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嬌軟廢物在末世封神 第2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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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聽話,就是和她一樣的下場!” 再然后,那位人人稱贊的‘貴族’,便在某個黃昏假寐之時,被捅了十幾刀,割掉了頭顱丟進了后花園的水池里。 昏暗的冷風吹得元幼杉有些冷,她沉默許久,“為什么告訴我?” 畢方沒說話。 所有人都認為他歹毒、不仁不義、狼心狗肺…… 但至少他想讓他的隊友知道,他不是。 ——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團隊訓練賽和單人賽都在交織進行,訓練逐漸從現實轉向模擬訓練場。 不少人第一次這么長時間佩戴處理器,中途直接不適應到干嘔。 而自從那晚之后,畢方的脾氣似乎也收斂了許多。 面對故意想挑釁他、讓他動怒的‘貴族’,他可以咬牙忍住,并且從原先不信任任何人,到現在可以慢慢把后背交給隊友。 四人小隊的默契在短時間內飛速提升。 處于封閉式訓練的覺醒者們,并不知道在這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里,世界各地都在迅速發生異變,速度快到聯邦根本反應不過來。 仿佛一夜之間,冒出了無數‘星級’之上的寄生物,且在迅速進舉著人類的安全區。 ** 第六安全區外,幾輛重型改良越野停滯在城墻之外的黃沙中。 不遠處約有二十米高的安全區城墻之上,密密麻麻吊著數十個乳白色的長繭,大多數還在輕輕蠕動,仿佛里面有什么東西就要破土而出。 其中一位打頭的處刑者風塵仆仆,身上受了多道瘡傷,他手里拿著一支望遠鏡站在越野車外觀望,身后的披風被黃沙吹得飛揚。 他是這個處刑者小隊的隊長。 半晌,他放下手,神情尤為疲憊而沉重。 “怎么樣了?”他問 隊友說: “老三還沒弄好,應該還要一小會兒?!?/br> 片刻后,一個胖墩處刑者抱著電腦從車上下來,“隊長,已經弄好了,您快來看看,這……” 他神情躊躇而難看,把電腦遞給了隊長。 只見電腦屏幕上呈現出一張縮小了無數倍的地圖,一眼看去就像是個不規則的密封圍城,正是第六區的俯瞰圖。 然而此時圍城之中,密密麻麻都是紅色光點,甚至有的稀疏滲透到了外面,讓人頭皮發麻。 僅有的幾個綠色光點隱藏在紅海之中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被熄滅。 就在領頭隊長端詳的時候,一個綠點驟然轉紅。 呼嘯的黃沙中,處刑者隊伍一片死寂。 他們知道,紅色代表著孢絲物質釋放出的波長,綠色才是人類。 隊長閉上雙眼,半晌后道:“通知處刑者總部,第六安全區……完全淪陷?!?/br> “是,隊長!” ** 第十九安全區,被黃沙包圍的黃級安全區常年處于風暴眼,四周風沙彌漫,一片寂寥。 城池上守備的士兵圍聚在一起,包著頭臉帶著擋風眼鏡正在閑聊。 就在這時,其中忽然看到下方的黃沙中出現了一個人影。 “你們快看那邊!” “啥玩意兒啊,好像是個、是個女人?” “放屁,這他媽外面的淪陷區哪來的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聯邦前段時間才發布公告說這些怪物里有的能裝成人類,都打起精神!” 那道纖細身影慢慢走到城墻之下。 女人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長裙,像從黃沙中遠道而來赴宴。 她抬起了臉,一張白得像曝了光一樣的臉孔上,五官精致漂亮。 一雙沒有瞳仁的眼眸微眨,眼瞼下方一對裂縫跟著彎起。 女人纖細潔白的手臂扯了下裙角,一團淡藍得像水一般的物質取代了她的下半身,從裙子的側叉露出一點。 “啊呀,終于找到落腳的地方了” 第150章 平衡崩塌 末世131年,在城池和安全區中修養了八十余年的人類,像往常一樣,在阻隔了風沙的過濾器和高聳城墻內,按部就班地生活工作著。 如今聯邦人口的平均壽命已下降至六十歲以下,從過去混亂年代生存下來的老人,幾乎都死光了。 這些新生的人類被聯邦社會學家稱為‘圍城中的人’。 他們從一出生便生活在安全區中,哪怕從課本和舊時代的書籍圖冊中看到了波瀾壯闊的歷史和山河,但對于在圍城中長大他們來說,想要知道山和海、曠野平原是什么樣子還是太過勉強。 而末世之初人類在黃沙中苦苦掙扎、只為了一線生機的舊景,也成了長輩口中的故事。 大多數聯邦人口——無論是綠級安全區中的‘貴族’,還是各個黃級生存所中‘貧民’,對于末世的殘忍并沒有太多畏懼之心。 他們曾以為只要在城墻內,只要依賴于處刑者,日子就能一直這樣安穩下去。 深夜,某一黃級安全區的巷中,幾個喝得爛醉的酒鬼帶著一身熏人的酒氣,勾肩搭背沿著泥濘的石板路嬉笑著。 “老子還能再喝一提!都怪你們幾個軟蛋……瞧瞧老八這軟腳蝦的孬樣!” “哥兒幾個明天再聚,明天!再不回去、膈!家里的母老虎不讓進門了……” “今天發牌那sao貨,還給爺拋拋媚眼呢,要不是……哎呦!” 慘叫一聲,步子歪歪扭扭的酒鬼不知被黑暗里的什么東西絆了一腳,整個人往前跌倒,臉著地差點把鼻子蹭斷了。 因為安全區巷里年久失修,沿途的老舊路燈壞得壞、破得破,尤剩一兩盞散出暈黃的燈光,常年彌漫著一股難聞的酸臭。 渾身酒氣的醉漢被同伴攙扶坐在,嘴里還在罵罵咧咧。 絆倒他的是一雙腿,從大腿處往外伸出,上半身隱在左拐的巷子里,“你他媽睡在路中間,是不是想死???!” 醉漢狠狠砸了一下,結果那雙腿重量極輕,像一對僵硬的棍子往前滾了兩圈,露出了隱在黑暗中的上半截。 然而從腰部以上,全部的軀體都消失了,斷裂口坑坑洼洼并不規則,活像是被某種大型動物一口咬斷; 幾只藏匿在斷口中吃腐rou甲蟲有人拳頭大小,被驚動后振翅飛起。 醉鬼嚇得渾身發冷,手腳并用爬了起來,“死、死人!” “快走、快離開這兒??!” 就在這時,另一人忽然慘叫起來,整個人被什么東西拽住了腳踝摔倒,那東西拖著他往巷子深邃黑暗的拐角里走,速度極快。 “救我!老八救我??!”凄慘的叫聲劃破寂靜的巷中,這群酒鬼們這才發現,往常多多少少有點人聲的舊巷,今晚簡直靜得嚇人,只能聽到那人的慘叫和身體在地面上拖動掙扎的聲音。 不過三兩秒后,又一人的腳踝被狠狠一刺,一股大力卷住這人的小腿將其繼續往巷中拖拽。 這一次其他人才看清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像潮水一般流動的細細灰莖蠕動著,匯聚成手臂粗的一股,扎入人的皮膚后便瘋狂鉆入皮下,陣陣令人發麻的慘叫聲在巷中回蕩。 其他人驚慌回頭,定睛一看才發現,他們身邊斑駁破舊的墻皮上、腳下的地面上,不知何時早已爬滿了頭發絲一樣的灰莖,正在緩慢蠕動著,朝剩下的人蔓延。 整條巷子,都被這種東西吞噬了。 因為恐懼,酒鬼的雙腿直打哆嗦,他一咬牙扭頭向前瘋跑,身后呼喊他名字和慘叫的聲音愈發尖利。 回頭看的時候,借著淡淡的光暈他看到那被纏住的同伴,身后聚攏起無數灰色潮水,像是要把他吞沒。 同伴扭曲的臉開始干癟,紅色充血的線像一根根突出的血管,從脖子、耳后的皮膚下方往前鉆,最后覆蓋住了他全臉。 酒鬼不敢再看,捂著耳朵悶頭向前跑。 粗喘和沉重的腳步聲,在巷中格外清晰,直到身后的聲音愈發變小、直到聽不見,他心中的恐懼才稍稍散開一點。 不遠處的巷口外,能看到路牌和閃爍的霓虹燈。 酒鬼心中滿懷激動,一邊跑著一邊大喊著救命。 然而在他剛剛沖出巷子的那一瞬,逆流的血液直沖他的頭頂,狂喜凝固在臉上。 巷外的小街空無一人,街邊的商鋪門還大開著,燈牌、門邊、路燈……甚至是垃圾桶上,都爬滿了灰色的細絲,破碎的殘肢rou塊橫在路中央和道理兩旁,濃郁血腥氣刺激著醉酒的男人干嘔。 無數密密麻麻像頭發絲一樣的絲線,最終都匯聚到了小街的路中央。 一顆巨大的、直徑幾乎超過五米的灰色rou球,靜靜懸浮在小街的上空。 球體從體內伸出無數尖銳的灰色骨刺,像一個針扎的大繡球,濃厚的灰色細絲從間隙中溢出,伸入巷子里、店鋪酒館中。 在骨刺的下方,無數蠕動的口器就像是rou瘤一般。 倏忽,rou球的正中央鼓動著,裂開了一條寬大的縫隙。 一枚轉動的、幾乎占據了rou球三分之一那么大的眼球,隨著裂縫張開露出。 球體蠕動,最后盯住了巷口崩潰的人類。 …… 凌晨四點半,從周邊綠級城池趕來支援的處刑者們,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慘絕人寰的場景。 第十一安全區的東城商業街上,一顆搖搖欲墜的巨型‘異形者’,橫跨了整個街區的上空。 無數蠕動的骨刺之上,戳著破碎的人類殘肢。 其中最為顯目的,便是rou球正中凸起的巨大眼球,看到四周包圍的處刑者和警衛,這眼球轉動得更快,時而瞇起成一條長長的縫隙,像在譏諷周邊的人類。 “這、這‘異形者’吃了多少人了,怎么這么大?!” 第十一區的負責人擦著汗,強忍著恐懼道:“大人,我們發現的時候這家伙已經把商業街的人都……都吃掉了,現在它還在繼續往周邊擴散,我們已經派人把守了四周的進出口和各個角落,一旦有外泄的情況便放火將其燒掉?!?/br> 帶隊的處刑者死死盯著街區上方的巨大rou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