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嬌軟廢物在末世封神 第2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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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小小的一個,還不如人類的巴掌大,柔軟美麗。 然而就是這樣一株看似無害的生物,將人類的世界和文明從和平時代帶入末世崩塌,摧毀了大半個星球的生機。 孢子們無根無基,不能像‘孢母’那樣扎根在肥沃的腐土、或死去的生物尸體中,只有鮮活的生物胸腔才是它們最后的寄居地; 如果不能完成寄生的使命,它們將一輩子漂泊在空氣中。 越是靠近‘孢母’核心部位散開的孢子,數量越少,序列也就越靠前,能力也就更強大。 對于每一顆孢子來說,母體是它們的母親,和唯一的神明。 回到出生地,'團長’神魂都在顫抖,在驚懼。 它清楚記得自己明明處于戰場之中,即將被拔除,即將為了保護它身為一個人類所愛的妻兒,去說出一些背叛種族的秘密; 就在這個時候,它‘看’到了母親。 '團長’不知道這是基因中的影響因素,還是什么原因,但它此時輕輕飄蕩到了那纖細柔軟的觸須上,盡管沒有觸感,但一抬頭,成千上萬個正在黏在須子上沉睡、成長的兄弟姐妹們盡在它的頭頂。 “母親,我、我不喜歡人類,但我必須保護我的家人啊……” 須子輕輕晃動時,一種輕柔的力量流遍它的全身,讓它昏昏欲睡,仿佛又回到曾經還未脫離母體時的感覺,身上斷裂的骨頭和破碎的內腑,痛苦也在一點點減少。 '團長’感激涕零,“母親你原諒我了嗎?!” 然而很快,它模糊的眼前便逐漸清晰起來,那片神秘之地也徹底消失,仿佛剛剛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它做的一個夢。 但身上的痛苦,卻是真真切切減弱了不少,被撕裂的翼膜似乎在短時間內長好了。 然而‘團長’面中的眼球攢動,最后無數顆眼球定定看著身前的情景。 它蹼爪中抓著一個人類,斷裂卻依然鋒利的、能夠輕輕松松穿透人類胸膛的吻,已經撕裂了這個人類的身體。 她的皮囊憋了下去,秀美的面孔在死之前,似乎都充滿了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擬蠅’種。 粘稠的血液從吻部吸入口腔,安撫治愈著斷裂的孢絲,讓這具身體重獲生機。 眼球顫動時,‘團長’看到了一并被它釘穿的小小身子。 慘叫聲從戰場中的‘異形者’口中的瘋狂嘶吼而出,它抱著干癟的人類尸體,發狂似得拍打著地面,仿佛已經徹底崩潰了,周圍的處刑者只能聽到它嘶啞粗糲的聲音不停叫喊著‘母親’,這幅場面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元幼杉神情驚愕,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就在剛剛不久,那個女人撲向‘團長’時,它忽然發狂一把抓住她,而后…… 她一直以為就算這個‘異形者’是個殺千刀的,該被拔除也是毫無疑問,但她并不覺得它會傷害這對母子,畢竟它可是連逃命、乃至被暴露都不會放棄妻兒的人。 可眼前的一幕卻徹底顛覆了她的猜測,一切都透著淡淡的詭異。 冥冥中,她覺得‘團長’不會這么做。 前方的處刑者竊竊私語:“我去,這家伙徹底瘋了??!” “誰說不是呢,怪物到底是怪物,怎么可能真的不吃人?也不知道這女人是怎么想的,竟然還真情實感地愛上了一個‘異形者’,簡直可笑!” “嘖,她天天看著這樣的家伙就不覺得害怕么?” “……” 愈發過分的調侃,讓元幼杉有些不適。 場中的灰袍人閉上眼,拍了拍身旁的大家伙,“去吧?!?/br> 從頭部裂口中伸出一條猩紅舌頭,舔了舔鋒利的齒縫,爬向了‘團長’。 已經精神癲狂的‘擬蠅’種毫無規律地抵抗掙扎著,場中只剩下屬于怪物的嘶吼和碰撞聲,久久不絕,讓人頭皮發麻。 十幾分鐘后,嘶吼聲逐漸停息了,‘異形’物高聳的身體蹲在一個隆起的‘異形者’尸體旁,頭顱中巨大的口腔一開一合,便撕扯下一塊淅淅瀝瀝的rou塊,丟進嘴里咀嚼蠕動。 城市中彌漫著一股nongnong的血腥和腥氣,讓人作嘔。 '團長’已死,威脅解除,周圍的處刑者和四周的狙擊手們終于能松了口氣。 耳麥中,總部的人似乎也滿意了,“隊伍都撤離吧,調查所留下來清理痕跡和尸體,督查所的人盡量安撫周邊民眾?!?/br> 沒有生命危險后,眾人聊天也就更輕松了。 有偷偷打量著不遠處正在撕咬‘團長’尸體的處刑者,忍不住道:“這玩意兒和‘異形者’有什么區別啊,我想不通怎么會有人使用這么惡心的‘刑具’,而且容器還是、還是那種方式!” 其他人擠擠眼睛,心知肚明。 將自己的身體掏空一塊當成容器,還用來存儲‘異形者’的孢絲體,這不就相當于二者血rou交融么,一想都覺得惡心、害怕,那個灰袍男人竟然還真的這么做了。 有在編好幾年的老人抬眼看了眼不遠處,沖幾人招招手,壓低聲音道: “你們不知道吧,這個文人邈看起來四十多的樣子,實際上已經快六十了!是很早以前就進入總部的老人了,他和那位隊長關系一般,脾氣又臭又怪,總之難纏得很。我聽人家說啊,覺醒之后身體的衰老本就緩慢,但他還不滿足,想追求更強大的力量、讓自己老得更慢,去爭奪隊長之位,所以就想出這么個法子?!?/br> 男人手指在后頸轉了轉,說:“在身體上開個洞,養一個強大的‘刑具’,這樣那‘刑具’的孢絲長年累月多多少少會和人的血rou融合一些,融合度就更高上限就能提升。還有啊,這樣養出來的‘刑具’和駕馭者的契合度也更高,也更聽話!” “嘶……那豈不是吃喝拉撒睡覺的時候,都得和一個‘異形’物共處啊,太變態了,我做不到?!?/br> “誰說不是呢!等等,那邊兒兩人怎么回事?!” 元幼杉正默默偷聽,沒想到說話的處刑者一抬眼,竟然看向了她和角妖的方向。 她神情一怔,扭頭一看登時知道為什么那處刑者會注意到他們、并覺得他們可疑了。 身旁青年死死扯著頭上的布料,明明‘團長’已經被拔除了,但它身體仍然在發抖,仿佛比在電車上還要害怕。 他腰上圍著的罩衫不知什么時候掉在了地上,露出了一雙不屬于人類的雙腿,然而他毫不在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嘴里喃喃自語著什么話語。 元幼杉碰了碰他,“角妖?你怎么了?!” “鬼鬼祟祟干什么呢?后面那個蒙著頭的,把衣服拿下來!” 眼瞧著幾個處刑者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元幼杉勾起地上的罩衫,擋在了角妖的身前。 “幾位前輩,我們是覺醒者學校的學生?!?/br> “學生?” 盡管她已經盡力遮掩了,但角妖蒙著的衣服下頂著角畸,高得不正常,很快那處刑者便看到角妖腳踝上綁著的鐵鏈和球體,看到了那只獸蹄。 頓時其中兩人便祭出了刑具,“媽的這家伙是個‘異形者’,又有一個!” 元幼杉不知道為什么角妖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但她總不能看著處刑者部門的人把角妖一刀劈了,她咬咬牙剛剛摸向了腰間,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從她身后響起。 “別緊張?!?/br> 她猛然偏頭,看到鬼面人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的身后,手起一劈,看著不太正常的角妖就昏了過去。 他將人靠在身后的牌匾上后,對幾個傻了眼的處刑者道:“這里我來處理,你們過去忙吧?!?/br> “是,大人!” 待幾個處刑者快速離開后,這一小塊區域就只剩下元元幼杉和鬼面人兩個人。 元幼杉輕輕吞咽,打破了平靜,“隊長大人,你又救了我一次,還有角妖?!?/br> 鬼面人頷首,“他是你的朋友?!?/br> “我也不清楚他剛剛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忽然……”元幼杉攥了一下手心,視線忽然被四個抬著銀白塑料擔架、穿著防護服戴著口罩和手套的調查所工作人員吸引過去。 只見他們兩人為一組,一共兩個擔架。 一個上面裝滿了稀爛的rou塊和rou泥,散發著陣陣惡臭,另一個上面似乎裝的東西不大。 她聽到那兩個手套上都是骯臟血污的工作人員小聲抱怨道:“真不想和文人邈大人排在一個班,每次他老人家一出任務,留給咱們收拾的殘局那必然是看都不能看,它那‘刑具’每次都又啃又砸,你瞧瞧這家伙稀巴爛……” 幾人沒想到處刑者隊長會站在這個小角落中,等另一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忙伸手拉了把同伴。 抱怨的工作人員一抬頭,魂兒差點嚇飛了,“隊、隊長……” 鬼面人只點了點頭,假裝沒聽到剛剛他對同事的抱怨和不滿,登時四個人抬著擔架就快步離去,哪里還敢逗留。 后面的兩人經過元幼杉時,她順勢朝著擔架上看了一眼。 看清上面的東西后,她瞳孔驟然一緊,目光一直盯著四人走遠才收回。 半晌,元幼杉看向了鬼面人,有些遲疑,“隊長,剛剛那個孩子?” “你都看到了吧?!?/br> 那擔架上的小孩子雙眸緊閉,穿著嚴嚴實實包裹住身體的衣服,肩膀處被洞穿了一個血洞,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 正是‘團長’一家三口中,在電車上哭鬧的那個孩子。 然而此時他臉上的口罩被除掉了,露出一整張面孔,孩子上半張青白的面孔屬于人臉,然后下半張臉的鼻子和嘴巴處,融合成一個圓形口器。 因為他已經死亡,口器閉合,里面的吻也沒有探出。 然而這個器官,卻是和‘團長’一模一樣。 怪不得坐著電車還要給小孩兒戴著口罩,怪不得死活不肯拉下來,恐怕這個孩子天生就帶有‘異形者’的變異部位,根本變不回來! 人類和‘異形者’所生的孩子,竟然也會有變異! 元幼杉猛地想到了什么,一個念頭浮上心頭,不由得看向一旁靠著牌匾昏睡的角妖,神情有些復雜。 鬼面人說:“看來你猜到了,你的這個朋友雖然也是半‘異形’狀態,但他卻并不是覺醒者,也沒有被孢子寄生過。他的父親是一個‘角羊’孢種的寄生物,同樣偽裝成人類生活在城池之中,母親是一個人類女性?!?/br> “當初他的父親,身份暴露后似乎就是這么去世的,只不過據我所知,二十年前那個被拔除的‘角羊’寄生物,確實沒有查到有過食人的記錄?!?/br> 怪不得…… 恐怕剛剛‘團長’之死,勾起了角妖什么不好的回憶,竟是讓他陷入了應激反應中。 就在元幼杉心情復雜之時,鬼面人揣著手溫吞道: “我聽說了,今日能這么快鎖定逃犯的蹤跡,主要還是你的功勞,辛苦了?!?/br> “沒有的事,我就是碰巧遇到了,也并沒有給到什么實際性的幫助?!痹咨歼B連擺手,‘異形者’不是她拔除的,她哪里敢居功。 下一秒,她聽到鬼面人語氣自然: “晚間的幾趟電車應該都停了,最近‘光明城’中動蕩不安,我送你回學校吧?!?/br> —— 二十分鐘后,四周逐漸歸于黑暗與寂靜。 月光下,兩個一高一矮的身影走在‘光明城’的街區,朝著覺醒者的方向走。 距離二人大約五米之外,黑暗中游離著雙頭巨蛇形的‘異形’物‘刑具’,淅淅索索遠遠跟在后面游蕩。 它的后脊馱著一個昏迷的‘異形’青年,時不時還要回頭把青年下滑的身子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