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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下,這樣的愛慕似乎因為利益的糾紛而被蒙上了一層霧,楚念為這樣情感的變質而覺得羞愧,他近乎下意識,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彌補,說完了疑問,便眼巴巴地看著那方的榮簡。 榮簡倒是有些不明所以,她像是絞盡腦汁般地思考了一會兒,看著楚念期盼的神色,這才真心實意地說道: “我只希望你盡快好起來,至于我需要你做的事情……” 她想了想,突然勾了勾唇角,慢吞吞地又吐出兩個字來: “欠著?!?/br> 小姑娘的聲音末端像是帶著個小鉤子,如同一片幾乎感覺不到重量的羽毛一般,不由分說地便劃過了楚念的心臟。 她說完這話,倒是沒有再要停留的意思,干脆利落地往門外走去,又像是想起什么,把頭探回來: “好好養身子,五日后我和我皇弟要宴請你的胞兄,以慶祝我們的合作,你想來嗎?” 楚念剛剛太過擔憂黎國的事宜,倒是差點把凰怳尚且還在珅國皇宮的事情忘了個干凈,現下面色一怔,那方的榮簡卻已經把門合上了。 她自己都有些說不清楚想不想看到楚念與凰怳見面,倘若楚念真的身體康健,一個能打凰怳八個的時候,她倒是不介意在倆兄弟見面的時候,站在楚念身后給他當后盾。 但現下的情況有些復雜,楚念的身體確實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可那最關鍵的腿依舊是無法動作,以這樣的狀態見到凰怳—— 榮簡心煩意亂地在自己的偏殿中來回踱步,她的手下意識地劃過了眼前一張一張掛著的藏寶,其中幾幅畫作的色彩鮮明,畫的東西則…… 榮簡:不失為抽象派大師的作品。 她一邊苦中作樂般地看著其中一幅顏色最為亮眼的畫作,倒是突然發現這幅畫作品之后的墻壁竟有一條裂縫。 榮簡挑眉,大膽地伸手,把那副畫作拿了下來。 果然,畫作后面的墻壁是中空的,里面放著數不清的卷軸。 榮簡短暫地把自己的煩惱拋到了腦后,不由激動地思考若是這些卷軸都價值連城那…… 她懷著虔誠的心,小心翼翼,顫抖著把第一個卷軸展開。 榮簡:…… 卷軸中卷著的又是畫作,可與外面那副抽象派作品不同,這幅畫作上,赫然就是穿著青衣,搖著扇子的凰怳。 榮簡不信邪地又翻開了另一個卷軸,里面居然是穿著一件藏青色襖子的凰怳,背景甚至還是大雪紛紛,而這位王爺則依舊拿著把sao包的扇子,沖著畫外的她微笑。 榮簡再不信邪,立刻打開了第三幅畫作。 而第三幅……還要厲害些。 榮簡:是穿著國王的新衣的凰怳! 她終于意識到這滿滿一筐子卷軸,都是男主凰怳的畫像,而始作俑者,顯然就是畫工技術曾被帝師評價為‘栩栩如生’的長公主殿下沈榮簡。 榮簡麻木地看著那張國王的新衣,一時間開始琢磨該怎么快速地把這些卷軸一并燒毀。 不得不說,《邪魅王爺》這個故事的設定給她出了個難題,怎么說呢,因為凰怳和楚念實在太過相似的緣故,榮簡倒是有些心疼這些無辜的畫作。 榮簡:‘沈榮簡’畫的是凰怳,我欣賞的是楚念!這有什么沖突的嗎! 她一邊在那方糾結萬分,殿外,荷蕊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殿下,凰王爺求見?!?/br> 拿著卷軸的榮簡:……臥槽? 第90章 殘疾將軍楚懷慈10 “楚將軍,是不是…… 榮簡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把卷軸一并塞回到了那中空的墻中, 又掂著腳把一旁的畫框掛了回去,這才忙不迭地走出了宮中。 荷蕊站在殿外,倒是有些緊張: “殿下是想讓他進殿來還是……?” 榮簡看著另一邊緊閉著的主殿大門, 當機立斷: “沒事, 本宮和王爺出去談?!?/br> 她昂首挺胸地便走了出去。 凰怳正等在殿外, 她與對方昨日才見過面, 但此時見到她,前者還是露出了一副略帶驚喜的神色來: “殿下?!?/br> “王爺?!?/br> 榮簡的大腦正在努力從剛剛那副國王的新衣那副畫作上收回來, 這時候面對著凰怳, 多少還是有些不自然,但是按照上次見面時, 兩人之間確實該如這般僵硬。 榮簡勉強笑了笑, 這才像是努力帶上了一些興奮的情緒: “我聽陛下說, 您愿意與我大珅做貿易往來?!?/br> 凰怳的神色不變: “是的, 陛下這般年紀,能想出如此的合作,實屬不易,想必在這之中, 長公主殿下也出了不少力, 珅國與我湟國的合作,一定會順順利利?!?/br> 榮簡在心中暗說只要你別搞什么幺蛾子就一定能順利平穩, 倒是另一邊, 凰怳話鋒一轉: “我也很感激,陛下不計前嫌, 邀請我在宮中做客?!?/br> 榮簡倒是一個激靈:“是的,五日后正是月圓,我大珅也會有相應的慶典, 希望王爺一定出席?!?/br> 凰怳笑著應了:“自然?!?/br> 榮簡非常明顯地感覺到了兩人的對話在此停止,但她倒是能明顯感覺到凰怳并不想在這一刻讓他們之間的聊天結束。 榮簡挑了挑眉,看到對方站著不動,像是在等待自己邀請進入宮內坐坐。 他今日來拜訪感謝長公主‘沈榮簡’是假,假借著這個名頭,想要見見自己的胞弟楚念,并且確定后者的身體狀況,才是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