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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身尋常,一路能做到鴻臚寺少卿,多少是有幾分真本事,李善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問道,“這來的幾個泰西人當真是泰西國派來的使臣?” 錢桑身子又是一抖,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冷汗涔涔的說道,“請殿下恕罪?!?/br> 李善不輕不重的屈指叩著書案,不怒自威,他道,“這里面有甚么隱情,還不速速說來?!?/br> 顯然李善早已知情,錢桑哪里還敢欺瞞,便一五一十細道出其中的原委。 原來,這幾個人是從泰西而來的商人,冒充泰西使臣進到大鄴國,這幾個人剛剛抵京,就被錢桑識破身份,不過錢桑并沒有將他們驅趕出京,反而向攝政王遞請了幾道折子,要為他們引薦這些泰西人,可惜攝政王沒有召見他,那錢桑不肯死心,又向圣后皇太后謝寶扇遞請折子。 李善沉聲說道,“錢大人,你伙同這些泰西人欺上瞞下,知道自己是甚么罪名嗎?” 錢桑眼前一陣發黑,他一腔為國為民之心,不惜把身家性命都壓上了,難不成老天爺真要絕他? 李善不語,錢桑怔了一會子,將心一橫,索性大著膽子說道,“殿下,請聽下官一言?!?/br> 李善俯視跪在地上的人,說道,“起來回話?!?/br> 錢桑站起身,他抬頭看了李善一眼,心里細細斟酌,眼見李善眉頭皺眉,連忙開口,說道,“殿下,下官是廣州人?!?/br> 李善不耐煩的敲著桌面,“說重點?!?/br> 錢桑不敢再醞釀,他道,“從前朝開始,廣州就是天然的貿易港口,下官年少時,就曾聽先人說起那時的廣州府何等繁華,港口貿易往來不絕,泰西人,波斯人,暹羅人,港口隨處可見來自異域的商人,后來海禁,漸漸就看不到這些人?!?/br> 沒有人來做生意,昔日的港口漸漸沒落,但海禁阻擋不了人們追求利益,即便朝廷海禁,亦有數不清的人前赴后繼出海淘金,只是沒有國家做后盾,自然就意味著更大的風險,試問他們這些生長在沿海的人,誰家沒幾個偷偷出海后又下落不明的親朋好友呢。 李善臉色一冷,問道,“你可知為何海禁?” “知道?!卞X桑語氣凝重,他道,“天啟二年,千余倭國浪人潛入福建沿海漁村,將周圍漁村的百姓屠殺殆盡,燒殺搶掠后即逃回海上,此次共計造成三千余百姓傷亡,自此朝廷開始海禁?!?/br> 說完這些話,他臉色一正,看著李善說道,“不過,下官以為海禁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這幾年浙閩一帶沿海百姓,依然時時受到倭人侵擾,可見海禁的作用不大,咱們應該大力發展海防,但凡有倭人膽敢犯我天朝,必要讓他有來無回,方不負我大鄴國威名?!?/br> 李善本就是行伍出身,最看重邊防戰事,只是朝延一向將軍事重心放在西北,自禁海以來,海防軍的預算逐年減少,這些年倭國浪人侵擾沿海百姓,搶殺掠奪后就逃回海上,待到要追,倭人已不見蹤影。 李善看著錢桑,他道,“這些泰西人是怎么回事?” 這些時日,錢桑早已將泰西人的底細摸清,他道,“泰西人也分不同的國家,這伙人是常年盤距在臺灣的弗朗基人,似乎在海上和另一伙兒鬼佬爭地盤打輸了,便冒充使臣進京,想要和朝廷商談貿易往來?!?/br> 這么一伙紅毛人,走到哪里都扎眼,沒有福建總督給的文書,他們根本無法進京,李善問道,“福建總督是如何放他們上岸的?” 錢桑覷了李善一眼,這卻又是另外一樁故事。 原來,福建總督已經幾年沒有回京述職,今年萬壽節,各地朝廷命官均有賀禮送上京,福建總督一心想要出采,恰巧來了那幾個泰西騙子,帶著新奇別致的禮物,又說了一堆花言巧語,他不加甄別就派人送他們上京。 李善瞇眼聽著,錢桑不時看他幾眼,講到最后,他心里涌現出一絲希望,說道,“殿下,咱們不能放那幾個泰西人走?!?/br> “此話怎講?” 錢桑想起老家那些討海為生的鄉親,他眼眶略微有些濕潤,說道,“殿下,我國早已有火銃,只因無人看重,沒人拿它當回事,反倒叫泰西人學了去,且他們制作火銃的技法日益精良,現如今泰西人乘著堅船利炮遠渡重洋,在海外各國圈地進行商貿,他日若是泰西人的技法逾加精進,咱們的刀槍是否能擋得住他們的火炮?” 李善久久不語,錢??吹嚼钌泼鏌o表情,猜不出他是何想法,這短短的片刻,他的一顆心仿若像是在油鍋里翻滾,令他備受煎熬。 過了許久,只見李善說道,“你告訴那幾個泰西人,本王要見他們?!?/br> 錢桑先是呆住,隨后如蒙大赦,他點頭不跌,“下官領旨?!?/br> 第138章 攝政王在懷王府設宴召…… 攝政王在懷王府設宴召待了鴻臚寺的各國使臣, 連帶那幾個泰西商人,他和錢桑沒有點破這些人的身份,泰西人自以為瞞天過海, 騙過了大鄴朝的攝政王,心里很是得意,已經開始暢想如何帶著大批的黃金珠寶風光回國。 這日,朝會結束,謝寶扇留下兵部尚書,戶部尚書,工部尚書三人。 這幾人等在宣政殿外,彼此想從對方口中套話, 最先開口的是戶部尚書吳謙,他笑著問道, “諸位,你們說攝政王單獨宣召我等, 莫非是有甚么要緊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