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別人是不是同性戀我管不著,但是你不可以,因為你是我的兒子。項蕪十分霸氣的說道,他直接將攪拌紅茶的湯匙扔在了地上,怒氣沖沖的看著項桁。 您不用跟我吹眉毛瞪眼,這一次無論您說什么都沒有用,我已經決定要和褚云永遠的在一起。項桁站起來準備離開,他此時一刻也不想在家里多呆。 你這么說的時候有沒有問過謝褚云的想法?項蕪的話突然從背后想起,項桁驚訝的回頭,的確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問過褚云的想法。 ☆、第 43 章 孩子,不是每一對同性戀最后都能修成正果,這中間的路超出常人的想象,你還年輕,也許會一時做了錯誤的選擇,但是你還有很多時間去修正。項蕪看到項桁有些許動搖,心中有些欣喜,又是又接著說道。 我不認為這是錯誤的選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我雖然沒有問過褚云的想法,但是我愿意去等待這個結果,我不會后悔今天所做的選擇。項桁認真的說道。 你如果這么堅持下去,我立刻就會回美國,從此以后你也不必說是我的兒子,我跟你就此斷絕父子關系。好壞的話項蕪都說了,他現在口干舌燥,可是一點效果都不起。 可以,您隨意。項桁咬咬牙,最終沒有挽留他的父親。他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背影,一道門卻隔斷了父子之間最后的情誼。 話語很多時候是一把雙刃劍,它能夠像甜言蜜語溫暖人心,又有時候尖酸刻薄充滿了攻擊性。 這一夜注定不會安寧,項桁在自己的辦公室樓上站了一個晚上,月明星稀,鴉雀無聲,豪華的都市也陷入了寧靜。 謝褚云的電話仍然處于已關機狀態,為此項桁還特地聯系了他的同學,可是他們支支吾吾,恐怕是褚云交代了什么。 一個晚上的時間項桁思考了很多,如今謝褚云是故意躲著他,難道是因為知道了他的心思,他認為這實在有違世間常理,于是不愿再跟他有任何的聯系。 濃密的烏云漸漸的散開,太陽仍舊東升西落。第二天的黎明破曉,沒人會在意你昨天是否悲傷。 八點鐘的時候,秘書來到了辦公室,火急火燎的沖到了辦公室,他看到項桁胡子拉碴的模樣,精致的西服有些松松垮垮,他的整個人就像是走向落寞的西方貴族。 老板,我給你打了那么多個電話,結果你一個也不接。秘書氣喘吁吁,精致的妝容因為汗水的作用,此時也有些凌亂。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項桁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闖進來的秘書,他現在的心情很差,如果是給別人做心理咨詢,那恐怕得延期了,因為他現在沒有這個心情。 所以他的話里還有第二層意思,那就是沒有什么事情就趕快出去吧! 您看今天的頭條新聞了嗎?秘書著急的問道。 什么頭條新聞?項桁仍然提不起什么興趣,他覺得沒有謝褚云的生活就像是面條沒有了鹽,糕點沒有了糖,可樂沒有了氣,總而言之就是索然無味。 今天早上時代報的記者撰寫了一篇新聞,現在已經沖到了微博排行榜的第一位。而且作為當事人之一,您的名字搜索詞條也排在了前十。秘書拿出自己的微博,然后打開了榜首的新聞,便看到昨天曹蓉女士錄下來的那段視頻。 沒錯,這就是昨天下午訪談中斷的原因?,F在的事態發展到了什么地步?項桁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上面的視頻,視頻中的男人拿著棍子打爆了他的辦公室監控,可是這個舉動卻意外的被錄了下來。 現在網民都在倡導讓國家趕快成立專門的調查小組,一定要將這背后的大老虎抓出來。據我所知,視頻上的人似乎已經被逮捕了,這是今天早上公安分局給出的結果。秘書說道。 哦!反正跟我們也沒有什么關系,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項桁聽到那群人已經被抓了,恐怕短時間之內是不會被放出來的,畢竟這個時候誰敢保釋他們,那就是在跟輿論作對。 老板,是不是謝同學還沒有找到?那時候看到像很魂不守舍的樣子,閉著眼睛也知道肯定跟謝褚云有關。 你出去吧!項桁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這讓他感覺到自尊心受挫。 秘書見狀,直到項桁不想談及,于是也不再多說,悄悄的關上門,然后善解人意的取消了他今天所有的活動。 一夜之間,整個京都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天子腳下有人作亂,那簡直就是找死的。 很快國家就成立了專門的調查小組啊,這個小組的首要負責人就是項筠,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立刻代表了昨天出現在監控視頻中的幾個人,也向眾人展示了監察小組的執行力。 剛剛出獄沒幾天的趙希,再一次的被逮捕,只是如今他再也不會是監獄一輪游,因為敢保他的人還沒有出生。 杜文震聽說這件事情之后大發雷霆,眼看著交易的時間快到了,可是公安警方卻突然給他來了這一招,打得他猝不及防。 老大,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要不然把這件事情暫時的延后吧,現在上面的口風太緊,我昨天跟兩個局長吃飯,也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張磊說道。 呵呵那兩個笨蛋能知道什么消息,這次國家成立特別調查小組,恐怕他們連一絲一毫的內部消息都沒有得到,如今就是特地跨過警局的局長,專門從下一代中找執行力比較強的人,然后組建專門的調查小組,恐怕那兩個老家伙已經被人懷疑了。杜文震氣得肝疼,沒想到這么多天的努力將要變成泡影。 他相信項筠的手上肯定掌握了很多的證據,只是在等一個最佳的時機把他們一網打盡。 那老大我們現在應該怎么做?難道就要這樣被動的挨打嗎?張磊問道。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這筆生意對于我們未來的發展十分重要,那可是幾十億的大單,煮熟的鴨子如果讓它飛了,老夫的心實在死不瞑目。杜文震生氣的說道,雖然現在干這一票的危險系數大幅度的提高,但是他就不相信這些雞蛋里面沒有一個是壞的,總有機會讓他抓到把柄。 不過還有一點比較好那就是趙希并不知道他們的行動計劃,就算被抓進去了,也不過是因為尋釁滋事罪被拘留一二十天,傷不及根本。 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之前唐老板讓我們查的,兩個人現在已經有了眉目,那個母親昨天又去了我們賭場,她帶著一張新的銀行卡在我們賭場豪賭十萬,不過最終卻輸的渣都不剩。不過因為是唐老板要的人,所以我們就讓人把她拘留了下來,她說自己的兒子現在在醫院,可是我們去醫院看的時候,卻找不到那個男孩。張磊匯報賭場的情況,現在趙希不在了,他就是主要的負責人。 這件事情你繼續跟進就行,到時候給唐老板一個交代。這種小事情,杜文震根本就沒有準備插手。 好的老大,我會立刻去辦妥這件事情的。張磊說完之后就向賭場出發,有些事情他要好好的問一問李林,要不然也沒辦法給唐老板交差。 你們為什么抓我?這一次我可沒有欠你們賭場的錢!李林理直氣壯的說道,雖然他輸光了十萬元,可是卻沒有借碼子,因此根本不存在賒賬一說。 我們抓你當然是跟這一次沒有任何的關系,我們找了你許久,沒想到你竟然會主動送上門來。只是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唐老板?張磊坐在椅子上,打量著狼狽的李林,這個女人他在賭場已經見了很多次,可以說是屢教不改型,可是他們就是喜歡這樣的傻子。 李林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個女老板唐麗,不過下一秒她就飛快的否認,我不認識那個什么姓唐的女老板,你們快點放了我,否則我就告你們非法拘禁。 現在她只要一想到唐麗,就敢到臉頰火辣辣的疼,那數十個耳光仍然歷歷在目。 告我們非法拘禁,當然可以,只不過前提是你能離開這里。不過,你現在不愿意交代出你兒子在哪也可以,那么我就讓你見識點厲害的。張磊似笑非笑的說道,然后讓人打開了一個屋子,屋子里面有一個奇怪的裝置,張磊給了身邊的人一個眼神,于是李林就被綁在了那個類似于輪子的裝置上。 她的下面有一個膝蓋高的水箱,李林緊緊的被綁在這個輪子上,絲毫的動彈不得,兩個男人站在他的旁邊,然后開始滾動輪子,差不多把李林滾到了下面,然后停留了五六秒鐘,李林的整個人都被浸泡在水中,她沒有任何的防備,也沒有來得及憋氣,就這樣等到被轉出來的時候她嗆了好幾口水。 你還是不愿意配合嗎?張磊問道,懲罰只是一種措施,他要的是最后的結果。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認識那個女老板,可是我不知道我的兒子在哪里,之前真的是在醫院,你們要相信我??!剛剛她的腦海中涌現出窒息的感覺,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在冷水里面浸泡的感覺并不好。 看來你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那么就再來吧!張雷再一次的給了身邊兩個人一個眼神,他們迅速的又把李林扔到了水里,這一次的時間明顯長了很多,足足達到了十秒鐘。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李林欲哭無淚,為什么人人都找她詢問謝褚云的下落? 那你們繼續好好的伺候他,有消息的時候再通知我。張磊交代完之后就離開了,做起了他的甩手掌柜,回到辦公室里等待消息。 ☆、第 44 章 謝褚云又恢復到之前的生活當中,仍然每天不停的做著兼職,頭上的傷沒有好,老板也體諒他,之前的事情也選擇既往不咎,而且這個月還給他多發了點工資。 畢業答辯已經陸陸續續的完成,同學們即將步入社會,迎來新的人生,可是他仍舊重復著大學四年的生活,未來灰茫茫的,他根本看不清盡頭。 他都不知道他讀著大學四年的意義何在?謝褚云自嘲的笑笑,然后又投入到工作當中,他的時間沒有那么多可以浪費,這份工做完還得趕到下一個地方去做工。 今天早上他不到六點鐘就起床了,先去食堂幫工,八點鐘離開了學校,就去下面一個地方打工,中午進行交接班,繼續轉戰場地。 他還沒有買新的電話號碼,反正之前有電話的時候也沒有什么人聯絡他,所以謝褚云認為這并不是剛需。 雖然他經常在不忙的時候會想到項桁,想到那個男人的音容,想到他的風度翩翩,可是這已經成為了過去時,他必須要認清楚這個事實。 但是項桁卻從來沒有放棄,他知道謝褚云最近要畢業,所以他猜測這幾天謝褚云都在學校里面呆著,可是謝褚云的室友也不愿意告訴他有關褚云的消息。項桁不介意這些,既然他們不愿意告訴,那么他就等,等到他們愿意告訴自己為止。 可是他已經在學校門口等了很多天,卻始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北理的校門很多,四通八達,所以想要堵到謝褚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他沒有等到謝褚云卻等到了唐伯,中午的時候項桁剛剛吃完一碗面,然后回到了校門口,沒想到就看到了唐伯,也正在尋人。 唐伯,你怎么在這里?項桁一眼就發現了人群當中的唐伯,比起幾天前他的身影越發的佝僂,整個人的背都快要彎到地上了。 褚云在嗎?陳伯昨天晚上被下達了病危通知書,醫生說他堅持不了多久了,于是就想讓家里人把他接回去。但是陳伯卻說自己有一件心事未了,有些話想單獨跟褚云說。唐遠征這么著急的找謝褚云,原來是因為陳伯的心愿未了。 我現在也聯系不上他,他的手機關機了。項桁看到唐遠征那么著急,可是他也沒辦法聯系上謝褚云。 要不然你問一下他的室友吧,只是他們不愿意告訴我,也許您問的話,他們就會告知褚云的下落。項桁說道。 你們之間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唐遠征雖然老了,但是他的敏感度卻不減當年。 他一直都覺得褚云這個孩子和流川的性格很像,他們的性子里面都有些許的懦弱,不敢面對這超于世俗認知的倫理。 他現在不愿意見我。項桁如實的說道。 你們是已經說開了嗎?這是唐遠征的第一感覺,畢竟他也是個過來人,還記得當初他和謝流川兩個人在斑駁的燈光下漫步,當時他們向彼此靠近,可是卻不敢握起對方的手。 何曾相似的場面,當時他們也是懵懂的,當他鼓足勇氣把這一切說開的時候,卻換來謝流川的逃避,記得當時在工廠謝流川基本上都是繞著他走的,還是有一天在下班的時候,他故意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堵住了謝流川,這才獲得了一次彼此交心的機會。 項桁羞愧的低下了頭,最后把父親找了謝褚云的事情告訴了唐遠征。 前天褚云還在住院的時候,我的父親去找了他,我的父親希望褚云能夠離開我畢竟他無法接受兩個男人在一起,褚云聽到父親所說的話之后就辦理了離院手續,之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他的人,手機關機,室友也不愿意回我,我現在真的是要多絕望有多絕望。項桁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求救無門,但是如今事實卻擺在了他的眼前。 褚云這個孩子,他的脾氣真的是跟他的父親一模一樣,當初我跟流川表白的時候也是這樣。手機關機,人恨不得躲在石頭縫里,人多的時候走到我的面前就差捂著臉行走。唐遠征回想到那年的情景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的流川永遠都是那么的可愛,只可惜故人已逝只留下回憶。 那我現在應該怎么辦?我也找不到褚云,我想問一問他到底是什么想法!項桁心急如焚,此時他的心里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燒,找不到人只剩下苦悶。 如果他躲著你,反而證明你們有機會,如果他坦然的面對你,那么你可就懸了!唐遠征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說的,可是他看著項桁一臉迷茫,就知道這個家伙沒有領悟他的意思。 褚云是一個比較內向的孩子,如果他選擇躲著你,那肯定是不好意思面對你,甚至是不敢面對他心中的那份情感,相反如果他坦然的面對你和你把話說清楚,那么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唐遠征又給項桁解釋了一遍。 可是我現在根本就找不到他,而且陳爺爺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項桁問道。 人老了,一身病,這是我們沒有辦法左右的,其實像他們那樣活著也很累,只是你陳爺爺現在心愿未了,恐怕就算死也難以瞑目。唐遠征嘆了一口氣,昨天他陪著陳伯,老年人一直堅持著就是因為想要把當年的冤情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