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嬌軟廢物在末世封神 第2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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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跳動愈來愈快,身體中僵了的血液開始流淌,被孢絲融合修復的器官也開始運轉。 '孢母’從未見過如此離譜的事情。 一具已經爛掉的身體,在被它侵入了大半兒后,突然活了過來。 就在它有些絕望時,它意外發現以這種詭異的方式入侵后,盡管這身軀已經活了過來,但它依然沒被世界規則擠壓出去。 它豁然開朗,終于找到了世界規則的漏洞,似乎也明白了為什么‘主神’的力量,會指引它來到這里。 生物不可碰,死物為歸宿。 可若是某個死物由死轉生,那么扎根在其中的‘孢母’,就會以一種全新的方式,通過規則的漏洞徹底降臨成熟。 在那群處刑者走近的前一秒,‘孢母’將自己偽裝成了一顆普通的‘熒蝶’孢子,選擇了沉睡。 此后它幾次影影綽綽的蘇醒,都是這具身體在使用特殊能力‘燃血’之時。 它藏在這具身體之中,靜靜地看著她生活作息,感受著自己和她日益融合。 直到融合度百分百的那天,它便能徹底‘成熟’。 …… 突如其來的變故,以及'神造’憤怒的嘶吼聲,讓不少人神情直接呆住。 像白鳳這種其他城池的強者,根本就不知道‘角妖’是誰,但尚存的‘光明城’眾人,卻是神情驚愕。 文人邈更是瞳孔一緊,不知想到了什么,狠狠握拳錘了下身側的沙土。 “艸!那個家伙真的有問題??!” 被他墊著頭躺在黃沙中的老徐,此時腹部的傷口已經被涂抹了大量的止血劑,他本有些萎靡不振的精神,在看到不遠處元幼杉身上的異變后,又強撐著精神睜開了。 他咳出一點血沫,神情激動,“她……回來了!” 位于‘光明城’以及各個城池中的高層們,都在關注著‘失樂園’中的動向。 當元幼杉重新拿回了身體的主動權,將手掌插入自己的胸腔、握住那顆徹底同自己心臟融合的‘孢母’時,淪陷區中的混亂和動蕩都有了明顯的變化。 時刻關注著數據的檢測人員興奮大喊,“降下來了!數據正在快速下降,并且還在持續??!” 總部的人也聽到了‘神造’的話,連忙聯系了負責監控的處刑者們,卻久久得不到消息。 半晌他們神情難看,“沒有反應,最壞的預測是我們派去的人……全軍覆沒,那個角妖已經跑了?!?/br> “還真是這個家伙?!我當初就反對總部讓這些‘異形’人混入學校,它們果然有問題,現在發生了這么大紕漏,我認為處刑者總部應該負全責!” “我申請立即抓捕城中所有的‘異形’人,即刻全部銷毀!” 聽著耳麥中的一片混亂,白鳳一頭霧水,“這個角妖到底是誰???” “是覺醒者學校里的……一個學生?!蔽娜隋忝蛑?,目光幽暗,“它以前是‘光明城’中地下黑市的一個‘異形’展覽者,在學院派的時候,就是和元幼杉一個小隊的?!?/br> “然而就在前段時間拔除‘歌姬’之后,元幼杉單獨找上了我,向我反映這個角妖很有可能有問題,希望我能押送他回主城,并請求聯邦將其看守,不要讓他涉入本次‘失樂園’行動。因為當時情況緊急,她沒有時間書寫報告和具體細節邏輯,但秉承著任務最大的前提,我還是將人送到了主城?!?/br> “現在看來,主城的監管是失敗了?!?/br> 總部中有聽到了文人邈說話的人不滿道:“他這說的是什么話,我們明明派遣了兩名第一梯隊、和若干一二級,這已經是很高規格的戒備了。當時誰也不能確定他的危險程度,難道就要因為憑空的猜測,便在情況如此危急、人員如此緊張之時,派遣出更多人員么?!” “行了,都別再互相指責了?!贝掖亿s來的老領主走進總部,“呼叫鬼面,能聽到么?” 片刻后,一道略沉的聲音傳來,“嗯?!?/br> 看著屏幕中的少女,領主目光如炬,“請立即評判元幼杉——或者說‘孢母’寄生體的穩定程度,并盡快尋找拔除方法,目前的各大隊伍已經在往‘失樂園’中支援?!?/br> “必要之時,請為聯邦和人類的未來考慮,斬殺拔除!” 領主聲音落后,對面久久沒有說話。 耳麥之中,一時間只能聽到‘神造’怨毒而瘋狂的尖利之聲。 僵持的半分鐘后,一道淺淺的嘆息忽然響起,登時讓意識本就緊繃的眾人心頭一跳。 元幼杉有些僵硬的指尖抓握著那顆跳動的‘孢母’,或者說是她的心臟,怪異的劇痛讓她呼吸都有些困難。 聽到嘆息聲,她抬起泛白的眼瞳,轉了一圈后定格在其中一只巨型‘異形者’的身上。 果不其然,那大家伙的喉中發出陣陣痛苦的嘶吼,腹部微微凸起蠕動。 一只蒼白的手掌忽然穿透了它腹部的硬皮,緊接著一點點撕裂了它的身軀。 墨綠色的身影從‘異形者’的軀殼中走出,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神造’的喉中爆發出一陣嘶吼,“你這個騙子!狡猾的人類,你會被‘母神’詛咒的??!” 只見那逆著光從‘異形者’身體內走出的‘異形’人,上半身生著人類的軀體,下半身卻是‘異形者’的獸蹄。 他頸間佩戴著堆疊的飾圈,潔白平坦的胸膛和腹部裸露,額生鋸齒般的角,銀發盤在腦后,更襯得他一張面孔精致美麗、雌雄莫辨。 盡管早就意料到了,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元幼杉心情格外復雜。 “角妖?!?/br> 青年一如他們最初見面的樣子,穿著墨綠色的馬戲團服裝,腳踝上扣著鐵球和鎖鏈。 只不過他周身怯懦內斂的性子,卻截然不同,一雙半透明的眼瞳中帶著淡漠和冰冷。 元幼杉苦笑一聲,“或者說,我該喊你‘團長’?!?/br> 視線落在元幼杉的身上后,角妖的神情很復雜,他無視了瘋狂辱罵的‘神造’,嘴唇動了動,半晌卻沒能說出話來。 “你從什么時候……”他聲音很輕,“不,或許你沒有相信過我?!?/br> 這一刻,無論是緊緊盯著元幼杉生怕她再次消失的祁邪,還是周圍的處刑者們,又或聯邦總部的人,都默契地沒有開口,靜靜聽著中心二人交談。 所有人心中都有太多的疑問。 比如為什么元幼杉的體內會有‘孢母’、這次事件中角妖又扮演著什么角色。 “不,其實直到你進入學校之前,我都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痹咨驾p輕搖頭,“而我真正確定你有問題,其實也就是不久之前……” 在她最后一次同‘分歧種’見面時,她從‘分歧種’那里得到了一些錯誤的、極具迷惑性的答案。 '分歧種’告訴她,之所以她的身上出現一系列的問題,都是因為她的孢子融合度太高了,它在刻意誤導自己、讓自己深信不疑。 但當天晚上,元幼杉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醒來后她將所有事件串聯在一起,卻發現幾個交匯的疑點,最終凝聚在角妖的身上。 在此之前,盡管她覺得有些地方略有堵塞,卻也從未將懷疑的目光投射到身邊這個靦腆的、經歷慘淡的、像無害的小白花一樣的角妖身上。 但現在再回頭看看,他們的初遇便是巧合。 再遇‘團長’更是巧合。 那樣一個掌控著‘光明城’地下勢力、更迷惑了大半聯邦高層的黑市掌權人,僅僅是在電車上碰到了一個自己關押的‘玩物’、碰到了一個小小的覺醒者學生,為何便要如此奮力地逃向城外。 除非它所害怕的,根本就不是處刑者和聯邦的追捕。 它害怕的源頭,來源于這個無害的角妖,因為它知道角妖的秘密害怕被滅口,最后看向元幼杉方向的一眼,真正在看的也是角妖,它想要告發這個秘密,所有最終受到了‘懲罰’。 若是細細追究,從此刻的上帝視角往前推,元幼杉才發現,一個從小便受盡苦楚、更在‘黑市’中沉淪了十年的‘異形’人,保持極致的純凈和膽怯,本身就很困難。 更何況,角妖有速度、有能輕而易舉甩起鐵球、砸碎覺醒者胸膛的力量。 它用脆弱的殼子和內疚靦腆,將這一切掩蓋。 直到元幼杉發現這些矛盾之處時,她也僅僅是懷疑。 正如聯邦總部所說,這些都是她的推測,證明不了什么。 然而在‘巢居’中將所有昏迷的、被‘歌姬’吞噬的處刑者救出后,祁邪的面具碎裂,他的臉孔第一次暴露在眾人的面前。 因為身上都是粘液,他更是換了便服、束起長發,連同他十年隊友的嵇長宮,在第一眼見到他時都沒能將他和‘鬼面’確認聯系。 若不是元幼杉深深記得這幅面孔,她也會在第一眼時產生懷疑、不確信。 然而當角妖蘇醒、并徑直來到元幼杉等人的面前后,他態度自然,沖沒了面具的祁邪道謝。 他直接道破了祁邪處刑者隊長的身份。 因為大家都已知道祁邪的身份,潛意識里他們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但已經心生懷疑的元幼杉,卻在那瞬間攥緊了拳頭,她低垂著眉眼掩住神情,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角妖的態度,就像是天天觀察研究、對祁邪早已熟悉到了骨子里。 而他一個普普通通的‘異形’人,又怎么可能接觸到處刑者隊長呢。 聽了元幼杉的話后,角妖沉默許久,才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看來是我的演技還需加強,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多漏洞?!?/br> “我只想知道,為什么?”元幼杉喉頭干澀,死死盯著對面一襲馬戲團服裝的青年,“你知不知道,孟軻他們都把你當成隊友和朋友,他們那么信任你……” 然而在明知道‘巢居’中有多危險的情況下,他還是為了引自己過去,任由孟軻被吞入‘歌姬’的腹中。 這一點,其實才是元幼杉最不能容忍的。 青年精致的眼瞳有些渙散,良久才勾起唇角。 “事情到了這一步,其實也沒有什么好解釋的,你想得沒錯,一切都是我做的?!?/br> “從最開始,從你出現在鬼面的身邊時,我們就在觀察你了?!?/br> 一開始的時候,角妖只是像一個合格的暗線,他的眼線遍布全城,收籠著這座人類‘希望之城’的黑暗,并通過多方檢測著那位處刑者隊長。 通過多方調查,其實隱藏在人類社會中的孢子生物們,早就將這個唯一能威脅到‘孢母’的存在,視為眼中釘。 然而他毫無破綻。 直到某一天,角妖聽說了這位人類最強者,從黃沙中帶回了一個高融合度的人類。 基于對這位隊長的了解,角妖立即注意到其中隱晦的異樣。 于是他讓眼線通過那群一年級中、以叫做于博文為首的那群蠢貨,掌握這個元幼杉的動向,進行了一場測試。 第一堂課時,元幼杉等人遇到的‘三重生’是他的手筆。 當祁邪再一次出現、并救下了這批學生后,角妖便敏銳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這個新生的確能夠影響到祁邪。 他本打算將元幼杉作為一個鉗制祁邪的突破口,再次通過于博文,想辦法將她引到了地下黑市。 他親自設局,試圖和這個人類少女搭線。 然而在見到她的第一眼,角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孢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