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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寶扇暗自盤算一回,她叫珊瑚把此事告訴王有福兄二人,命他倆早做準備,她又想起章素青住在客棧,那客棧里人來人往,到底有諸多不便,于是帶著銀環就出門去尋章素青。 出了府衙,大街上和平時一樣熱鬧,想來云州城發了時疫的事,知道得人還不多,謝寶扇到了客棧找到章素青,一問之下,章家那個趕車的老仆竟病了,已發熱頭痛多日,正是時疫的癥狀,章素青聽了大急,忍不住落淚說道,“怪我,他老人家病了多日,我只當是尋常風寒,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可如何是好?” 章家的老仆已經安置在醫館,謝寶扇說道,“先生不需太過自責,云州城離這兒遠著呢,興許就是尋常風寒呢?!?/br> 有她這句話,章素青多少好受了一些,謝寶扇說起正事,她道,“先生,客棧里都是南來北往的人,誰知哪個人得了???這個時候,倒不如租間院子暫且住著為好?!?/br> 章素青連忙叫茉兒詢問掌柜,掌柜的得知她們要租房,也不必找牙婆,找來鄰近的婦人一問,正好有房要租,一進的小院兒,章素青他們三人住著正好合適,當日,章素青結清房錢,就搬出客棧。 待到一切都安頓下來,章素青催著謝寶扇回去,謝寶扇愧疚說道,“原本該請先生和我同住,只是這個時候實在不便,好在先生的住處離衙門近,若是有事,先生只管叫茉兒來尋我,衙門的消息畢竟靈通一些?!?/br> 章素青搖頭說道,“你自己寄居在衙門里,如何好再帶上我?這幾日你就別出門了,要是有話要傳,打發丫頭們來送信?!?/br> 謝寶扇點頭稱是,章素青送她出門。 且說謝寶扇回到衙門,待到日落時分,珊瑚說封縣令已經回來了,謝寶扇顧不得再等,徑直去見封穆,彼時封穆剛剛吃完晚飯,謝寶扇請他的書童去稟告,不久,封穆和書童出來了。 封穆是個讀書人,最講規矩,他也不請謝寶扇進屋,二人就站在院里說話,他問道,“謝姑娘,不知你找在下所為何事?” 謝寶扇免去一應的虛禮,開門見山的問道,“封大人,我聽說云州城發了時疫?” 這事原不是機密,封穆便沒有瞞她,說道,“正是,在下剛剛接到王府的邸報,云州城已經關閉,只進不出,王爺已向朝廷發了八百里加急文書?!?/br> 謝寶扇臉色一變,失聲說道,“竟已到這個地步了?” 整個云州城,數十萬人口,彼時因疫情封閉,可想而知一定是到了危機關頭,想到這里,她揪心不已,問道,“王爺……王爺和王妃身份尊貴,可曾撤出云州城?!?/br> 封穆閉嘴不言,謝寶扇只當他不便相告,故而沒有追問,只道,“封大人,若是云州城有消息,請務必轉告我一聲?!?/br> 她說得懇切,封穆心知這人是懷王的舊識,只要不涉及要務,告訴她一聲也沒有妨礙,因此他點頭答應,謝寶扇向他道謝,這才告辭。 忽而這一日,茉兒送來消息,章家那個趕車的老仆因病故去,那老仆忠心耿耿,一生服侍章家,他的離去對章素青打擊不小,謝寶扇原本想去陪伴章素青,茉兒卻說,章素青有話交待,此刻是非常時期,讓她留在衙門里不要胡亂走動,她那邊一切安好。 茉兒臨走時,謝寶扇給了她一些藥品帶回去,云州城的情形不明,謝寶扇十分憂慮,卻又束手無策,甚么忙也幫不上。 沒過兩日,云州城封城的消息傳至松山縣,縣里的氣氛忽然變得凝重,據聞松山縣已經有零星感染時疫的百姓,所幸兩地甚遠,封穆早有準備,有時疫之癥的百姓全部挪到醫館,與染病者接觸之人勒令留在家中隔離,不得隨意外出。 每隔兩三日,謝寶扇就會向封穆詢問關于云州城的消息,聽聞云州城缺醫少藥,老百姓的日子十分難過,護送王妃的儀仗亦滯留在云州城不得外出。 近來,謝寶扇夜里常被夢驚醒,臉頰剛長起來的rou又凹陷下去,這日早上,珊瑚進屋見她坐在窗前發呆,便道,“姑娘睡會兒吧,我昨夜聽著你似是又沒睡好,這么干熬著,哪怕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呀?!?/br> 謝寶扇輕輕蹙著眉,她對珊瑚說道,“我這幾日只覺得心慌得很,卻又說不出緣由?!?/br> 珊瑚給她倒了一杯茶,說道,“姑娘必定是沒歇息好,再一則,云州城的時疫鬧得人心惶惶,姑娘懸心也是正常?!?/br> 謝寶扇默然,當日就算是太太嚴氏有意要把她嫁進甘家,她都不曾張皇失措,如今每日夜里她都會做噩夢,昨夜她夢到李善,他站在念慈庵的佛堂前,面無表情的盯著佛像,隨后她看到少年時的自己,一身小尼姑的裝扮,手里捧著線香,對著李善說道,“既然進了佛堂,總是要敬一柱香的?!?/br> 李善語帶譏諷的說道,“愚不可及,你以為你燒香敬佛,就會得到保佑嗎?” 夢里的她被李善罵得手足無昔,嘴里說道,“殿下,不能對佛祖不敬?!?/br> 李善好似是聽到笑話一般,他道,“你分明不信佛祖,卻日日誦經念佛,就不是對佛祖不敬么?” 他的話音剛落,原本立著的佛像忽然坍塌,朝著她砸去,謝寶扇頓時嚇醒,之后再也睡不著了。 這夢實在不是吉兆,謝寶扇按住胸口,她輕輕呼出一口氣,語氣里帶了幾分悔意,“殿下來的那日,我不該那樣對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