎一半鏡片的眼鏡撿來,在臟兮兮的衣服上蹭了蹭,戴在了馬健鋒滿是冷汗的臉上。 馬健鋒:“璐璐你聽我說,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撐不了多長時間,就算能等到救援,污染度也是不可逆的?!?/br> “但是你不一樣,你的體質不易感染污染且有很強的耐性,現在出去了好好接受治療,對以后的生活沒有太大影響。我是醫生,你可以相信我,我會幫你出去?!?/br> “……我不信?!?/br> 女孩兒身體顫抖著,心底卻不可遏制地生出一絲期冀來。 “是真的?!瘪R健鋒說。 他在被囚禁的第一天,就將身上攜帶的微型配藥器藏好,埋在了牢房墻角的土里。 之后的幾天,馬健鋒的身體畸變部位逐漸生長,但體質卻因為污染越來越弱。 他成功配置出一種可氣化的藥物,具有迷藥、讓人吸入后短暫心悸的功效。 似乎老天爺都在幫他們。 這一天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前來收割‘貨物’的只有三個人,并且在長期的囚禁和虐待中,三人早已習慣了這些‘豬玀’瑟瑟發抖、任人魚rou了,根本沒想過他們中竟然還有人敢反抗。 趁著三人‘取貨’時,邢璐璐和其他人配合著把他們壓倒,用藥物迷暈了他們。 看著半開的鐵門,以及外面射入的光線,所有慘遭囚禁培植的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被困許久終于要逃出這個牢籠。 滿懷著興奮和怨恨的囚徒,用臺旁的刀具在昏迷的三個罪犯身上泄憤,而后從鐵門離開地牢。 這個時候邢璐璐的心中充滿了希望,她拖著虛弱馬健鋒往外走,發現暗無天日的地牢竟建立在一座鎮子的中心。 路邊碰到的大多數都是老人,盡管看起來慈眉善目,但一想到那天在巷子里遭遇的事情,她根本沒敢信任靠近任何老者,而是撐著馬健鋒拼命得跑。 身后遠處隱約響起了混亂的聲音,似乎有逃跑的人被抓到了,她一路躲藏,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又該往哪里走什么時候能逃出去。 她只是不敢停,怕自己停下就會被抓住。 直到終于跑出了鎮門,邢璐璐疲憊地撐著馬健鋒,茫然看著四周的景色,吞咽著干澀疼痛的喉嚨。 快一點,就差一點他們就能逃脫了。 邢璐璐強忍著淚意,麻木的心臟久違震顫著,她哆嗦著在路邊攔下一輛雙驅飛行器,司機是一位年輕美麗的女孩兒,看起來最多二十歲而已。 她哀求著,求她送他們去督查所或是醫院。 女孩兒看了一眼不成人形的二人,抿了下唇同意了,正當刑璐璐以為她和馬健鋒終于得救的時候,那女孩兒鎖死了門窗,把他們帶回了鎮子。 被拳腳交加著扯下車門時,邢璐璐在劇痛中睜大了眼睛。 她看到那個從司機位下來的女生一臉不忍和歉疚別開了眼,在落淚,在和一個中年男人說著什么; 那中年男人安慰著她,而后兇狠的目光看向了她的方向。 邢璐璐忽然想起來了,這個男人曾經就是切割他們的一份子,他說自己有一個寶貝的女兒,要給她買全息游戲倉。 “媽的賤人!敢逃跑?還敢殺老子的兄弟?!” 她耳膜嗡鳴陣痛,蜷縮著承受來自惡人的怒火。 那個一臉老實相貌的威哥點了根煙,神情陰沉,“膽子挺大的,還是對你們太客氣了?!?/br> 他踩著馬健鋒還沒完全成熟的腿用力碾壓著,語氣發狠,“抓到的幾個雜碎說了,主謀好像是你???想當英雄?” 劇痛中,邢璐璐陡然瞪大了眼睛,她看到威哥從旁邊的人手里接過一柄武器,“不、不行??!” 她的眼底一片血紅,聲音嘶啞破碎,神情崩潰扭曲。 半晌脫力軟倒在地上,看著前方的地面上蔓開猩紅血跡,一直到她的腳邊。 那雙好不容易燃起一點光亮的眼睛,迅速暗淡枯萎,一臉死氣。 被拖回地牢的過程中,邢璐璐幾乎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疼痛,那些人憤恨得嚷著要殺了所有逃跑者、或加重對他們的監管和懲罰的聲音,混雜著嚴重的嗡鳴。 一片血紅的世界里,她無神的眼睛拉攏著,看到那個光鮮亮麗的女孩兒的背影,看到了沿途一家一戶站在窗前漠視的老人…… 怪不得這些人看到他們畸形的外表不害怕驚訝,怪不得看到他們逃跑也毫不驚慌,因為整個鎮子,這里的所有人,都是知情者,甚至是參與者。 他們的富裕和幸福建立在一個個無辜人的血rou之軀上,他們都是幫兇。 邢璐璐模糊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了那天在巷子里場景。 她被捂住嘴拖走時,巷子斜上方的一戶人家陽臺,正好有一對父子在曬太陽,看到她被抓進車里,孩子被嚇得直哭。 那時她以為那父親會出聲呵止,會幫助她,可她親眼看著那個父親因為害怕車旁匪徒的怒視,怕多管閑事會被報復,捂著孩子的嘴巴,匆匆忙忙進了屋。 這一刻強烈的怨恨涌上她的心底。 她的意識像和身體剝離,完全浸透在怨恨和嗜血的海洋里。 為什么好人最終都落得這個下場? 為什么做盡了壞事的人卻能夠榮華富貴? 她好恨,恨這些披著人皮的惡鬼,恨那些見死不救的懦弱人類,更恨她自己。 前所未有的后悔淹沒了女孩兒,她后悔那天自己為什么要一時心軟,為什么要當一個善良的好人。 如果自己沒有經過那條路遇到壞人,沒有應了那個老家伙的聲,沒有遞出那一百塊,也沒有最終走進那條巷子…… 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 她好像回到過去重新作出選擇。 強烈的悔意和怨恨,讓刑璐璐從里到外發生著劇變。 她重新被關進了暗無天日的地牢,監視更加密不透風,注入她體內的污染源也愈發大劑量,因為高強度的污染畸變,她的身體出現了大范圍的崩壞。 以至于體內有了污染胎,她也無所謂。 '刑璐璐’清楚意識到自己變了。 它變得很冷靜,很暴躁,精神狀態也格外扭曲,厭惡痛恨所有的一切; 與此同時那種與生俱來的強大力量,讓它意識到自己有能力,讓這些人全部去死。 直到那股掌青紫的肚皮中的活物徹底成熟的那一天,一群來‘收貨’的人進入了這間牢房,而后在他們驚恐的目光和叫聲中,它的肚皮從中被撕裂,一個紅彤彤的污染胎從中鉆了出來。 它撕裂了那些人的胸膛肚皮,掏出他們的內臟嚼碎他們的頭顱,把整個小鎮弄得一片泥濘。 但這還不夠。 '污染種’慘白凹陷的臉上流露出猙獰的笑容,它認出了那群突然包圍了小鎮的家伙,是所謂的聯盟特戰隊。 在它看來這些人也該死,所有人都應該和它失去的陪葬。 強烈的負面情緒讓‘污染種’的額頭皮膚青筋跳起,它朝著特戰小隊走了過去,卻又忽然頓住了腳步,身體僵硬。 那雙血紅的眼瞳中,露出一抹掙扎迷茫,緊接著四周的空氣也受到了影響開始波動。 '污染種’——或者說元幼杉,隱約覺得不該這樣,她在克制自己。 這里是幻系‘污染種’的領域,是記憶和夢境塑造的世界。 凡是踏入了領域之中的人,都會同它一起被拉入無盡的噩夢輪回中,曾經它經歷過的那些,都會一遍遍地投射在所有人的精神中。 他們就是它,夢境即為現實。 因為代入感太過真實,99%以上的人會在精神污染中完全失控,而在污染領域中變成‘畸變種’,就是真的變成附屬污染物了。 這是元幼杉第一百二十四次輪回。 中途又失敗了多次后,她的眼睛逐漸變得猩紅,神情逐漸扭曲怨恨,那些反復輪回的經歷深深刻印在她的骨子里。 只差最后一步。 這個女人的精神污染已經完成了大半。 只要她殺了那些特戰隊員,從精神上徹底否認了作為人的一面,就會完全被污染。 躲藏在領域世界中的‘畸變種’外形上是一個普通女人,此時正冷眼看著掙扎中的元幼杉。 它從未想過有人的精神世界和心志竟然能如此堅韌。 大多數人只需要輪回一兩次,精神就徹底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