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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你的地方嗎,你是什么……人?” 她毫不懷疑,自己之前在生死關頭剎那聽到的聲音并不是錯覺,那個聲音給了她現下這個足以喘息的庇護所,而‘TA’…… 榮簡:……媽的這不會是我作為穿越者的金手指吧,你咋不早來呢? 她咽了口口水,在沒聽到回復后,繼續發問: “你可以聽得到我的聲音嗎,你到底是誰?” 半晌,在嘗試多次不同方法的詢問后,榮簡依舊沒有得到回答。 她煩躁地挑了挑眉毛,只能不情不愿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已經奄奄一息的神明身上。 ‘祂’的生命實在流逝得太快,榮簡沉默地看著對方已經不會動彈的手,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決定依舊不做動作,但卻沒有放開對方的手。 而大概一分鐘后,對方的手從榮簡的手里掉落—— 準確來說,不是掉落,而是榮簡已經握不住阿瑟修的手了。 ‘祂’的手已經呈現出透明的狀態,在陽光下幾乎就是個可笑的投影。 榮簡低頭,看著那只手,她在心里暗數三秒,終于破罐子破摔地想到: 他媽的,我就是想救人——神,這又不犯法,再怎么也有知恩圖報的說法,‘祂’總不能一好就把我殺了吧! 確定下來這個之后,榮簡的動作都快了很多,她面無表情地扒拉了一下手指上的繃帶。 說起來,這綁帶下的傷口,也是對方咬出來的。 既然之前柏家要讓對方感覺到她的血,神明自己也渴求過這樣的血液,那至少血液對對方來說,應該是有點用的。 榮簡一邊不太確定地反復思考,一邊試探著放在了對方的唇部。 ‘祂’的嘴唇還是柔軟的,但是內里的溫度也在下降,榮簡記憶中那幾乎guntang的口腔也開始變得干燥而有些涼意。 傷口上還顫顫巍巍地帶著點血滴子,但是銀發的神明一動不動,像是已是一個死物。 榮簡幾乎覺得頭疼起來,她把手收回來,反復打量半晌之后,終于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上牙,開始把自己已經將近止血的小傷口咬開。 她小心翼翼地含了自己一小口的血液,忍著生理上的惡心感,她慢慢上前,湊到了神明的旁邊。 榮簡托起了對方的頭。 ‘祂’極為得輕。 幾乎讓榮簡想到了鳥類動物中空的骨頭。 但是現下已經不容榮簡繼續思考,她猛地低頭,幾乎像是戰士英勇就義一般,把那口血很慢很慢地渡到了對方的口中。 有一瞬間,榮簡突然劃過現下不論怎么做都已經是沒用了的錯覺,太晚了,神明的半拉身體都快消失了,她現下做的無疑只是徒勞。 但是,在她的嘴唇戳碰到對方尚且還柔軟的嘴唇的時候,血液流入神明的口中。 榮簡感覺到了突如其來的心悸。 這樣的心悸不是小鹿亂撞時候的緊張亦或者是疑問,更像是有什么東西人突然緊緊抓住了她的心臟,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也不能說話,想要重新支起身子,但卻像是被禁錮住了一般,只能保持著親吻神明的動作,不得動彈。 漸漸的,在這令人呼吸不過來的難受之中,榮簡感覺到了神明終于開始主動動作。 更精準地來說,‘祂’正在主動吸食著榮簡口中的血液,但‘祂’的動作相比起毫無章法,用盡所有也要抓住那根救命稻草的慌亂而言,太過得柔和。 榮簡只感覺到‘祂’的吻輕而緩慢,像是點到為止,又像是一個寬容的恩賜。 莫名其妙地,這也讓她的心臟感覺好受了好多。 小姑娘終于得以猛地重新把自己支起來,開始大口喘氣。 她眼前發黑,心有余悸地想著剛剛的感受。 但是很快,她意識到,那樣的感覺其實沒有那么痛苦,更像是她探索到了某個東西,卻被人阻止繼續探索一般。 那是一個警告。 榮簡琢磨了一會兒剛剛那個感覺,這才試探著伸手,輕碰了一下剛剛自己沒有捉住的那只手。 那只手回來了。 榮簡長舒了一口氣。 她舔了舔嘴唇,幾乎是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緊接著,她再看向另一方神明的動作,對方依舊沒醒,但是不知是不是榮簡的心理作用,只覺得對方的神色也安詳了很多。 榮簡又不放心地觀察了一小會兒,確定‘祂’現下沒有問題后,才站起身來。 她從中午開始便沒有進食,此時雖還沒有什么饑餓,但也口干舌燥。 榮簡走到小溪旁,這才發現幾乎像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一般,竟然還有個水瓢。 介于那個不知名的聲音都特意把她和阿瑟修放進這空間內了,榮簡也不懷疑這個水是否能喝了,她放心大膽地喝了好幾口,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小心翼翼地舀了點水回去。 而等她回到地方的時候,神明的睫毛微顫,轉而便睜開了‘祂’霧藍色的眸子。 ‘祂’依舊看不見,此時卻不顯彷徨,只是一動不動地看著藍天,但是呆滯的眸子之中卻沒有任何情緒。 榮簡站在原地幾秒,還是看不下去這位之前的浴血戰神現在突然變成小可憐的模樣,她沒好氣地走過去,手上動作倒是輕柔地碰了碰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