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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副壁畫, 畫的就是阿瑟修本神。 而壁畫的內容,則是在贊美這創始以來,這位神明的降生與為人類帶來的福祉。 榮簡可以肯定, 他們那時候贊頌的阿瑟修,似乎并沒有成為墜神,他的眼睛雖如現下一般悲傷,但同樣也足夠明亮,而微微側頭的樣子,顯然是在聆聽著什么。 莫名其妙的,榮簡突然感覺到悲傷。 就像是她第一次遇到阿瑟修的那天,感到的悲傷。 那樣的悲傷突如其來,甚至不問緣由,她只是覺得難過。 而緊接著,她慢慢地把視線下移,壁畫的左下角位置,則有一個跪拜著的少女,她以側臉面對觀賞者,但卻也足夠能夠看出她的虔誠與恭敬。 但讓榮簡有些困惑的,倒不是她的神態問題,而是這個少女的穿著,她穿著這邊人少有的雪白袍子,這時候卻是半遮半露著,看上去像是隨時這本脫下…… ——要說是祭拜者,不如說她像是神明隨時可以享受的‘禮物’。 榮簡:J.J不允許寫軟澀。。情吧? 她有些不適地微微皺眉,又回頭看看那方的阿瑟修。 她一邊不想承認這阿瑟修濃眉大眼的竟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一邊又開始琢磨這個少女的身份是什么,她實在想不出答案,只能就此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她明天還得去見墜神模式的阿瑟修呢,今晚少說歹說也得好好休息一番。 榮簡和壁畫上的真神阿瑟修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本身以為自己清醒無比,到后來,卻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而在夢里,她又遇見了阿瑟修。 這是自她第一次和神明見面的那一天起,在夢里第二次與對方重逢。 青年模樣的神明擁有太過明亮的眸子,‘祂’穿著貼身的長袍,溫柔地低頭和她說著什么,‘祂’的眼中,是榮簡從未見過的溫和與愛意。 毫無疑問的,現下的榮簡是‘祂’的信徒,而‘祂’卻以超乎信徒的方式,愛著榮簡。 榮簡聽不到‘祂’到底再說什么,但是很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不論那方的‘阿瑟修’說了些什么,她都在應和著點頭,時不時地還發出肯定而尊敬的聲音。 榮簡麻木著臉失去身體的控制,又很快,‘她’這具身體,抬起了手,正好低下頭,她便看到自己穿著雪白的,半遮半露的長袍。 榮簡:媽的。 她剛想安慰自己這可能只是個巧合,便耐著性子又看了會兒那邊阿瑟修一張一合的嘴,但很快,她的身體開始移動,少女似乎回到了住處之中。 那只是一間很小的房屋,除了最為基礎的設施之外,只有一張全身鏡—— 榮簡在內心深處突然升起了一些不太好的預感,她幾乎是屏息凝神地感受著少女的動作,很快,她站在了全身鏡的面前。 榮簡順著少女抬頭,看到的,便是自己的臉。 女孩子毫無征兆地睜開了眼。 天剛蒙蒙亮,在微弱的光線之中,榮簡再一次和穹頂上的壁畫對上了視線,少女的跪拜姿勢虔誠,像是愿意把一切獻給神明。 而榮簡現下也可以肯定,她剛剛做夢做到的主視角,就是眼前這個側臉少女。 同時,她竟然和自己擁有同一張臉。 榮簡驚魂未定地深深吸了口氣,這才重新起身,她閉眼,盡可能快速地理清自己的情緒,努力思考。 現下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因為她睡前看到了少女的跪拜姿勢,由此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又因為少女是個側臉的緣故,便下意識地把自己的臉部安在了少女的臉上。 而另一種可能是,她真的夢到了那個少女,而那個估計要么已經不在了或者早已垂垂老矣的少女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榮簡:這里是魔法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她麻木著一張臉,確定自己睡不著了以后,便從床上坐起,她給自己穿好了鞋,開始在房間內來回走動。 第一種可能倒是還好,可是她卻不大相信自己的夢可以如此邏輯自洽,而且也不敢完全放棄第二種的可能性…… 極有可能,她穿的可能不是個正統女強咸魚西幻爽文,而更可能是個霸道神明愛上我的替身文學。 按這個邏輯來看,阿瑟修第一次見面就曖昧地和她說了喜歡,第二次見面就(為了殺她)和她親親好像都有了解釋。 而同時,接下來的劇本應該是這位神明扭轉乾坤干翻王朝和她玩十年前就想玩的囚禁PLAY…… 最后等她被掏心掏肺,對方才痛改前非,然后作者像是便秘后突然竄稀一般讓她們三章內就HE。 榮簡…… 榮簡現在就想立刻逃離皇宮。 但是她也是個明事理的人,享受了榮華富貴那么多年,那她也理當為這個王國貢獻點啥…… 榮簡:如果貢獻的不是我長達幾十年的下半生自由就好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她麻木地看著女仆長率領著女仆推開了門,她們恭恭敬敬地向兩側讓開了路,榮簡走在當中,覺得自己仿佛是在走上絞刑架。 她終于再一次來到了那個閣樓前。 而與之前兩次或輕松或慌忙的不同,這次進入閣樓,幾乎是隆重的。 榮簡看著那扇在兩年前沒有被她打開的玻璃屏障,現下緩緩地打開。 --