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反派 第48節
書迷正在閱讀:裝o網戀是要生崽的!、捂緊我二婚夫君的小馬甲、師尊陪我掛熱搜、寶扇記、朝思慕暖(GL)、南家有位哥兒、穿成嬌軟廢物在末世封神、漢宮椒房、假孕后我繼承了帝國(穿越)、臣服于你(堂兄妹 1v1)
虞靈犀感覺自己的指尖在發抖,可思緒卻前所未有的清明。 再睜眼時,已然恢復了鎮定。 她站在飄飛的紙灰前,略一沉思,轉身道:“胡桃,你替我去辦一件事……” 一刻鐘后,胡桃塞了幾兩銀子給問話的趙府丫鬟,而后朝馬車上等候的虞靈犀走來。 “小姐,都打聽清楚了?!?/br> 胡桃上了馬車,用手扇著風喘氣道,“表小姐昨日申時歸府后,便有些心神不寧,一個人悶在房中發了很久的呆?!?/br> “申時?” 虞靈犀略一回想,昨日趙玉茗去府中找她,最遲巳時便離開了,怎么會申時才回府? 莫非中間的三個時辰,她還去了別處? “的確是申時方回,奴婢確認過幾遍了?!?/br> 胡桃繼續道,“到了晚上戌時,表小姐說有些腹痛乏力,飲了養胃湯才睡下。亥時丫鬟吹了燈,便沒再聽見房中有什么動靜,早晨卯時,宮里太監前來傳旨接她入宮,丫鬟進門喚她梳洗,就發現她……她已經沒了?!?/br> 虞靈犀心一沉,問:“可有嘔血?” “有有有!” 胡桃忙不迭點頭,“聽說吐了好大一灘黑血,衣襟和帳簾上都噴濺了許多,最先沖進去的丫鬟婆子都瞧見了!也有人說她是死于中毒,可宮里的太醫來了,愣是沒查出死于什么毒?!?/br> “沾了血跡的衣裳呢?” “趙府老爺嫌晦氣,早命人將衣裳帳簾等物燒了?!?/br> 虞靈犀越聽越心冷,一切癥狀都和前世如此相似。 既然連宮里的太醫都查不出那種毒,便絕非常人能擁有的。虞靈犀越發篤定趙玉茗并非死于自盡,否則若她有如此好用的毒,必定會先用在虞靈犀身上。 或許殺死趙玉茗的人,與前世殺死她的人,是同一個。 可是,殺人的理由呢? 虞靈犀覺得自己仿佛站在巨大的迷霧面前,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 定了定神,她想起一個關鍵的問題:“趙玉茗離開虞府后,中途可有去見其他人?” 胡桃搖了搖頭:“都按照您的吩咐問了,可是當時表小姐身邊只帶了紅珠一人?!?/br> “紅珠呢?” “表小姐出事后,紅珠便有些奇奇怪怪的,仿若失了神。旁人審問她許久,她反復只有一句‘不知道’,后來大約逼急了,她便一頭觸了墻……” 說到這,胡桃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人雖然沒死,卻也和死了差不多,腦袋上一個血窟窿,至今還躺在柴房未醒呢?!?/br> 不管如何,紅珠是唯一一個能派上用場的人,決不能讓她死了。 得想個法子,將紅珠救醒,好生盤問一番。還有那種連太醫都查不出源頭的毒藥…… 虞靈犀眼睛一亮,想起了一個人。 當初她缺“九幽香”為藥引,跑遍了京城也尋不見蹤跡,唯有欲界仙都黑市中的毀容藥郎能拿出這味藥來。 欲界仙都雖然沒了,或許藥郎仍在。 思及此,她撩起車簾,喚來侍衛去查探此人。 侍衛一聽要查欲界仙都的罪奴,登時犯了難,半晌抱拳道:“小姐有所不知,那時欲界仙都大火,里頭的人即便沒有被燒死,也逃的逃,發配邊疆的發配邊疆,根本無跡可尋?!?/br> 虞靈犀眼中的光彩又黯了下去。 胡桃不明白主子為何對趙玉茗的死這般上心,遲疑道:“要不,小姐再找找別人?” 別人?哪還有別人知道欲界仙都的藥郎…… 靈光一現,虞靈犀認命地嘆了聲:“回府吧?!?/br> 半個時辰后。 虞靈犀屏退侍從,提著一個漆花食盒邁進了罩房。 后院中那株參天的白玉蘭樹花期已過,只余幾朵零星的殘白點綴枝頭。 寧殷倚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一手拿著一根鼠尾草,在逗弄那只被養得油光水滑的花貓,另一只手拿著一只青瓷酒盞,也不飲酒,就百無聊賴地將那酒盞擱在手中把玩。 虞靈犀輕聲走過去,他就像沒瞧見她似的,眼也不抬道:“小姐看完現場,這是準備來審我了?” 語氣涼得很,冰刃似的扎人。 虞靈犀莫名有些心虛,將食盒輕輕擱在桌子上,坐在他對面道:“我審你什么?” “小姐不是懷疑趙家那女人,是我殺的么?臨行前看我的那眼神,哼?!?/br> 寧殷嗤了聲,勾著唇線冷冷道,“我是大惡人,天底下所有的壞事皆是我的手筆,小姐可滿意了?” 他這般嗆人,虞靈犀便知此事和他沒有半點干系。 寧殷壞得光明正大,真是他做的,他反而會很冷漠平靜,而非現在這般語氣。 何況,他不可能用前世害死她的毒,去鴆殺趙玉茗。 “先前……是有點懷疑,那也是因為你昨日對她出過手,而且總是將‘殺人’掛在嘴邊,也不能怨我呀?!?/br> 虞靈犀放軟聲音,耐著性子同他解釋,“何況你都這樣說了,我反而放了心?!?/br> 寧殷笑得無比俊美:“放心什么?說不定人就是我殺的呢?!?/br> 虞靈犀將下巴抵在食盒的提柄上,抬眸望著他笑:“即便是你殺的,那也定是為了保護我?!?/br> 白玉蘭的殘花飄落,吧嗒落在桌上,嚇跑了那只膽小的花貓。 寧殷把玩著杯盞,乜眼看了她許久,方嗤了聲:“小姐的眼睛再好看,也不能當嘴巴使。有什么話,還是直說吧?!?/br> 果然什么心思都瞞不過他。 虞靈犀索性開誠布公,打開食盒道:“我今日遇到了一個難題,一個只有欲界仙都才能解的難題?!?/br> 寧殷把玩的手一頓,片刻,將杯盞扣在了石桌上。 他不做聲,虞靈犀便將食盒里冰鎮的荔枝拿出來,殷勤道:“吃荔枝,可甜了?!?/br> 寧殷看都沒看那荔枝rou,自顧自屈指,將青瓷杯咕嚕推倒,扶起來,再推倒。 樂此不疲。 小瘋子可記仇了。 虞靈犀只好親自剝了一顆荔枝,白嫩的指尖將深紅的荔枝殼一點一點剝干凈,方捻著晶瑩剔透、冒著絲絲涼氣的荔枝rou,送到寧殷嘴邊。 她舉著荔枝許久,寧殷才勉強轉過墨色眼睛,側首傾身,張嘴含下了她指尖的荔枝rou。 微涼的唇徑直擦過她的指尖,咬了口,只余一點托手的荔枝殼還留在她指間。 一抿一卷,汁水四溢,潤濕了他淡色的薄唇。 虞靈犀怔神,原想讓他用手拿,沒想到他竟然直接上嘴咬。 罷了,只要他肯幫忙,咬了便咬了罷。 正想著,寧殷卻是搖了搖頭,淡淡道:“這顆不甜?!?/br> 說罷,視線落在食盒里剩下的荔枝上,挑著眼尾。 “……” 虞靈犀垂眸抿唇,耐著性子又剝了一顆,送到寧殷嘴里,“甜了么,衛七?” 第34章 濕發 大約荔枝性燥,吃了七八顆后,寧殷冰冷帶刺的眸色總算稍稍消融。 他摩挲著手中的杯盞,朝她空蕩蕩的身后看了眼:“小姐今日來此,怎的不帶侍從?” 難道就不怕他尚在氣頭上,捏碎她那美麗脆弱的頸項么? 虞靈犀認真剝著荔枝,想了想,坦誠道:“你若在生氣,我哄你的樣子被下人瞧見了,那我多沒面子?” 說著,她將剝好的荔枝rou遞到寧殷唇邊。 寧殷瞇著眼睛含住,虞靈犀捻了捻指腹,上頭沾染了荔枝水,有些甜黏。 她沒帶帕子,黏得難受,眉頭也輕輕蹙起。 寧殷看了她許久,方起身回房取了干凈的棉布,罩在她指尖擦了擦。 他垂眸擦拭的動作散漫隨意,指節冷白修長,力道不重,卻給人酥麻之感。 虞靈犀不自在地蜷了蜷手指,寧殷看在眼里,頓覺有趣。 她撩撥人的時候,可大方坦蕩得很。如今他不過碰她幾根指頭,便受不了了? 他可是克制著,沒有上嘴咬呢。 眼神幽深,聲音倒是冷淡得很:“小姐是想讓我找人,查那女人的死因?” “不錯?!?/br> 虞靈犀看著他彎腰擦拭時,肩頭垂下的墨色頭發,“她中的毒,連宮中的太醫都查不出來?!?/br> “連太醫都查不出的東西,小姐倒是相信我?!?/br> 寧殷似笑非笑,將她擦手的棉布攥在掌心,“小姐請回吧?!?/br> 虞靈犀抬起秋水眼看他,遲疑問:“那,你答應了?” 寧殷負手看著她,沒有說話。 虞靈犀便當他默認了,忙起身道:“明日我等你消息?!?/br> 她走了兩步,想起什么似的又折回來,取走寧殷手里的棉布道:“這個,我讓人洗好了再還你?!?/br> 說罷燦然一笑,提著食盒輕快離去。 寧殷看著她窈窕的身形消失在垂花門下,舌尖卷去唇上殘存的荔枝清甜,輕笑一聲。 這會兒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