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嬌軟廢物在末世封神 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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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面孔生得很漂亮,一雙圓而清澈的琥珀色眼瞳此時盛了水光,眼尾被白皙的膚色襯得糜紅,似乎很委屈。 因為喘不過氣來,她唇瓣微啟,雙手都抓在了祁邪血管微突的手腕上。 指尖細而柔軟,哪怕用了力也掰不開。 這張明明陌生的面孔,卻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祁邪的心頭,讓他向來緩慢而沉穩的心跳一下一下悸動。 “你……” 他莫名失語,多年來過人的沉著和平穩頭一次徹底亂了。 趁著祁邪怔忪間手下力道松了,元幼杉用力拍打了兩下,終于扒開了他扣住自己喉嚨的掌心。 空氣大股大股涌入肺腑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她猛地坐起身子,扭頭就赤腳跑下了床,跑到床對面的窗戶旁滿臉警惕地看著祁邪,還心有余悸地摸著火辣辣的脖子。 為了防止祁邪再把她當成歹人,元幼杉忙道:“祁邪,是我呀!那個頭上有迷迭梗的金絲熊,我本來就是人你不是知道的么!” 一邊說,她一邊用手在頭頂比劃比劃,因為呼吸不暢而緋紅的臉慢慢淡去顏色。 祁邪恍若大夢初醒,目光逐漸清醒并回神,看向窗前有些忌憚自己的少女。 她身上穿了一件到膝上的掐腰裙子,雙腿纖細凝白,像只受驚的鹿。 而她散在肩頭的發很長,在淡淡的月光下被蒙上一層銀光,本身的色澤應該就是金絲熊原本的毛色。 那本應長在頭頂上的迷迭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銀白發絲中夾雜的、錯落有致的花梔。 那些或綻放的、或含苞的迷迭梗,和元幼杉的長發融為一體,互為伴生。 這給她本就精致的面孔添了幾分神秘,不似人類。 看到迷迭梗的瞬間,祁邪便已經相信了元幼杉的身份。 他此時已經恢復了平靜,至少面上是平靜的,“你怎么突然變成了人?!?/br> 感覺到他身上的攻擊性和殺意散去,元幼杉這才松了口氣,因為和祁邪似親似友相處了三年多,她下意識將眼前這個祁教授當成了云停的隊長,語氣和神態隨意而自然。 “我晚上的時候,在那棵變異植物中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然后把它吸收之后,睡著了再睜開眼就變成人了……” 她自然沒有注意到,對面的男人看著她的目光幽深且深沉。 打開手電筒又點了幾根蠟燭后,昏暗的房間里亮堂起來。 祁邪身上穿著絲綢的睡衣,從床上起來后,將發絲撩起,又取了床頭的銀絲眼鏡帶上。 此時元幼杉已經發現了自己發色異樣,以及發間的迷迭梗,正在衛生間照鏡子。 她想看看這個世界的自己變成什么樣子了,五官容貌和上個世界有沒有變化。 因為上個世界的樣貌和她真實容貌相差無幾,她還很欣慰來著。 但因為18號樓遭到了變異植物的攻擊,衛生間里唯一一面鏡子被震碎了,根本看不清,這讓她有些失望。 出來時,祁邪正好翻箱倒柜找出了一雙新的拖鞋,“坐那兒,把鞋穿上?!?/br> 元幼杉‘哦’了一聲,點點頭坐到沙發上,而后將拖鞋穿上。 因為祁邪的家里原先還有一位老母親,這雙鞋就是為她備用的,元幼杉穿上也并不大。 她身旁的沙發陷下一塊,側目看去時,她看到祁邪坐到了自己的旁邊。 男人的幽綠色的鳳眸掩在薄薄的鏡片下,看不清他眼底的波動。 坐下后,他忽然伸手撈過元幼杉的腿彎,微涼的掌心扣住了她纖細的腳踝處。 一瞬間的觸感讓元幼杉渾身一激靈,手臂皮膚麻麻的。 她愣住了,因為祁隊長從來都是沉默做事,連話都不多,從來沒有這種有些親密的舉動。 有些不自在地抽了下自己的腿彎,她卻沒抽動,耳垂發燙。 “祁隊,你……” 聽到莫名的稱呼,祁邪心頭一跳微微抬眼,他眼尾狹長,“別動,腿上有傷?!?/br> 第53章 你的忠誠 待祁邪用酒精棉將手指反復消毒后,元幼杉這才看到他身旁放置的醫藥箱,緊繃的心弦慢慢放松下來。 她左邊小腿前被劃傷了,傷口大約有五厘米長,傷勢不深,滲出的血珠已經凝固在小腿皮膚上,應當是突然變成人形后掙扎時撞到了床邊哪里。 '原來祁隊是擔心自己的傷口’,她輕咳一聲,把腦海里冒出的一點旖旎都驅散。 帶有刺激性的酒精擦拭到皮膚時,元幼杉蹙了下眉尖。 她發現自己這具身體的耐痛能力不僅沒有上一個世界那么強,似乎還減弱了。 下意識縮了下腿時,祁邪扣住腳踝的手掌卻稍稍用力,止住了她的退縮。 “看到之前摔下樓的那個男人的尸體沒?”他處理傷口快而輕,消過毒的鑷子一挑便將傷處破了的皮碾斷。 摔下樓的男人?應該就是五樓被變異鴿子啄碎頭顱的青年。 元幼杉不知道他問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遲疑著點點頭。 她腦海中浮現了那時的畫面,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是覺得……我的這點小傷也會?” “傷不在大小,只有有瘡面細菌和蟲蟻就有可能滋生,你應該也不想變成他那個樣子吧?!?/br> 那時青年人墜樓后,他的雙親痛不欲生,報警又打個醫院的電話,結果一個一直占線,一個根本打不通。 尸身就那么露天放置著,其他居民也不敢靠近處理。 誰知道才過了半天時間,那人的尸身就高度腐爛了,簡直面目全非。 還有不少變異蟲子將其當成了養料,畫面又可怖又惡心,彌漫的惡臭讓附近幾棟樓的居民們一打開窗戶就能聞到。 如此迅速的腐蝕和變質,在初春很顯然是不正常的。 當時元幼杉只是覺得奇怪,現在被祁邪的話提點后,才猛然意識到這一點。 祁邪又道:“按照這幾天的溫度和濕度,rou質開始變質應該需要一天左右的時間,高度腐爛怎么也需要兩天的質變期。如果我的推斷沒錯,這次末世混亂帶來的不僅僅是動植物的變異返祖和基因重組,一切自然誕生的有機生物都在變異?!?/br> “包括細菌,也包括病毒?!?/br> 他語氣淡淡,拿著鑷子和紗布處理傷處時,就像是在做學術研究和知識傳教。 暈黃的燭光襯在他的鏡片上,顯得理智卻危險。 元幼杉聽懂了他的話,抿了抿唇瓣。 她還記得樓下那人的慘狀,后來因為味道實在大周圍的居民也心懷不滿,找到了小區物業中還在的工作人員。 “你們必須把那個人弄走啊,我們也知道他慘,但是你聞聞那味道,總不能讓他在那兒爛成水吧!” “我不管你們怎么搞,小區物業費我們是交了一整年的,既然你們還在社區所里住著那就得給我服務,那死人正對著我們家窗戶口,我家孩子那么小晚上都嚇得睡不著了?!?/br> 最后實在沒辦法,物業的工作人員出面,從小區里征了一輛面包車,找到趴在樹下哭得幾乎昏厥的老夫妻,幫他們一起把青年的尸體搬運到了車上。 再后來兩個老人一夜憔悴,開車帶著兒子的尸體離開了小區,這些天都沒回來。 如果空氣中的病毒和細菌真的也變異了,那青年腐蝕速度快得離譜也就解釋得通了。 元幼杉:“祁隊的意思是,哪怕是很小的傷口,感染了細菌也會腐爛而死?” 她并不蠢,往深里想想就意識到了其中的可怖之處。 和幾乎全部變異的動植物不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類并沒有擁有什么特殊能力,他們柔軟的皮rou是野獸眼中最適合獵食的美味。 現在還有高樓城墻可以躲避,但越到后面,樓房的阻擋能力必然越弱,物資匱乏的人也必須外出尋找可以果腹的東西。 受傷是在所難免的。 而細菌變異,會讓本就藥物匱乏的傷者雪上加霜。 試問哪個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潰爛,不會崩潰? “知道厲害以后就注意些?!卑戤吅?,祁邪收了腳邊的紗布和醫藥箱,忽然看向元幼杉,同沙發上坐著的纖細少女四目相對。 他抬眼時眼尾微微上挑,“祁隊?!?/br> 元幼杉愣了,“什么?” “祁隊是誰?和我很像?” 祁邪看似不經意詢問著,實際上帶著探究,細瞳一瞬不瞬地盯著女孩兒的眼睛。 在看到她臉上轉瞬即逝的怔忪和僵硬,祁邪眉心微凝。 看來是很像了。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祁隊’到底是誰,但他能明顯感覺到,元幼杉面對自己時的語氣和反應都很放松,甚至給他一種他們相熟已久、已經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這種嫻熟卻是和別人培養起來的。 聯想到這個‘祁隊’和自己相同的姓氏,祁邪以為元幼杉是把自己當成了這個人。 難怪最開始她還是金絲熊異種形態的時候,就算被自己抓到了家里,也沒怎么想著逃跑。 元幼杉哪里知道祁邪已經腦補了一場大戲,她只是單純叫習慣了,一時嘴瓢了,又不知道怎么和被清除記憶的祁邪解釋上個副本的事情。 好在祁教授似乎沒了追問的興趣,冷冷淡淡起身將醫藥箱放了回去。 再次轉身時,就這么兩秒鐘的時間,坐在沙發上的少女就憑空消失了。 祁邪瞳孔一縮,快步走回客廳,目光看到沙發墊子上堆疊的白色衣料后,他頓住了腳步。 只見那一團衣料的底下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蠕動,片刻后一顆毛絨絨的圓腦袋從衣料底下鉆了出來,頭頂搖曳的粉色花朵被壓得有些扁了。 眨了眨黑豆眼,元幼杉就看到祁邪走到了沙發前,伸出指尖抓起了她,放在掌心里。 “你又變回去了?!?/br> 沒錯,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她聽到了自己身體中又是‘砰’地一聲輕響,緊接著身子便被衣服壓到了底下。 她又變回金絲熊了! 元幼杉一臉懵逼,也沒搞懂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她以后變回人形都需要時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